宫羽田大手一挥,老姜从外面抱进一个大木箱,掀开,里面赫然是几把盒子炮、手榴弹与一堆黄澄澄的子弹,还有匕首飞刀钢线与几瓶药粉。
宫羽田走到宫二面前,面露不舍:“丫头,这几瓶药,红的是创伤药,绿的是夺命药,黄的是迷香,此去安全为上。”
宫二眼眶红润,嘴唇微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退两步跪地给宫羽田磕了三个头,余下的也跟着重重的跪在地上,磕了三头。
宫羽田看着面前的弟子们,每一个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不是儿子胜似儿子的存在。
宫羽田挥手让他们离开。
众人不舍的向外走去,他们知道此去一别,生死难料,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回来侍奉师傅,直到这时,离别的情绪才涌上这群热血男儿的心头。
“楚河!”
“师傅!”
“把你的师兄师姐都平安的带回来,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说罢宫羽田的身影消失在屋里。
一群人回到屋中,收拾好包裹,分发好武器弹药,从后院纵入了黑暗。
密林深处,一群人围在一起看向楚河,楚河看着远方的旅顺城,说道:“各位师兄,从现在开始咱们以代号相称,不再以姓名称呼,彼此的代号大家都记好了吧。”
众人点头。
“那好现在开始咱们的第一次行动,首先黄狼去摸查旅顺警备司令部的人员数量,武器配比。
铜锤你去宪兵司令部。
石锁你去特高科,注意那里的人都是不简单的。
包子与炮仗去城内寻找安全屋,与紧急庇护所,并构建标注地图。
毒蝎与我去周边村子寻找小鬼子的部队所在,后天此时大家在此地集合。
有没有问题?”
所有人炯炯有神的看着他,齐齐点头。
“出发!”
三天后,宪兵司令部驻地级别最高的中佐被枭首堂而皇之的放置在其办公桌上。
一周后旅顺特高科,副科长连同随从10人被人捅死在背街小巷中。
半月后,特高科新任副科长刚刚下飞机,刚刚坐上汽车,车就原地爆炸了,连带着一旁的飞机也被炸毁。
一时间旅顺风声鹤唳起来,特高科人人自危,可科长却一直安然无恙,自他之下的人,已经死了很多,旅顺城内的小鬼子开始封锁全城,开始搜捕起来,但是派出去的人也有很多遭受到袭击,常常人刚出去,转了个圈就没了。
怕死的小鬼子不敢再出门了,纷纷关好大门。
而勃然大怒的日本宪兵队也命令周边正在围剿抵抗人员的军队迅速回援。
可先前派出去的小队,有很多已经失去了联系。
这股小型抵抗势力非常古怪,只杀落单人员,或者不超过15人的队伍,常常遇到猛烈火力的时候也会适时撤退,抓也抓不到。
但是面对情报人员的时候就会痛下杀手,有几个杀几个。
奉天司令部的人也是怒不可遏,开始派出自己的专业人员去围剿,但是派出去的人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等发现的时候,一个个死状都无比惨烈,有很多甚至能看到严刑拷打的痕迹,要知道特高科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的嘴有些比钢铁都硬。
可看到自己这边派出的人都被人在半路上截杀,小鬼子这边不由的开始内部猜疑起来,不然对方哪来的准确信息,每次都能抓到他们的人。
这时候第一个祭旗的人出现了,那就是楚河特意放过的旅顺特高科科长。
在一处山间的村居中,楚河一行人都在这里整顿着。
宫二在帮代号黄狼的孙四处理伤口,边处理边骂:“跟你说了多少次,听指挥,让你干嘛你干嘛,你脑子进水了?没听到吹哨子让撤退吗?干嘛要把所有人都杀干净了才走,不然你跟炮仗能受伤吗?”
