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尘渊和沈宽和沈家其他族人回到京城,得知,自己的爹娘都已经搬离了沈大将军府,沈尘渊就按照地址找了过去,看到自家爹娘住着破落的院子,心里就说不出的滋味。
沈太太看到沈尘渊回来了,就忍不住抱着沈尘渊痛哭,家里现在生活的实在太艰难了!这京城什么都贵,什么都要用银子买,现在,沈老爷和沈尘音都出去做工维持家用,不然,他们一家人只能喝西北风了!
沈尘渊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一家人跟着沈文瑄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不管怎么说,沈文瑄现在是归德大将军,怎么现在的日子过的还不如在黔南的时候了!
晚上,沈老爷和沈尘音都回来了,一家人团聚自然是高兴,可是家里的日子难过,再也没有了过去的风光。真是兴是沈家,败也是沈家。
沈尘渊问沈老爷现在在做什么?沈老爷叹口气说,“在这京城,难啊!”
沈尘音说,“大哥,我和父亲现在就是找一些体力活做,就这样的活有的时候都还是靠抢,挣的少不说,还受罪!”
沈尘渊说,“明天我和你去,父亲,你在家休息休息吧!我回来了,这个家我来扛!”
沈太太听到自己儿子这样说,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曾经她们在望山县过着舒心的日子,现在好了,都要做苦力讨生活了!
六月底,北境战事再起!
刘勇不意外,一般打仗不是在秋后就是在初秋,北境比京城这边冷,现在起战事,无非是为了抢夺粮草!
因为北境的战事,原本已经沉寂下去的梅园尸骨一案彻底的没人提了,大家都关心北境的战事,不知道这次靖王会不会打到京城来?
黔南那边也传来战报,夏国大举进攻黔南,已经攻占了黔南三个州府,朝堂上,皇上忧急如焚,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进入秋收,现在北境和夏国同时起兵,可见双方是已经商量好的!
沈文瑄被皇上派去黔南对战夏国大军去了,走之前,沈文瑄派人来找沈尘渊和沈家的一些曾经受过训的族人,沈宽和沈家的其他的一些族人跟着沈文瑄走了,沈尘渊和沈尘音在外面打工不在家里,就没有去成。
沈老爷和沈太太都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的儿子都不在家,不然,又要去做炮灰了!
沈文瑄出发的时候,让沈宽去燕山山里看看,如果还有人在,就让他们一起跟着他去黔南。
沈宽去了山里,山里还有一百多人没有离开,听说沈大将军要去黔南打仗,就都跟着沈宽走了,不为别的,至少到了队伍里可以吃顿饱饭,如果运气好,没准还能立功受奖,混个军官当当!
朝堂上的武将都派了出去,没办法,这次靖王和夏国来势都更凶,朝廷已经折损了不少人马。
朝廷没钱了,又开始收粮收税了!
石墨是梅园的主人,虽然没有耕田,也前前后后交了近五十两的税银,石墨对刘勇说,“这百姓们好事是没捞到,战事起,这就成了朝廷的钱袋子!这才一个月不到,我就交了两次税,这要是打上几年,估计,得把我卖了去交税!还有,现在的粮食也难买了,而且涨价涨的厉害。不行,趁现在,让墨一他们赶紧去多买点,不然,到了后面怕是更贵!”
刘勇觉得石墨说的在理,就对着石墨一伸手,石墨看了看刘勇,刘勇说,“买粮食得要银子,银子!”
石墨叹气,拿着油灯火石带着刘勇去了那个杂物间,进了房间,石墨把门关好,打开开关,把油灯点亮,就带着刘勇进了密室,刘勇看到密室里摆的密密麻麻的小箱子,打开一看,都是五十两一锭的银子,就提了两箱往外走。
石墨跟在后面,出了密室,把开关复位,又遮掩好,对刘勇说,“义父,你说这园子里其他地方会不会也有密室啊!像庆郡王这样的大家族不该只有一处密室吧!”
刘勇听到石墨这样说,就说,“回头我仔细找找,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银子拿了出来,刘勇就让墨一派人去买粮食,三辆车一起出发,都没有去京城,而是去了附近的州府或者镇上。
粮食再贵也得买,哪怕买的是杂粮也行。只要是和吃的有关就一律买买买。
墨一明白刘勇的意思,他告诉采买人员,不要怕花钱,他们必须要多存粮!
