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子时一过,李系就感到浑身的疼痛,就像有刀子一刀一道的剔着自己的骨和肉,他痛得牙都要咬碎了,拳头撰得紧紧的,指甲都陷进肉里,手心里都流出血来,他硬生生的忍着,不敢动一下,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因为他怕惊动天心,天心哭了一天,到了晚上哭累了,才刚刚睡着,李系就这样默默地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一大早上,天心迷迷糊糊的,朝旁边摸去,发现李系不见了,心里充满了恐惧,连忙下床寻找,可是她没有看到李系的踪影,蹲在地上痛苦哭道:“系,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管,我好怕失去你,我已经被人丢下一次了,再也经受不起第二次了,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啊!”
一大早上李系出去给天心打早饭去了,当他走到门口,看到独自一人蹲在地上,痛苦的天心,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李系毫不犹豫的奔了过去,抱住天心,眼泪簌簌的低落,伸手抱着天心的头,“天心,你别怕,我是不会丢下你人一个人的,我还有九十九天,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呢!我会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
李系伸出手拭去天心面颊的泪珠儿,天心突然感觉不对,忙抓住他的手,那鲜红的伤痕,是那么刺眼,天心泪水夺眶而出,轻咬樱唇,“呜呜,我不是一个好妻子,这一定是昨天晚上毒发作时你留下的,你一个人独自忍受痛苦,我竟然还睡得着,我讨厌我自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却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我好笨,我好自私,我好......。”
天心突然想到了什么?用手抹了抹眼泪,停止了抽泣,“系,我们回梁山,我们去找娘亲,我想他也许会有办法救你。
”二人经过半个月的赶路,终于到了梁山脚下,天心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白皙莹润的肌肤不复存在,皮肤开始失去了光着,面颊明显有些消瘦,天心看在眼里痛在心头,李系这都是因为自己,是在自己害了他。
要不是爱上了自己,或许他会过得很好,而一旁的李系,温柔的望向天心,他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天心,没有遇见天心之前,自己是一个冷酷无情,不知道情为何物,每天过这行尸走肉的日子,是天心让他懂得,什么是爱,虽然过程并不甜蜜,有牵挂有思念有痛苦,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二人缓缓的走上山,来到山门口,天心拉响了上山的铃声,二人正在朝山上走,就看到虞梦带着众师兄们迎了过来,虞梦伸手前过天心,满脸的关爱,自从天心与李系逃婚之后,就没有了她们的消息,虞梦很担心天心的安慰危。
来到大堂,二人跪在地上拜过母亲,虞梦对李系还是很满意的,只要天心喜欢,她也没有这么要求,不过她看李系的面色不是很好,关心的向天心询问,天心原本就是想求母亲想办法救救李系,于是跪在地上,泪如雨下乞求道:“娘亲,求求您救救李系吧!”
天心的举动很让虞梦是惊异,伸手扶起天心,“天心,快点起来,有什么话起来慢慢说。”
天心向母亲讲述了李系中毒的一切,听完天心的介绍,虞梦也是眉头紧锁,不是他不想救,如果是修炼内功的武功高手,用内力把毒逼出来,还有一线救命的机会,可是她们是偷儿,练得只是轻功而以。
天心看到母亲一脸为难的表情,心里马上就凉了下来,不自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李系把天心揽入怀中,安慰道:“天心,不要担心,人都有一死的,其实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就是舍的你,不过看到母亲和众多师兄,就算有一天我走了,也放心了,我们所剩的日子也不多了,我们就好好的呆在这里,度过我人生的最后时刻。”
听着李系的话,一众人的脸上都很沉重,虞梦轻咬唇瓣,是有些犹豫,不过她还是开口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只不过要去求一个人,一个我不愿意见的人。”
天心知道虞梦说的是自己的父亲郭子仪,“郭子仪有一个好朋友,叫做李沘,是个奇人,帮助李亨收复而二京之后,就辞官回了来家安阳郡,李沘和药王山的后人是好朋友,只要李沘陪他们去药王山求药,李系就有希望了。”
天心难掩激动,“娘亲,你不要为难,我马上去长安,我去求他,看在我是他女儿的份上,他一定会帮我的。”
虞梦说道:“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天心你不用去,还是我去吧!长安对与你们来说太危险了。”
原来李婉儿死后李亨安皇家的规格风光大葬,越王府也被查抄了,李系天心回长安确实很危险。
虞梦决定马上出发去长安,毕竟早一天去,李系就多一丝希望。
送走了娘亲,天心回到自己以前所住的房间,这里面还跟自己当初走的时候一摸一样,明显是每天都有人打扫,这一定是自己的两位师兄做的。
李系与天心的几位师兄们,相处的很好,用晚膳的时候,他的两位师兄慕枫和慕容纷纷的给她夹菜,不是他们故意的,完全是出于情不自禁,这一切李系都看在眼里。
天心站在窗前独自发呆,李系从后面搂住她的蛮腰,温柔的说道:“在想什么?怎么一个人独自发呆。”
天心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头轻轻的在他的面颊出蹭了蹭,她要享受在片刻的宁静。
李系把天心的身体翻转过来,双手扶住她的香肩,郑重的说道:“天心,答应我我走以后要好好的活着,我能看出你的两位师兄都很喜欢你,所以....。”
天心眉头微蹙脸色愠怒,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系,我是不会在爱别人的,你不要去学倓,以为把我交给了别人,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你以为爱一个人很容易吗?你以为我的心还会容得下别人吗?”
李系一看到天心生气了,心里马上慌了,用手拭去她的泪水,在她的额头上重重的一吻,“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说了,你别生气。”
天心知道李系都是为了他好,她又怎么会真的生气,轻轻摩挲着着系,清瘦的面颊,心中的苦涩无法言喻,“系,你先睡吧!不然到了夜里,毒发作的时候,又要饱受折磨。”
最近李系的毒发作每天都递增,子时一过,李系都要经过万蛆噬骨的疼痛,承受非人的折磨,每况愈下,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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