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怎么了?”君楚曦没有骑马,而是陪着林馥郁一同上了马车,他刚坐定,看着她脸颊微微肿起,蹙紧眉头,抬手在她的脸颊上抚摸着。
“啊?还能看出来?”林馥郁惊讶的瞪大眼睛,林庭哲的药膏很是好用,几天就消了肿,即便今晨对镜梳妆的时候,她自己都已经看不出来脸颊曾经受过伤,这个君楚曦的眼睛好毒辣啊!
“怎么回事儿?”君楚曦有些生气,更多的是心疼,肯定林坤雨对她动手了,不然别人也没那个胆量敢打他的女人。
“哦!就是陛下传召,问了我一些问题,可能是我答得不好,父亲就回来教训了我一下!”林馥郁强笑着耸耸肩,“不过已经没事儿了。”
“皇兄问你什么问题,害你回来还得挨打?”君楚曦浑身散发着怒气,在车厢里久久不能消散。
“陛下问了问岚州城的战事,又问了问我,你是否是擅自离开胡州!”林馥郁如实回答,表情显得很平静,但她的内心充满了期待,她想看看君楚曦的反应,也想看看他将会怎么做。
“陛下问我是否离开胡州?”君楚曦面无表情地重复着,他将‘皇兄’改成了‘陛下’。
“嗯,是啊!我就回答说,我们当时向外边放出求援的消息,刚好有士兵幸运的抵达了你那边。”林馥郁波澜不惊地继续陈述。
“然后回来你就挨了林太尉的打?”君楚曦一挑眉,一脸的运筹帷幄。
“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林馥郁一张委屈的小脸让人我见犹怜。
“哈哈哈!你这么聪明,还能不知道为什么挨打吗?”君楚曦爽朗的笑声驱散了车厢内的怒气,他挪到林馥郁的身边,将她揽进怀里,揉着她的肩膀,她则靠在他的胸膛,听着她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我怎么就聪明了,我笨着呢!”
“你这只小狐狸。”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等到马车稳稳的停到王府门外,莲蓉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向林馥郁。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莲蓉都想死您了。”莲蓉抱着林馥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
“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林馥郁帮莲蓉抹着眼泪,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参见王爷,侧妃!”田博似笑非笑地瞪了一眼莲蓉,莲蓉这才反应过来君楚曦就站在林馥郁的身边,赶紧跟着田博一起行礼。
“院子都收拾好了吗?”这话君楚曦是问田博的。
“都按照侧妃的礼制收拾好了!”田博恭敬地回答。
“好,走吧!”君楚曦看了一眼林馥郁,抬脚就走,林馥郁带着莲蓉紧随其后。
几人走到林馥郁的新院子,这里比她之前住的院子大多了,面积仅次于王妃的院子,可林馥郁并没有感到开心,反而觉得挺没劲儿的,她觉得自己之前住的小院儿虽小,但很温馨,更重要的是,那里离君楚曦的女人远。
这下可好了,一换院子隔壁就是王妃的住所,天天要跟这些个女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想就闹心。
“怎么了?不喜欢吗?”君楚曦看着满脸不情不愿的林馥郁,开口询问。
“不是,只是——”林馥郁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总不能跟他说自己不想见到他的那些个女人吧?
“不用担心,我让田博将你的书房原封不动地给搬来了。”君楚曦拉着林馥郁就往书房的方向走,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的,但看了她的反应,怕她心理上有负担,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林馥郁没有想到他会顾及自己的情绪,说实话,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心里的某处暖暖的。
等看到书房的摆设时,她满眼都是惊艳,这个书房比她之前的要大,他们按着她之前的摆设又增加了几个书架,书架上按类型摆满了书籍,林馥郁的手指滑过每一本书籍,心里乐开了花!
但是她有一个疑问,这个院子离王妃的院子那么近,这里不可能一直都是空置的!如果一直有人住,那必定曾经属于哪位夫人!
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才知道,她占了二夫人的院子,而二夫人被迫搬去了她以前的院子!
林馥郁苦笑一声,老天可真会跟她开玩笑啊!本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结果却在无形之中将二夫人给狠狠地得罪了呀!