整理梅园忙碌起来,留在梅园的人开始挖地窖,粮食买回来了要有地方存放,不能就这样放到明面上。
刘勇带着石墨开始挨着房间查找,看看这园子里还有没有密室。找了一圈,都没有新的发现,最后就只有大殿了。
刘勇趴在地上敲击着地砖,听听有没有回声,石墨也在大殿里翻找,她以前找过,但是没找到,但是她总觉得,这园子里不可能就只有一间密室。
石墨把主位上的椅子挪开,也学着刘勇的样子趴在地上敲地砖,当她敲到主桌下的时候,觉得声音好像有些不一样,就把刘勇喊了过来,刘勇趴在地上敲了半天,对石墨说,“这里应该是有机关!”
石墨一听,就要把桌子挪开,可是这桌子就被钉在了地砖上,根本就挪不动。
刘勇对石墨说,“别挪了,估计机关就在这桌子上。”
石墨一听,也不费这个劲了,就跑去把大殿的门关好,栓上,又跑了回来,开始和刘勇研究这桌子上的机关。
这桌子上什么都没有,桌面上光溜溜的。刘勇就躺到地上看桌上反面,终于看到在桌脚处有一个突起,然后刘勇就按了下去。
结果,刘勇身下的地板就有一块缓缓的下陷,刘勇赶紧起身,看到地板下露出一个洞口,就起身往下走。
石墨喊住刘勇让刘勇等一下,她赶紧点亮了一个油灯,让刘勇举着下去,她在上面守着,她怕俩人都下去这机关再关上了。
石墨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刘勇下去后不久,这地砖又关上了。
石墨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听到底下传来敲击声,她就去按那个突起,刘勇拎着一个大箱子走了上来对石墨说,“你看,这里面都是银子!”
石墨赶紧接过箱子打开,五十两一锭的银子,摆的整整齐齐,这一箱足有两千两。
“这样的箱子底下还有五十多个,还有一些兵器,粮食,那些粮食我看了,虽然说是陈粮,但是保存的好,能吃!”
这真是意外之喜!石墨这次放心了,这回银子真的够用了,她再也不用心疼银子了!
刘勇和石墨拎着箱子离开了大殿,石墨想了想,对刘勇说,“义父,我们要不要给这大殿平时上把锁!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刘勇对石墨说,“这大殿空无一物,你要是上锁,不就是告诉别人这里有东西吗?你要是那样做,更遭人惦记!你要是不放心,就往大殿里多摆着东西,遮掩一下就好了!”
石墨觉得刘勇说的有道理,就让人整了一些花花草草种在盆里摆在大殿上,又找了一块皮毛铺在主位下,看起来挺有派头的。
战乱起,老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沈尘渊带着沈尘音每天扛大包做苦力,挣的工钱也只能买当天的吃用。
沈尘渊无数次后悔,他当初要是跟着刘勇离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可是,就算他离开,他父母呢,怕是要更难过了!
京城他们是待不住了,沈尘渊和沈老爷一商量,决定一家人离开京城,搬到附近的镇上或者州府去住。
房东还算是个仁义的,退给了沈老爷二十两银子,沈太太觉得不公平,一年三十两,他们也就住了不到三个月,怎么就收了十两银子。
沈老爷对沈太太说,“知足吧,人家不给你,你能如何?”
沈尘渊租了一辆驴车,一家人就出了京城,走到半路,沈尘渊就看到迎面过来一辆马车,赶车的人他认识,是曾经在一起训练的风字队的人,当初他是跟着夜首领一起离开的。
只是还没等沈尘渊喊出声,马车就从他的身边驶了过去,沈尘渊跳下驴车想去追,被沈太太叫住了,沈尘渊无奈,只能又上了驴车,沈太太问他怎么了,沈尘渊含糊的说,“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沈尘渊坐在驴车上正在想心事,迎面又驶过来一辆马车,沈尘渊看到那车从他身边驶过,那人看的面熟,好像也是风字队的人。
沈尘渊的心有些激动了,难道,夜首领也到了京城?不然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驴车到了桃溪镇,沈尘渊一家人下了驴车,付了车费,带着东西,开始打听牙行在哪?准备先租个房子住下。
在去牙行的路上,沈尘渊看到雷字队的一个人正要赶着骡车走,就赶忙上前拦住那人说,“你是雷字队的,我认得你!夜首领在哪?”
那人看了一眼沈尘渊说,“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是墨家的下人,你认错人了!”说完,那人上了骡车就赶着骡车走了!
沈尘渊有些失望,他没有认错人,但是人家根本就不认他。
梅园里,石墨和刘勇正在园子里喝茶,墨字辈的人也都说说笑笑的整理院子,他们现在舒心的很,每天都吃的饱,看着墨十一赶着马车回来,就赶紧上前去搬运粮食。
墨十一走到石墨和刘勇面前说,“墨爷,少主,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沈尘渊了,他好像带着一家人在往桃溪镇的方向去,他有没有认出我来不知道,但是我估计,他应该看到我了!”
