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楼上,当石姬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虞姬那一脸担忧的表情,石姬收起冰柜,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虞姬迟疑片刻后回答:“张良一直没有回来。”
石姬蹙眉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年六个月。”
“是吗?”
就算石姬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了,虞姬也神情凝重,开口问道:“姐姐,你还能感应到张良吗?他怎么样了?”
石姬尝试了一下,摇头道:“我只知道他并没有死,死了的话会自动被回收的。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
虞姬眉头皱的更深了,“那我们的敌人是谁?到底是谁在害姐姐?”
石姬摇了摇头,就在二人沉默的时候,伴随着脚步声,一道男音传上来,“那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倒是留了封信。”
石姬转眼看去,项羽手里拿着一张纸走了上来,石姬吹风将信拿到了手里查看,项羽则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姬的表情,可石姬直到看完了信,依旧波澜不惊。
项羽问道:“你不害怕?”
“我该害怕吗?”
石姬平静的回答让项羽咧嘴笑了出来,这倒让一旁的虞姬很是不满,上前敲了下项羽的头,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笑的出来。”
项羽揉了揉脑门,无辜说道:“老婆,不止我在笑,你的姐姐不一样在笑吗?”
虞姬诧异的转头看,似乎瞥见了石姬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过,她转而开心的问道:“姐姐,敌人是谁?你有办法对付了?”
可石姬又是摇了摇头,“不,如果这封信里的推测是对的,那么我并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次可能真的会死。”
虞姬张着嘴,似是在说那你还笑得出来,可石姬却是注视着信,嘴角真的带上了莫名的笑意道:“毕竟总算遇到一件有意思的事了。”
项羽见状也面目狰狞的笑了出来,“该说真不愧是神吗?果然有种。”
但石姬只是扫了一眼项羽道:“我只是无聊罢了。”
虞姬对这二人莫名其妙的笑十分不满,“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严重事态!你们能不能严肃点!”
项羽仍在笑,石姬却是回答道:“我们很严肃,你看不出来你夫君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再打一架了嘛?”
虞姬看了看项羽的表情,又恼怒地敲了一下他的头,这次的力道很重,项羽直接疼的蹲了下去,虞姬翘起嘴角,“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老实呆着不好吗?”
项羽不敢反驳,石姬帮他解围道:“无聊可是很可怕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寻求刺激作死了。”
虞姬又急切的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我去叫刘邦他们过来……”
“不必,这种战斗你们帮不了我的,你们过自己的生活就好。”
石姬如此淡定,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
虞姬还想说什么,却被石姬打断道:“好了,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你们先出去吧。”
虞姬无奈,只得拉着项羽下了楼。出了楼,项羽见虞姬仍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安慰道:“她可是很厉害的,况且她说的没错,我们帮不了她什么。”
“但是!”
虞姬却面色严肃道:“夫君,你不觉得石姬姐姐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了吗?”
项羽挠了挠头,“哪里不一样了?”
虞姬回头看了一眼观星楼顶,发现石姬好像就站在阳台上看着二人,虞姬转而凑近项羽的耳边低声道:“我说不上来,但石姬姐姐这次苏醒后给我的感觉跟之前很不一样。我总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也许只是你的错觉吧,我觉得她只是变有趣了一点而已。”
项羽说完脑门就又挨了一下,虞姬生气道:“有趣,有趣!有趣你个大头鬼啊!”……
观星楼上的石姬看着下面的二人互相打闹着渐行渐远,直到被建筑遮挡才收回了视线,她抬头看向了天空,又拿出张良留的信看了一番。
随后石姬伸手指向天空,乌云迅速遮盖了整个太阳,随后渐渐覆盖住整个天空,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这片乌云似乎是要将整个大陆都包裹进去。
引得人们对这遮天蔽日的乌云连声惊叹,甚至有人跪地膜拜,随着狂风呼啸,预感到大雨倾盆的人们纷纷回屋躲避,可出人意料的是,最后只是淅淅沥沥的雨点打下,让人颇觉意外。
随着石姬能力的发动,整个国家都覆盖到石姬的感知之下了,她按照张良分析的思路,很快就发现了敌人究竟在做什么。
敌人在污染自己,通过天灾制造了大量的痛苦的死亡,绕过了自己的过滤机制,污染了部分自己的灵基,试图夺取自己的力量。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答案只有一个,是那个跟自己同源的魔法之神,是那个不知为何失去的另一半力量。
她从未来跟了过来,并且还企图吃掉自己。石姬轻笑了一声,自嘲道:“看来我也要同类相食了。”
随着雨点落在某个熟悉的身影上,石姬发现对方一点躲避的意思也没有,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天空中的乌云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可石姬什么也没做,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她挥手散去了乌云,天空重新变得湛蓝……
躲藏着的石英这才敢重新冒出头来,她十分生气,指着前边的嬴政责备道:“嬴政!你什么意思!她已经看到你了!我们的计划全完了!”