回王府的第二日,林馥郁早早起身,趴在窗口看着新院儿,小院儿的清晨很惬意,清晨的鸟叫悦耳动听。如果不是各房的夫人们都来跟她道喜,让她忙得焦头烂额!她会更享受这一方宁静。结果,送走了一房,又来一房,整的林馥郁都有些头疼了,脸笑得都僵硬不堪。
“小姐,这是四夫人房里送来的糕点,说是四夫人亲手做的,看这模样,四夫人的手艺甚是不错。”莲蓉仰着小脑袋,端着一盘子的糕点,骄傲地递给林馥郁,自从林馥郁封了侧妃,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般,整个人都硬气起来。
“四夫人亲手做的啊!”林馥郁放下手中的书,正好有些饿了,便拿了一块品尝,“你也尝尝,嗯,味道不错。”
莲蓉笑眯眯地也拿起一块儿咬了一口,频频点头,对四夫人的手艺赞不绝口,“味道果然是好。”
主仆两人边聊边吃,夜还不是很深,却觉得头晕沉沉的很想睡觉,林馥郁甩了甩头,想问问莲蓉是否也有这种感觉,可眼前天晕地转的,眼皮子实在支撑不住,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林馥郁与莲蓉一晕倒,就有两个黑影闪进房间,熟门熟路地将林馥郁抬进卧房,一人走到床后,手往里一伸,触动了机关,‘咔嗒’一声,脚踏移动,露出一节楼梯,两人抬着林馥郁迅速下了密道,来到一个房间里,房间的四周点燃了蜡烛,抖动的烛光配上没有窗户的墙壁,显得阴森森的。
“怎么样?有没有人发现你们?”一个女人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回夫人,奴才做得很隐蔽,没有人看见。”黑衣人恭敬地回话。
“嗯!那就好!”女人阴狠的眼神落在昏迷的林馥郁身上,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咬牙切齿的甩手就是一巴掌,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个小房间里还出现了回声,可她还是不满意,恶狠狠的对那两个黑衣人说,“把她给捆起来。”
“是,夫人!”两人得了命令,毫不怜惜地拖着林馥郁,将她捆绑在一个木头架子上。
“把她的眼睛蒙上,人都是如此,只有在黑暗中,才会觉得恐惧。我不仅要折磨她的身体,更要折磨她的心,让她在恐惧中死亡。”女人疯魔了一般狂笑着,蜡烛的影子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如鬼魅一般恐怖。
黑衣人手脚麻利地用一块儿黑布将林馥郁的眼睛蒙了起来,走到女人的身旁,为她搬来一张椅子,女人优雅地坐在上面,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林馥郁,“把她弄醒。”
其中一个黑衣人拎了一桶冰水泼到林馥郁的身上,林馥郁被寒冷的冰水激得全身一激灵,张着嘴喘着粗气,想去呼啦脸上的水,手脚却被束缚住动弹不得,眼前也是黑暗一片,她感觉不对,用力地挣扎了下,这才确定自己被人绑架了。
“你倒是很淡定啊!”女人见清醒的林馥郁不吵不闹,冷哼一声,率先开口。
“大吵大闹有用吗?我若是大吵大闹,你便能放了我,我不介意配合你一下。”身陷囹圄的林馥郁不愿将内心的恐惧展现给敌人看,当敌人沉浸在你的痛苦中时,她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你。
“好一副伶牙俐齿呀!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永远都开不了口了!”
“好啊!横竖都是一死,那你不如让我死个明白!至少得让我知道,是谁取了我的性命吧?”
“哈哈哈,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自己为什么晕倒不知道吗?”
“你是四夫人?”林馥郁试探性地问出口,可她的心里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知道你还问什么?”女人冷笑一声,得意地看着被她戏耍得林馥郁。
“不对,不对!四夫人虽是商贾之女,但也不笨,不至于暴露自己,更何况我们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交集,她万不能做伤我性命的事情。不是她!”
“不是她还能有谁?”女人的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
“让我想想!”林馥郁的脑筋快速转动着,她现在应该还在王府里,因为自己有侍卫,她们不可能从侍卫面前将她带出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是二夫人!”
“你怎么知道?”二夫人惊讶地从椅子上弹跳起身,连连后退,可转念一想,林馥郁的命现在可是在她的手里,只要她一声令下,就能让她闭嘴,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
“二夫人,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吧!我都能猜到的答案,王爷那么聪明,一样可以猜到。”
“猜到又怎样,谁都没有证据,他又能拿我怎样?”二夫人歇斯底里地冲林馥郁吼着,“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这个密道。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宿命,你就在这里慢慢享受死亡的降临吧!”
二夫人一挥手,两个黑衣人拿着一桶空心的细竹子走到林馥郁的身边,掀开她的袖子,扒掉她的鞋袜。
“你们要干什么?”林馥郁有些紧张起来了,扭动着身体,无助地吼着。
“这是一种特制的竹管,尖的那头会扎进你的血管里,然后你的血液会随着竹管流出,慢慢地、慢慢地,你会听到血液滴在桶里的声音,最后直到血尽而亡,哈哈哈,我相信,你一定会享受这个过程的。”二夫人近乎疯狂的表情,使她的五官逐渐扭曲,可惜林馥郁被蒙上了眼睛,看不到这一幕。
“你这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在你夺走王爷,夺走侧妃之位的时候,我就疯了!”二夫人疯狂地冲向林馥郁,掐着她的脖子,使劲地摇晃着她的身体,“我等了那么多年,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抢了属于我的位置。”
“夫人,您再掐,她就死了。”黑衣人‘善意’的提醒着已经疯魔的二夫人。
二夫人听到黑衣人的话,猛的松开双手,林馥郁得以呼吸空气,剧烈地咳嗽着。
“给她的嘴也堵上。我不想听见她说话了。”
黑衣人从林馥郁的身上搜出来一块儿手帕,团吧团吧塞进林馥郁的嘴里,此时的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二夫人坐回椅子,抬手拢了拢凌乱的头发,“开始吧!”
黑衣人拿起一支竹管,对准林馥郁的手腕,用木槌生生将竹管扎进她的肉中,林馥郁疼的撕心裂肺地喊着,可最后都化为呜呜声。
二夫人看着林馥郁因痛苦而扭曲的身体,那一阵阵的声响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按摩着她的心房,让她酥麻的仿佛飞升上天,她太快乐了,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让她快乐······
“夫人,都钉好了!”黑衣人淡定地向二夫人复命。
“好,太好了!”二夫人起身走到虚弱的林馥郁身前,挑衅地看着她,“说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林馥郁疼地耷拉着脑袋,她都不敢呼吸,呼吸的震动都会让她疼的想马上死去。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听到了吗?”二夫人弯着腰,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然后诡异地捂着嘴笑了起来,“滴答,滴答,是你血液滴落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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