石墨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沈尘渊这个名字了,瞪着眼睛对刘勇说,“看你给我定的这门亲,找个时间,把亲事退了吧!我现在一听沈家二字就烦的要命!”
墨十一听到石墨这样说就笑了,“少主,其实那沈尘渊还是可以的,我要是个姑娘我就嫁了,长的多俊啊!”
石墨哼了一声,不搭理墨十一。
刘勇看着石墨那样就知道,现在石墨有银子有底气,现在怕是没有了嫁人的心思了。
墨二三回来,也是拉了一车粮食,也跑到刘勇和石墨面前,说是碰见了沈尘渊。
刘勇对石墨说,“你也别生气了,这次沈文瑄奉旨去了黔南,没有带沈尘渊走,怕是这其中有什么事,如果,沈尘渊和沈家真断了联系,这门亲也不是不行!”
“这门亲不行,你是没见沈太太那样,我要是嫁过去,天天看她脸色,气都气饱了!整天介打着小算盘,当谁看不出来呢?刚开始,她想和我坐一辆马车,我拒绝了,她就不高兴了。后来,我自己住一个院子,她想搬过来和我住,我也拒绝了。从那以后,就看我不顺眼,也没少和旁人一起挤兑我。义父,你说,我要是让她和我一起住,她还不整天压在我头上?她是长辈,跟我摆谱,我还不得天天伺候着?她做梦!我还没好好孝敬您呢,她算哪棵葱!”
刘勇看着石墨,这孩子敢爱敢恨,你对她好,她就对你更好,你要是对她不好,她反抗起来什么也不顾。这样的孩子,他也舍不得让她受委屈,可是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实在不行,就招婿吧!
墨三回来了,拉了一车的蔬菜和肉,还有一些调料和盐。墨三告诉刘勇和石墨,他在桃溪镇遇见沈尘渊,他打听墨爷的下落,不过他没有认沈尘渊,他只说,他现在是墨府的下人。
刘勇觉得与其让沈尘渊找过来,不如他去见沈尘渊。
石墨不同意,她觉得既然沈尘渊带着家人到了桃溪镇,就说明他们在京城已经待不下去了,如果沈尘渊真的找了过来,就给他一些银子,把亲事退了,把他打发走算了!凭什么去见他,给他沈家人脸了!
既然石墨反对,这事就搁置不提了。
石墨觉得现在世道要乱,就想趁着这会儿把其他人的身契也过了明路,她怕如果没有卖身契,朝廷抓壮丁怎么办?而且,刘勇还没有户籍呢!
刘勇觉得石墨考虑的比较周全,第二天就和石墨去了衙门,石墨为了能让刘勇顺利的落了户籍,直接给办事的衙役塞了十两银子。
衙役收了银子,看了看刘勇,就痛快的给刘勇把户籍办了。
办完了刘勇的户籍,石墨去给剩下的卖身契盖章,石墨也给办事的衙役塞了十两银子,衙役也没多问,哐哐哐,把卖身契都盖了红章。
事情都办完了,石墨和刘勇就开始去逛街了,逛到了布庄,石墨给她和刘勇一人买了三身男装,又在布庄定了一百五十套普通男子的套装,交了定金,就去了酒楼吃饭。
酒楼里人不多的,石墨和刘勇要了一个雅间,就上了二楼吃饭!
刘勇点了几个招牌菜,石墨对刘勇说,“义父,你说,我们将来除了开粮铺,还做什么产业比较好?”
刘勇看着石墨说,“酒楼、茶楼,都不如花楼,赌坊来钱快!”
石墨想了想说,“其实都可以做啊!现在就是差机会,如果有机会,我们就把这些产业都做起来,这样,明暗都有了!”
刘勇看着石墨就笑了,心还是真不小!
“最近好像关于靖王和黔南那边的消息少了很多啊!”石墨喝了口茶说,
“肯定是不顺,如果顺利了,朝廷早把消息公布出来了!”刘勇说,
石墨凑到刘勇耳边说,“我希望沈文瑄战死沙场,这样就全了他一世英名,我们也少了麻烦!”
刘勇拍了石墨脑袋一下说,“瞎说什么大实话!”
石墨摸着脑袋对刘勇说,“你就不能轻点,打的我痛死了!”
雅间门被敲响,伙计把饭菜端了上来,石墨一边吃一边说,好吃,她想让刘勇给她买个厨子回去。
刘勇瞪了石墨一眼,石墨嘿嘿笑着说,“不买也行,那就开个酒楼,我天天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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