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催促一下工部,学堂建设速度太慢,今年年底之前,哪怕是简陋的木屋,也得在全国范围内建好,新一批的学生元宵节前必须入学,明白吗?那边老师都快培训好了。”楚河随手把手中的折子扔到一边。
“可是陛下,工部说他们人手严重不足,且不说建造学堂,他们还有制作器具、围拦建坝等工程,人员根本调配不开。”
“人手不足就去招,干活的人有的是,这玩意儿不用请示朕,朕只看结果。
老大,让你家那小子抓点紧,都已经一年多了,还磨磨蹭蹭的,我都给他令牌了,爹也时不时的去给他站台,怎么还这么不利索?”
“这不是他的工作太多了嘛,不过很快就有结果了,前一阵我还问过的,这不你大嫂在家天天念叨,要抱孙子的,瞻基已经一年没着家了。”朱高炽讪讪一笑。
“行了,老大,别诉苦了,我大嫂那个人我了解,她也就是个嘴上不饶人,想要孙子不简单嘛,让孙若微、胡善祥跟着一起去,啥时候有了啥时候让大嫂接回府不就是了。”
“这...这....这合规矩嘛?官员办公家人不可干扰陪同的啊。”
楚河大笔一挥,又是一个大大的红圈,真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办事效率这么低,什么都要请示请示的,没点主心骨,要是这样下去,自己岂不要累死。
“大哥,在我的治下,我定的规矩就是规矩,那些旧俗祖规的,你就忘了吧,没什么用,还矫情的紧,我要的是快捷,高效,实用的办公方式,那些繁文缛节就摒弃掉吧,难道你时至今日还不明白我为什么把太仆寺合并裁撤掉吗?”
朱高炽长叹一声:“守了几百年的旧规,没这么容易就忘掉改变的,我得慢慢适应啊。”
楚河把笔一扔,端起茶杯:“老大,忙归忙,药得按时吃,运动也不能停,这点爹就做的比你好,你看他那身子骨,多壮实,你也抽空回家造造人,给咱朱家多生点孩子出来,以后海外的封地多了,这些王爷王子王孙们可有些不够啊。
这些奏章,以后你们能批奏的就不用请示朕了,朕当皇帝不是来受累的,还有你,于谦,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咱们君臣之间不用试探。
你们也要明白朕的意思,把国事分为三六九等,到时候你们也可以省很多事不是嘛,成天搞得自己心力交瘁的,想早死啊。
权利可以适当的下放,不要不信手下,不信他们你招揽他们干嘛,是吧。
按照朕的流程走,就算有异心的,不用你们也会被揪出来,朕的俸禄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起了歹心也会很烫手的。”
苦口婆心的楚河,挥退了朱高炽跟于谦,这俩人天天黏着自己,真的烦不胜烦。
捏着眉心,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肩膀上突然被人揉捏起来。
楚河没有睁眼就知道身后是谁,手往肩膀一搭,就捉住了一只柔夷,轻轻放在鼻前,细细嗅了一下。
一股雅致的兰花香。
“夫君可用膳了?玉儿带了一碗芙蓉燕窝粥。”
“嘿,这次不说是你做的了?”
“夫君,你知道玉儿不善庖厨,莫要取笑人家。”
“以后再撒谎,家法伺候!”楚河故意冷哼一声。
韦韫玉彷佛回忆起什么,俏脸瞬间浮上一抹嫣红:“夫君也不知从哪学的怪,就知道糟践玉儿。”
楚河胳膊微微用劲,温润的娇躯跌进自己的怀中,轻轻抵在佳人的脖颈处,口鼻喷出的湿热让韦韫玉身躯一颤,身子顿时又软了几分。
心中的甜蜜更甚了。
可能是从王爷从棺材里跳出那一天开始的吧,韦韫玉感觉到,本来与自己琴瑟和弦的朱高煦,对自己的爱又像火山般的再度喷发出来,那炙热的爱意彷佛要将自己融化。
哪怕日后他杀了许多人,破灭了许多家族,也让很多人流离失所,但是韦韫玉不怕,自己这一颗心呦,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了这个男人。
强忍着心中的燥热,韦韫玉按住正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大手,虽然大殿中的人早已退去,可硕大空旷的乾清宫还是让她有些害羞。
“夫君,今日宗正找到玉儿,说陛下登基已经一年,早就该选秀了。”
楚河手上依旧不停:“选什么秀,有你朕就足够了,那几个要不是怕她们寻死觅活的,早就放出宫去了,让她们回家探个亲都跟要砍头一样,就知道哭。”
韦韫玉按不住大手,只好认这个坏人作怪,一边轻轻喘息,一边嗔道:“夫君好没道理,自古进宫的女人,哪有回家的规矩,除非是死,否则一辈子都必须在宫中居住,你放她们出去,怕是下一刻就会被旁人的口水淹死。”
“哼,朕的老婆,谁敢置喙!”楚河看着已经有些娇喘的韦韫玉,暂缓了攻势,端起茶杯来,喂到韦韫玉嘴边让她喝一口,继续道:“那玉儿的想不想回家看看,我让松轩带人随你一起回,多住些时日也没关系。”
韦韫玉摇摇头:“前些日子,母亲刚从宫中离开,也陪了玉儿十几天了,玉儿心满意足,感念夫君的体恤,至于父亲大人,倒是有过求官的念头,不过被玉儿回绝了,我的家人不能不知足。”
楚河和煦一笑:“放心吧,老丈人闲不住的,既然他有心为朕分忧,那过些时日可有的他忙,朕手下可用之人还是太少了。”
“夫君不用在意玉儿,玉儿不是这个意思,唔~”韦韫玉急忙辩解道,但是嘴被堵上了。
唇分,楚河伸出手指点了点韦韫玉的鼻头:“咱们夫妻之间没有假话,只要你别怪我把老丈人用累了,为夫就心满意足了。”
“夫君怪会欺负人家,不过就是坦儿有些怨言,为什么瞻基可以得到重用,他却不行,反而连东宫的老师与辅臣都被取消了。”韦韫玉踌躇片刻,还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楚河哈哈一笑:“我是厚此薄彼的人吗,让那小子安分一点,熬熬性子,我对他早有安排,朱瞻基是臣,他也要做臣吗?心性没有成型之人,做什么都成不了气候的。”
说完大袖一挥,双手一揽,把韦韫玉横抱起来,转身走进了后面的暖阁。
身后乾清宫的大门也在缓缓的关上。
当皇帝一年了,也该享受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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