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新县城东门口,古色古韵的老城门楼下,日本鬼子和皇协军小分队在对进出县城的人群进行严格的盘查。
因为日本大佐川崎的遇刺,让本来就不太平的小县城变得更加的紧张。成群结队的巡逻兵一趟趟的在街道上穿行,大街上的行人更是寥寥无几,不是要事在身,鬼都不愿意出门。
孙大富和陈长安就混迹在人群中排着队,这些要进县城的人群,大多数是小商小贩,拉着独轮车或者挑着扁担送肉送货。也有个别走亲访友串门的,孙大富和陈长安就打算冒充逃难寻亲的贫民,争取能够顺利进城执行任务。
因为前不久日军对八路军游击队的围剿行动,致使白洋淀地区许多根据地联络中断。上层派出很多联络员费尽周折排查摸索,汇总了一个新的根据地表单,这份情报就藏在县城里的“顺和杂货铺”店里面。
店老板赵掌柜是八路军新安插在安新县城的卧底和眼线,以前的落脚点和中转站因为陆海洋的叛变,早已经被端了,老板和伙计也早已含恨九泉。孙大富和陈长安每当想起此事,就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的要把陆海洋碎尸万段…
“都排好队,一个个的来,皇军要搜查,人、货都要检查,胆敢反抗造次者,格杀勿论!”皇协军的士兵狗仗人势的叫喊着。
陈长安脸色阴沉,心里嘀咕着:
“糟糕了,我们两个都藏着枪,孙大富怀里还揣了几颗手榴弹,这可如何是好?”
见孙大富没有任何反应,陈长安用胳膊撞了他一下,用焦虑的脸色和惶恐的眼神问他该怎么办?
孙大富灵机一动,急忙跟前面推车的老头说了几句话,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枪和手榴弹塞进了独轮车上的羊肉腹腔里,并用剥下来的羊皮塞满腹腔。一番操作下来,把老实巴交的商贩老头直接看傻了眼…
“你们是干嘛的?车上推的是什么东西?”皇协军小队长盘问道。
还没等商贩老头开口,孙大富抢答道:
“报告长官,我们兄弟俩跟俺爹一起给日军驻地军营送羊肉,急等着煮肉炖汤,晚了太君要怪罪。我们有良民证,你还可以搜我们的身。”
说着,孙大富拍了拍空无一物的身体,并拿出良民证给皇协军和日本兵看,还主动要求他们搜身,并向他们递上以前缴获的日本军需物资卷烟,乐呵呵的说道:
“这个卷烟,就是太君赏给我们爷仨的,这一盒留给你们抽吧,辛苦辛苦…!”
一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下来,直接把盘查人员给整懵了,日本兵吸着递过来的卷烟,点着头嘴里不停的说着:
“呦西,呦西!”
皇协军小队长更是二话没说,叫喊着:
“快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耽误了太君的羊肉汤,你们谁能担待的起。快,快…!”
就这样,孙大富和陈长安顺利的混进了县城,按照邢队长的指示,到长平街去找顺和杂货铺。只见杂货铺的门口有个伙计在忙碌着收纳物品,孙大富悄悄走上前去,说道:
“小兄弟,你们卖醋吗?”
“有啊,客官要哪里的醋,镇江的曲米醋,山西的老陈醋,都是好醋。”小伙计爽快的回答道。
“有没有陕西老八爷家的醋,陈醋我只吃老八爷家的。”
小伙计一听“陕西老八爷”,心里咯噔一下,立即警惕的瞅了瞅路人,把孙大富和陈长安领进店内。
原来“陕西老八爷的醋”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只要能够说出暗号,肯定是自己人。没多久伙计就叫来了赵掌柜,赵掌柜人还未到笑声先到:
“哈哈哈,可把你们给盼来了。本来我准备把情报给你们送过去的,奈何这些日子,县城里面查的太紧,丝毫没有松懈的机会,只能让你们上门来取了!”
只见赵掌柜四十多岁,斯斯文文戴个眼镜,梳着三七分的洋头,鼻子下面留有一点点胡须,一身厚夹袄长衫装,给人一种教书先生的感觉。
孙大富握住赵掌柜的手说道:
“赵掌柜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你这里我们会经常来的。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把联络的表单拿走。这样就好比电话联了线,我们这盘棋就活了,就可以继续给小鬼子进行武装斗争了。”
赵掌柜也是情绪激动,摇着孙大富的手说道:
“回去一定让邢队长带领我们的弟兄重振旗鼓,杀回荷花淀,为死去的战士们报仇雪恨。只要有用得着我老赵的地方,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大富点头答应着,赵掌柜把情报塞到他的手里,又细心的拎给他两小坛醋,乔装打扮了一番,几个人抱拳告别。
从杂货铺里出来,两个人在大街上闲逛着,他们在想办法怎么混出城去。
这时几辆日本卡车迎面而来,卡车后面拉着很多日本鬼子,而驾驶室里坐着一个人,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陆海洋!
只见陆海洋一身日本军装,阴沉着脸坐在卡车副驾驶座位上。这踩踏着同胞的血肉换来的高高在上,陆海洋毫无愧疚的享受着。
“他娘的是陆海洋!”孙大富几乎骂出声来。
陈长安急忙拉住他,示意他冷静,纵然与陆海洋有血海深仇,可现在不是报仇的时机,而且一旦暴露自己,必死无疑。两个人侧身躲过了陆海洋的视线。
说来也巧,狭窄的街道上突然又来了一队送殡的队伍,看阵势像是富足人家的丧事。与日本军车狭路相逢,场面混乱,一时间,鸣笛声、哭喊声、唢呐声乱做一团,抬棺材的劳力也被撞的东倒西歪…
孙大富一看这场景,心中谋划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来不及多想,说干就干。孙大富拔出枪来,偷偷瞄准汽车里焦急万分的陆海洋嘴脸:
“啪啪…”
两声枪响正中目标,直接爆头。孙大富兴奋的直跺脚,可定睛一看,两颗子弹都打在了驾驶员的头上,陆海洋却毫发未损。
这时陆海洋循声发现了人群中的孙大富和陈长安,立马拔出枪来,下令所有人射击。眼看生死一线,说时迟那时快,孙大富急忙拿出几颗手榴弹,拔掉引线,往日本军车上一扔,急忙翻身趁乱逃脱…
“轰隆隆,轰隆隆…”
几声巨响,炸的日本鬼子人仰马翻,送殡的队伍也是四散而逃,惊恐不已。日本兵伤亡惨重,陆海洋从滚滚浓烟的车里逃了出来,气得浑身发抖,命令所有人即刻捉拿凶犯。
孙大富和陈长安径直朝人口密集的胡同深处逃窜,在各个巷口、街道上演生死时刻。日本兵射出的子弹从他们耳边飞过,就像是摆脱不掉的恶魔梦魇一样,张开血盆大口,随时都可能吞噬掉两个年轻的生命。
就在这燃眉时刻,胡同口一个急转弯的街角,一扇其貌不扬的后门忽然打开,一个女子将二人迎了进去。前脚刚关门,日本兵就唧唧歪歪的叫嚣着从胡同口穿过,到处乱窜着寻找杀人凶犯。
只见救人的女子眉眼清秀,端庄靓丽,身姿曼妙,楚楚动人。虽然穿着普通的素衣棉袄,依然掩盖不了她独有的气质与盛世容颜。
在得知孙大富和陈长安是爆炸案的制造者,八路军游击队成员之后,女子放松警惕,眉头舒展,急忙请二人到房间里暂避。
孙大富羞答答的看着女子,说道: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女子莞尔一笑:
我叫柳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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