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正在屋里训斥石墨,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给人剖心,这要传出去,以后如何嫁人。虽然,这是为了审细作,整个寨子里的人会知道,但是架不住人们胡乱猜测啊!
刘勇训的正来劲,石墨就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她觉得委屈,别人都没审出来,她审出来了,不但无功,怎么还有过了!
沈文瑄的到来,结束了刘勇对石墨的审判。得知沈世子的来意,不但刘勇惊呆了,石墨也惊呆了!
刘勇觉得沈文瑄看中了石墨的心狠手辣,想让石墨做他手里的刀,这亲不能认!石墨觉得,说好的三年后她和义父就能离开,这要是认了亲,她这不但是上了贼船,她还进入了头等舱!不行,这亲不能认!
刘勇先开了口,对沈世子说,“世子,今年墨儿已经十五岁了,虽然和世子有年龄上的差距,可是做世子的义女,怕是不合适!”
石墨听到刘勇这样说,就点点头,她不能找的爹一个比一个年轻!
沈文瑄不介意,对刘勇说,“夜首领,无妨!虽然我和石墨之间年龄差距不大,我不介意有石墨这样的义女!”
“我介意啊!世子,您太年轻,长的英俊潇洒,有武功高强,我要认了你做义父,走出去,人们肯定觉得不正常,哪有这么年轻的义父?又哪里有这么大的义女?如果是兄妹,或许人们还能理解,这父女还是算了吧!”石墨赶紧站起来说。
沈文瑄满脑子就想留住夜枭和石墨,听了石墨的话,觉得有道理,就说,“那就认为义妹,这样我就是你的义兄!”
“啊!”刘勇没想到沈文瑄这样执着,
“啊!”石墨没想到这认亲的身份还可以这样变换?
“不行!不行!世子这可使不得!”刘勇赶紧摆手拒绝。
“这怎么可以啊!您认我做义妹,你就是我义兄,我义父怎么办?”石墨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侍卫薛刚觉得这话风有点不对,刚想和世子沟通,就听沈文瑄说,“这样,我认夜首领为义父,这样我们就是兄妹了!”
“不!不!不!世子,虽然我年长你几岁,我可没有到做义父的份上,这话您还是收回去吧!”刘勇赶紧站起来对着沈文瑄行礼,吓死他了!
“那就这样,夜首领做我的义兄,你我之间以后就是兄弟了!”沈文瑄也觉得刚才的话欠妥,赶紧找补对刘勇说,说完又转身对薛刚说,“薛刚,赶紧的,去摆香案,今天我要和夜首领结为异姓兄弟!”
薛刚一听,说了半天,就这个靠谱,就赶紧去张罗了!
刘勇见沈文瑄执意要结拜,就点头答应了。
薛刚摆好了香案,沈文瑄和刘勇都跪了下去,沈文瑄举着三炷香,对着上苍,刚要说誓词,被刘勇拦住了,刘勇说,“世子,按说,这誓词该你先说,但是我比你年长,这誓词还是我先说吧!”
沈文瑄愣住了,不过谁先说都一样。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勇拿着三柱香,看了看石墨,对着香案说,“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刘勇与沈世子今日在此结拜为兄弟!兄弟结拜,情义千秋,彼此信任,携手共进!”
沈文瑄看着刘勇,这就说完了?刘勇对着沈世子做了一个手势,该你说了!
沈文瑄刚要说誓词,薛刚就凑过去说,“世子,您和夜首领说的一样最好!”
沈文瑄看了看薛刚,薛刚点头,沈文瑄就说,“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沈文瑄与刘勇今日在此结拜为兄弟!兄弟结拜,情义千秋,彼此信任,携手共进!”
两人磕了三个头,礼成。刘勇年长为大哥,沈文瑄为二弟!
这下沈文瑄放心了,总算是把刘勇和石墨彻底留住了!
沈世子和夜首领结拜的事情,很快,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沈尘渊听说后就觉得这事有些邪乎。邪乎的不是结拜这件事,而是石墨。
沈尘渊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想到当初他病的要死,家里花了一百两银子按照高僧的指点,把石墨买回来冲喜,他的病也是阴差阳错的好了,这后来石墨逃跑,又成了刘仵作的义女,现在,刘仵作成了夜首领,又和沈世子结拜,这石墨又成了沈世子的侄女,这将来要是世子成了大业,这石墨也跟着水涨船高啊!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石墨回到房间,她算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也不是不能下,可是把义父丢下不管,好像太不厚道了!
刘勇回了房间,也是叹气,这下是彻底拴死了,没跑了!要想好好活着,只能助沈文瑄一臂之力了!