嬴政却只是微微叹息道:“可惜了,我本想尝尝天打五雷轰的滋味的。”
石英非常不满,她走上前毫不客气的甩了嬴政一巴掌,“你想死直说!我可以成全你!”
嬴政眼中的阴鸷一闪而逝,他露出了微笑,“结果是好的,不是吗?她并没有阻止我们。”
石英听罢也很疑惑,“她为什么不出手阻止我们?”
“谁知道呢?”
嬴政神秘的一笑,“或许,她只是活的腻味了,不过,更有可能的是:她压根不在乎你我做了什么。”
嬴政伸手指着石英道:“毕竟,这里只有两个妄想成神的可怜虫,对她来说,也许只是排解无聊的消遣。”
石英阴沉着脸,“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嬴政打趣道:“是吗?那祝你成功喽。”
他说完再次抬头看向了天空,那里出现了一道彩虹,他回忆起他曾站在那彩虹桥上奔跑的日子。
石姬对他说过,彩虹是光的折射,只能远观,靠近了的话,就会发现那里其实什么也没有,可即使这样,那天他依旧很兴奋,在上面发疯似的跑来跑去。
他那么开心的原因,嬴政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其实云海之上并不冷。
当他远离尘世,距离太阳最近的时候,他忍不住的想:这道温暖的阳光,如果独属于自己一人该是多么美好……
嬴政露出了笑容,轻声自语着:“嬴石姬,你到底在等什么呢?”
石姬此时也在看着那道彩虹发呆,她竟然回忆起了同一件事,只不过,这次的记忆她不再是第三人称视角了。
她站在云海之上,平静的看着那撒欢奔跑的嬴政,也开口询问道:“嬴政,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长安的细雨绵绵,却依然浇不灭人们的热情,百姓们如同疯了般拼命的挤在一家店铺的门口,聚集而来的人群把大街堵的水泄不通。
导致更多好事者也加入进来,人们指着那一家店铺门牌上挂着的‘彩票店’三个字热烈讨论,随着一声兴奋的大喝:“我中了!我中了头奖!”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高举着手中的竹条,手舞足蹈的冲向店门,聚集的人群自动为他分出条路来,等他再从彩票店出来后,竟然背着一个沉重的麻袋。
他一出门见到无数双通红的眼睛后咽了口唾沫,没有再想炫耀了,只是低着头穿过人群。
却在推挤之中麻袋不慎断裂,无数黄灿灿的铜钱就这样突兀的洒在大街上,顿时惹得一片哗然,人群蜂拥扑了上去疯抢,那乞丐也哀嚎着倒了下去。
一旁注视着这一切发生的刘秀皱着眉头,当他看到一位大着肚子的孕妇,明明衣不遮体,身体不便,却依然高举着钱拼命的往店里挤,更是叹了口气。
惹得一旁的中年男人问道:“你好像很看不惯?”
