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冲着柒远逸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不理会他杀人般的目光。只是,现在这种危机状况的形成,好像也有自己的错吧。
朔月歪头瞄了一眼泷景澜左胸膛的伤口……棉纱依然是方才那般洁白,还好,伤口没有再流血了。朔月轻轻的舒了口气,也不知今晚,事情到底会变成什么样。朔月虽然依然不是很清楚确切的状况,心底却有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山雨欲来风满楼!
窗户的卷帘依然遮蔽了外界的世界,但是从帘中的细缝间,朔月发现了若隐若现的橙红色的微光。那是,夕阳?
看来,泷景澜已经与何城然讨论了一个下午了,他们讨论出什么头绪没有?朔月回身一看,何城然正面露微笑,细长如清脆竹节般的手指互相交握着放在腿前,细细的倾听泷景澜冰冷的声腺发出的一系列指令。
朔月这一下午可是无聊透顶,没什么可干的只能听他们俩细细的安排兵力,可是最纠结的是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得懂什么枫林小道,巨石什么的比较熟悉的词语,其他所提到的乾、坤、巽、兑、艮、震、离、坎 ……诸如此类,朔月完全听得头晕目眩,不知其所以然。
最后,由何城然执笔,在锦书上写满了制敌之术,泷景澜过目之后,满意的拍了拍手掌,面上有些微微的倦意。
接着,何城然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小哨,放入口中轻轻一吹……没有朔月想象中温润的长鸣声,也没有尖利的哨声,而是,什么声音也没有。
过了半晌,窗外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一只雪枭竟自己推开窗户卷帘扑腾进来,在屋顶盘旋了几圈,最后径直落在何城然的肩膀上。
“哇,好可爱……”朔月忍不住惊呼,想上前去抚摸一会儿那洁白柔软的羽毛。可是鸟儿好似早已知晓朔月的不轨企图,歪着脑袋用它那大大的鸟眼轻蔑的瞪了她一眼,后来的时间里,那小小的鸟头便再也不曾鸟她一眼。
哈,你还拽得很,要不是看在何城然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抓了煮汤喝了。
朔月愤愤的想,却拿这只可爱又傲气的胖鸟没有一点办法。
将锦布拴在鸟腿上 ,何城然只手托着它将它放出窗外,临放时还温柔的摸了摸鸟头,亲昵的喃喃道:“雪儿,机灵点,全靠你了。”
看的朔月都有些嫉妒那只满身白毛的鸟儿,不就是会送信么,不就是长得有些可爱么,不就是长了一身白毛么?不就是会自己开窗户么?不就是能听见其他人听不见的玉哨声么?有什么了不起。
这边在考虑这些鸡毛蒜皮,另一旁的某个病人却有些支持不住了。
绞尽脑汁运兵谋划了一个下午,对于一个重伤病人来说,实在是不堪重负,况且这个重伤病人一直挺直腰板随时保持着警惕,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过。就算他是泷景澜,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朔月从怀中掏出干净的帕子,顺手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面低声劝说:“去休息会儿吧。”
泷景澜微微摇了摇头,摆手道:“无妨。”却随即感到一阵晕眩,一个朔月两个身影。
“砰”的一声,何城然及时伸手扶住泷景澜,好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
泷景澜乌黑的发丝散落在惨白的面上,显得有些妖娆。薄唇轻启,却吐不出话来,长睫微颤,深黑色的眸子若隐若现却再未完全睁开过。
他努力的想撑住,再撑一会儿也好!可是最后那一刻,看着朔月那张满是担忧的脸,却终究还是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失血太久又没有好的膳食与良药补充精神气,这样连续打持久战,就算是变形金刚假面超人也受不了啊。
夜深,意兴阑珊。
朔月感觉有些许的疲惫之意,看着何城然那满脸防备与警惕的脸,朔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现在大概是午夜了吧,他怎么一点也不困啊。歪头瞄了一眼不知在何时便早已呼呼大睡的柒远逸,朔月不禁心生羡慕。再次打了个哈欠,朔月感觉眼皮千斤重。
“朔月,去休息会儿吧,景澜我来照顾。”何城然早就发现了朔月的疲惫之色,只是自己不敢有一丝懈怠,泷府的命运如今几乎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中,这可是泷景澜几年来的心血。
自泷景澜的父亲泷子渊死后,泷景澜只手撑起整个泷府,短短数年之内,势力向外扩张到原来的三倍之多,以至于目前除了轩庭院之外,再没有哪一个武林势力能够与他的势力匹敌。
泷景澜这几年来可以说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将有限的势力底盘的威力发挥到无限大,这一点,其手下之人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对这位几乎拥有非人类能力的少主是十万分的崇拜,凡是泷景澜发出的命令,没有人会有任何异议,因为他们知道,泷景澜不会错!
可是令所有人诧异的是,这么英明的少主竟然会为保护一位普普通通的女子身受重伤,而且这个女子还是轩庭院的门主,凌鹤轩的女儿凌朔月。
何城然微微蹙眉,赶走脑海中混乱的杂念,静静细听外边的动静。
已是寅时,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少女,何城然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你去休息,这里有我。”
何城然的声线温润和缓,如玉饷碰撞发出的悦耳之声,让朔月感觉心头一股暖意涌出,说不出的安全感。“嗯。”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朔月拖着疲倦的身子就着桌子坐下,往上头一趴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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