沈文瑄回到自己的房间,很高兴,和刘勇结了义兄,他就可以安心的把寨子的事情交给夜枭了,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看到薛刚,沈文瑄叫住薛刚问,“你刚才为什么让我和夜枭说一样的誓词?”
薛刚眨眨眼说,“结拜的时候,不都是说一样的词吗?还能说两样?”
沈文瑄觉得薛刚说的有道理,那会他差点就说出不一样的词了!
有了夜枭这个义兄,第二天一早,沈文瑄和刘勇交代了两句就走了,夜枭明白,这沈世子是把寨子的事情靠给他了!
看着沈世子离去的背影,石墨悄不声的站在刘勇身后说,“这义兄认的值,一分银子不花,你还得努力卖命!”
刘勇瞪了石墨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石墨不高兴了,和她有什么关系!然后她就背着她的筐,拿着她的刀,筐里放着布袋,往山里去了!
沈文瑄回到离石山县最近的野狼寨,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得知庆王已经派人接管了北境,沈文瑄感慨,最终,皇上也没有斗过庆王啊!
想到靖王派的细作,就问,“靖王最近在做什么?”
沈文瑄的属下都愣住了,靖王,靖王也要监视吗?他们和靖王不是盟友吗?
“世子,收到线报,最近黔南其他地区来了许多人,都是青壮男子,好像都进山做土匪了!”
沈文瑄明白,这是靖王的人,黔南山多,藏个十万人不在话下,他该怎么办?不用想,靖王肯定会把他推出去,靖王腿脚不方便,随便找个借口他就无法推脱,怎么办?刺杀靖王?杀了靖王,以后呢?
沈文瑄开始了深深的思索!
晚上,刘勇和石墨吃着晚饭,石墨问,“义父,这沈世子有家室子女吗?”
“有,听说世子妃和大公子都被皇上扣在京城!”
“既然是抄家流放,不是应该所有人都流放吗?怎么这皇上还把女眷就在京城?”
“都流放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留下世子妃和大公子,就是人质,不老实,就杀了!”
“那如果有人动了歪心思,在京把人质杀了,这皇上也难做吧?”
“有什么可难做的,本就是待罪之身,死了又能如何?”
“那既然世子妃和大公子都被皇上扣在京城,那他还造反?他就不怕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有个闪失吗?”
“世子才多大?他不可能这一生只有一个孩子!”刘勇平淡的说,
“都是狠人呐!”石墨很是感慨!
“嗯!都不是善茬,善茬做不了大事!”
“那世子从流放路上跑了,有没有连累到世子妃和孩子?”
“听侍卫们说,母子俩被关进了大牢!”刘勇端着碗看着石墨说。
石墨愣住了,对刘勇说,“义父,你这义兄身份不行啊?这身份也不靠谱啊!”
“靠山山倒,靠水水跑,还是靠自己吧!以后你要谨言慎行!”刘勇警告的说,
“嗯!嗯!嗯!”石墨连着点了三次头,她就是嘴上狠,不过是说说而已,这些人是手段狠,不说,只做,她还是保命要紧!
靖王安排了许久,终于准备开始攻战整个黔南地区,事情也正如沈文瑄所料,靖王以腿脚不便为由,让沈文瑄主持大局。
沈文瑄建议靖王直接宣布独立,靖王看着沈文瑄,沈文瑄看着靖王,靖王知道,如果他不宣布独立,沈文瑄是不会出头带兵攻打雷州,沈文瑄已经下定决心,如果靖王不宣布独立,那他就和靖王中止合作,从此,各干各的!
靖王考虑再三,答应只要夺下雷州府,他就对外宣布,雷州府独立!
看着沈文瑄离去的背影,靖王让其他侍卫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的贴身侍卫,然后打开暗室,从里面带出一个和他长得极为相似的人,那人坐着轮椅,穿着和靖王一样的衣服,靖王对那人说,“你好好听崔林的安排,他让你做什么说什么,你照说就是,其他的,不用管,拖到我回来处理,明白吗?”
轮椅上的靖王点头。靖王对他的侍卫崔林说,“一切按计划进行!夺下了雷州府,对外宣布独立,声势搞大一点,最好能把附近部署的军队全部调动起来!”
“是!王爷放心!属下尽量做到让更多的军队围攻黔南,给王爷创造时机!”
靖王点点头,然后在暗室里又打开一个门,离开了。
崔林把轮椅上的靖王替身推出暗室,对靖王替身说,你在书桌前看书,不能睡觉,至少要看到子时,明白吗?