刘秀想都没想直接答道:“如何看的惯,这些人中许多都是逃难进城的,却痴迷此道,不事生产,如此下去,必生祸乱。官府放任自流,那绿手党的教父我本以为是个好人,却没想到他……”
可当刘秀回头看到身边的男人后,一股冷汗直接冒了出来,腿也忍不住打哆嗦,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是那教父,自己刚刚在当人家的面说他坏话。
刘秀已经在想自己要被剁成几块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有些不满,“继续说啊?”
刘秀赶紧拜礼赔罪道:“小子鲁莽,冒犯教父,还请……”
对方直接甩手打落刘秀的手,脸色更是冷肃,“我叫你接着说。”
在对方的逼视下,刘秀顶不住压力,只好接着说道:“那教父也不想着赈济百姓,使出这种手段聚敛财富。着实令人……”
对方摸了把胡子,“继续说啊?令人什么?”
刘秀也是豁出去了,咬着牙蹦出了俩字:“不齿!”
对方听完后拍了下手,“说的很好,句句在理。”
刘秀暗自松了口气,可他立刻就震惊于教父接下来的话:“可你想过没有,这长安……”
对方指着大街上紧闭着的粮店,“已经快穷的只剩下钱了……”
就在刘秀惊得合不拢嘴的时候,教父接着道:“你是太学生,官府会为你提供食宿,自然忽略了个事实,大家现在都快没粮食可吃了,我这个法子,反倒还能帮他们吊吊命,你说对吗?”
刘秀听罢羞愧的无地自容,这次是十分恭敬的拜礼赔罪:“刘秀惭愧之至……”
“没什么,”
教父挥了挥手,拿出一条竹节来,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彩票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刘秀仍不太认可,“只是,这也不能填饱肚子啊?”
“粮食都在大户手里,准备卖个好价钱,你有办法叫他们出粮吗?”
刘秀只是沉默,教父却笑道:“我卖彩票就是为了筹钱从他们手里买粮的。”
刘秀这才恍然大悟,顿时被教父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教父享受着这小辈崇拜的目光没多久,一队官兵粗暴的冲入人群之中,一通打骂,人群四散而逃。
他们则直奔彩票店,进去之后又是一阵哐当的打砸声传来,刘秀偷看教父的脸,发现他面无表情,而察觉到刘秀偷偷观察的他反而还笑道:“其实钱用来买另一样东西效果更好。”
刘秀下意识的问:“什么东西?”
对方拿起他的手,将手中的彩票拍在他掌中道:“刀剑!”……
教父头也不回的走了,刘秀发愣站了一会儿,见先前那孕妇倒在大街上无人去扶,走过去将对方扶起来。
本以为这孕妇起来后会说几句感谢的话,可她却一半脸色痛苦、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半脸色兴奋、一手指着刘秀手里的彩票问道:“小伙子,卖不卖?我出高价!”
刘秀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强势的妇人却打量了下他,直接将手里的钱塞与他,然后抢过他手里的彩票,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于是他又像个傻子似的愣在原地,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弟弟,你在这儿做什么?买彩票吗?”
刘秀盯着那走远的孕妇问道:“哥哥,你说彩票能当饭吃吗?”
“这叫什么问题?”
刘演也顺着刘秀的目光往前看,发现了那兴奋的挥舞着彩票的孕妇,开玩笑道:“彩票可是个好东西啊,人人都想要的。你看那妇人多幸福啊,不仅手里一张,肚里还有一个呢。”
刘秀目露困惑,“肚里的可是小孩,是人啊,如何能说是彩票?”
刘演用开玩笑的语气道:“怎么不是,对于我们来说,生小孩儿不就是买彩票吗?你看咱老刘家不就中了头彩?”
刘秀又傻眼了,这不知道是他今天第几次震惊了,刘演伸手点了点刘秀的鼻子,“像咱这样的,也不知能算几等奖,不过还好不是最差的。”
刘秀有些傻里傻气的追问:“最差的奖如何?”
“如何?”
刘演突然诡异的笑着重复着刘秀说过的话:“弟弟,你说彩票能当饭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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