孙四咧嘴,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在笑,反正宫二手劲不小:“师姐,咱们盯了这帮畜牲这么久,前年五家子就是他们干的,好不容易逮住他们落单,不杀干净了,难消我心头之恨。”
“恨?恨!恨!”宫二越听越气,伸出拳头就开始敲孙四的脑袋:“我让你恨,你耽误了1分钟,就惹得鬼子一个宪兵分队咬着咱们不放,你恨,要不是炮仗拉你一把,你脑袋就没了,还连累炮仗也受伤,你恨,咱们下一步的计划全耽误了。”
楚河在一旁看着龇牙咧嘴的孙四,连忙劝慰道:“姐,四哥也不是故意的,搁谁看到那群畜牲都忍不住,虽然下一步计划被影响了,但是问题不大,咱们最近闹的小鬼子够受,奉天的一个联队都开过来了,咱们再在他们眼皮下活动会吃亏的。”
一旁抱着烤玉米吃的炮仗也说道:“师姐,一点小伤,别说四哥,就是个被炸起来的石子而已。”
听到这里宫二眼泪都流出来了:“一点小伤,你还没找媳妇呢,就这样破了相以后可咋办啊。”
炮仗毫不在意的继续啃着玉米,但是侧脸被崩飞石子撕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从眼角一直扯到脸颊上,差一点就瞎一只眼,咀嚼的同时牵扯到伤口,疼的他丝丝直叫,也不知是被烫的还是疼的。
黄狼孙四也是笑道:“小七,哥欠你一次,等我胳膊好了,给你抓个水嫩水嫩的鬼子娘们!”
众人哄笑,宫二毫不在意,只是又紧了紧绷带,而已...
楚河笑完说道:“这么快就把鬼子联队招来了,是我没想到的,但是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下一步咱们就去奉天,旅顺这边暂时没有油水可以榨了。
四哥与七哥的伤,我看至少得休息一个月,咱们就往北走走,先沿着山区前进,到达奉天再说下一步行动,但是咱们的行动宗旨还是,杀军官,杀情报人员,杀特务还有杀叛徒!”
最后三个字楚河是咬牙切齿说的。
夜深了,负责值夜的楚河与宫二靠在一起:“弟,前几日老姜给我传信说,小鬼子开始怀疑爹了,一个劲儿的询问我们这帮人去哪里了,我有点担心他。”
“放心吧,姐,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咱们在外面,师傅他就安全,就算他们猜测是咱们,但是动师傅的代价是他们承受不住的,毕竟是他们先坏的规矩。”楚河宽慰道。
“老姜还说,马三前几日跟我爹发生了争吵,说是对爹把咱们派出去的行为非常不满,爹一气之下把他撵出来了。”
楚河嗤笑一声:“马三当官当上瘾了,屁股已经有点歪了。”
“你是说马三当叛徒了?”
“现在还没有,以后就不知道了。”
“他不敢的,有我爹压着,他不敢出头的。”
“不管他敢不敢,只要他动了这个心思,就饶不得他,姐,下次老姜再联系你的时候,你告诉他,看好了马三,保护好师傅,如果他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告诉咱们。”
宫二担心的看着楚河:“如果,马三真当了叛徒,怎么办?”
“怎么办?我亲手毙了他!攘外必先安内,一个民族受到侵犯的时候,最可恨的固然是侵略者,但是更可恨的是变节者,因为他们为了自身利益会比侵略者更狠更残忍。”楚河摸摸怀中的盒子炮信心满满的说道。
武功再高也怕手枪。
让那该死的江湖规矩见鬼去吧,他可不是宫二,见了马三的面,肯定第一时间一枪打爆马三的狗头,但前提是马三不会投敌。
自己已经努力改变他很多了,平日里尽量跟他谈天说地,不让他孤傲的性格肆意生长,马三也对他比对别人态度好很多,再者在金楼上,自己的主动出头,也避免了他当众被驳了面子,进而瞬间黑化。
还是看他自己了。
马三别逼我杀你啊。
可楚河没想到的是,当他与宫二在荒山中仰望星空时,马三也在这片星空下与一名日本军官相谈甚欢。
“马先生,年少有为,如此年轻就当上了中华武士会的会长,前途无量啊。”军官少将装扮,坐在藤椅上向马三举着杯。
“井上将军,马某可当不得年少有为这句话,您这般年纪已经贵为将军,马某相形见绌啊。”马三的酒杯与井上太郎轻轻一碰。
井上太郎浅浅喝了一口,把酒杯放到一旁,靠在椅背上,目光咄咄的看着马三,马三身为武人自然对这种眼神不屑,但又不能表现出来,酒杯也是一望欣赏起夜景。
井上微微一笑:“马先生养气的功夫可见了得,井上有心与马先生相交,不知马先生的意思?”
马三淡淡的说道:“井上将军不妨直说,我是武人,不懂一些拐弯抹角的话语,但说无妨。”
“好!马先生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墨迹,马先生我们想请你当新民会的副会长,您意下如何?”
“什么是新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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