“好!”靖王替身低声回答。
真正的靖王带着他的人马,当天夜里,就回了北境。他要让黔南吸引兵力,然后他由北境出发,一路向南,进攻京城!京城的皇位,他势在必得!
沈文瑄回到落脚的山寨,总觉得今天的事情过于顺利了,虽然,他在说让靖王独立的时候,靖王有些犹豫,但他觉得,靖王更像是顺水推舟,好像很希望得到这样的结果!
沈文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问题出在哪?就不停的在屋里来回的走动,这攻打雷州府不是小事,弄不好,雷州府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想到细作的交待,靖王已经下了命令要暗杀他,沈文瑄突然想起,细作没有交待暗杀的时间,这要是他没有查出来,那么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暗杀他呢?
想到这里,沈文瑄让薛刚召集人手,他要去青风寨,他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薛刚听说世子现在要去青风寨,就劝道,“世子,还是明天一早再去吧!晚上青风寨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再说,再过两三个时辰,天就亮了,天亮之后在走也不迟!”
沈文瑄心里清楚,薛刚说的是实话,但是他有些坐卧不宁,就说,“不行,现在就走,不走,我不踏实!”
薛刚无奈,只得召集人手,趁着夜色,赶往青风寨!
沈文瑄赶到青风寨的时候,是卯时初,这个时候,刘勇正要带着学员开始训练,见到沈文瑄这个时候过来,有些惊讶,连忙问,发生了何事?
沈文瑄说,“那些抓到的细作呢?”
刘勇说,“都被断了手筋脚筋关在山洞的牢房里!”
“赶紧带我过去看看!”沈文瑄急切的说。
刘勇不敢迟疑,让副手带着学员训练,他亲自陪着沈文瑄去了关押细作的牢房。
牢房里很黑暗,刘勇让人点亮了火把,沈文瑄见所有的细作都活着,松了一口气,走到差点被石墨剖心的细作跟前问,“靖王让你暗杀我,有没有说让你什么时候动手?”
那细作看着沈文瑄,艰难的说,“如果你肯给我一个痛快,让我去死,我就说!”
沈文瑄把手一伸,薛刚适时的把剑递给了沈文瑄,沈文瑄说,“只要你说实话,我就让你痛快的去死,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让人吊着你的性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那细作看着沈文瑄手里的剑,什么时候,求死也成了一种奢望。这些日子的折磨,真的让他苦不堪言,他想死,他想痛快的死去,结束这场苦难。
“我来之前,首领对我们说,我们来了之后,就不会和我们再有联系。我们收集情报,是要等世子和靖王拿下黔南,那个时候,我们就要想办法毁掉世子的一切,断了世子后路,如果能杀了世子最好,如果不能,就要毁掉你的根基!”
沈文瑄听完,眼里冒出了怒火,一剑就捅进了那名细作的心口。
那细作看到自己胸口的剑,看了看沈文瑄说,“谢谢!”然后就没了气息!
沈文瑄出了牢房,对刘勇说,“把这些细作全部杀了,都给我扔去山里喂野兽!”
沈文瑄是真的气坏了,这暗杀的时间线可真是长啊,不但要杀他,还要毁了他的根基。靖王、庆王、还有皇上,不愧是周家的人,够狠!
沈文瑄坐在大厅里,现在的局势怎么破?他有些想不明白,靖王为何要在黔南拿下后杀了他?
刘勇看到沈世子脸色铁青,也不说话,就在一旁坐着。刚才细作的话他也听见了,他也在想,这靖王是什么意思?拿下黔南,对他不利吗?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暗杀世子,那个时候暗杀,难道有什么说法?这黔南有什么秘密不成?
屋里所有的人都在想这个问题,这靖王是怎么想的?夺下黔南暗杀世子?为什么夺下黔南暗杀世子,不夺下就不暗杀,这是什么意思?
整整一上午,沈文瑄在想,刘勇在想,薛刚也在想!想着想着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几人也吃不下,还是在想。
黔南,黔南!这黔南有什么秘密?
石墨今天去了山里,又抓了两条毒蛇,回到院子,先取了蛇毒,把蛇放到瓮里,就开始做晚饭。
等了很久,刘勇也没有回来,石墨也不好意思自己先吃,就把饭菜盖好,喊住路过的侍卫,问,夜首领在忙什么?
侍卫说,夜首领一直陪着沈世子在大厅议事!
石墨听了,就哦了一声,看着桌上的饭菜,想了想,拿出食盒,把饭菜装到两个食盒里,然后拎着食盒就去了议事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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