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又菱的脸色沉肃下来:“所以,我大概率就是她选中的背锅侠。她总往我身边凑,一过来就摔,是想把孩子没有的事赖在我的身上。”
她用手指撑了撑额头,轻声喃喃:“这部剧最初定下的女主演是我,是她空降过来,才得到了这个角色,我虽然没说什么,但刚开始的时候,剧组中确实有很多人对她有些微词,也经常有人拿我们的演技做对比。
而我的原则是,角色都让了,就不要显露太多不满最后吃了亏还不讨好,态度上是应该是没有错处的,平时对她也是能避则避,从没有与她有过正面冲突。
她私下来找过我,说了些抱歉的话,我也没有说什么,还找了其他人在场。
我在剧组的人缘还好,也没有人与我过不去,她想借力将我踢出去想是不太容易,孩子没有的事如果能栽到我的身上,自然会有人出手给我教训,至少这个剧组是待不下去了。”
于又菱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虽然与人为善,却也不吝以恶意去揣测人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的身边能全是善人呢,更何况是娱乐圈这样的名利场。
这里几乎没有真正单纯的人。
经过阮绵的提醒,她想到那个好处占尽却身不染纤尘的苏瑶,只觉得全身发冷。
这个孩子的存在剧组不知道,洪家的大少却是知道的,一旦这个莫须有的孩子没有的罪名真的坐实在她的身上,洪家大少岂能放过她?
她的事业垮台只怕都是轻的。
洪家那样的庞然大物,不是她一个小演员能惹得起的。
苏瑶平时表现得那么无害,哪怕对一个最普通的工作人员都温和有礼,没想到暗地里的心思却如此的毒辣,抢了她的角色还不够,还想要一举将她打入谷底永世不得翻身?
用一个注定生不下来的孩子,既免了洪家的问责,又能打死一个对手永绝后患,还能得到洪大少的怜惜。
一石三鸟,谁敢说她不聪明,谁敢说她不狠绝?
于又菱单手扶着额头,声音低低的:“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她打定了主意要赖上我,那我躲得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
她现在在剧组几乎是一呼百应,到处都是拥趸,一旦在我身边有个什么闪失,我只怕是百口莫辩。”
一直没做声的燕阳羽突然开口:“如此麻烦,杀掉便是。”
于又菱一惊,扭头去看他。
却见燕阳羽浑身的气势突然变得更加沉冷,也不知是在生谁的气,竟躲开她的目光,一拂袖起身快步上了楼。
于又菱眨巴着眼睛,又去看阮绵:“绵绵姐,燕哥这是……怎么了?”
法治社会啊!这位哥竟然把“杀掉”挂在嘴边。
她想着,燕阳羽多半是面冷心热,故意这么打岔分散她的坏心情的。
虽然这个玩笑开得有些离谱,不过心意却是向着她的。
不得不说,被他这么一闹,她的心情确实轻松了一点。
大不了她放弃这部戏,先避开苏瑶的锋芒。
虽然有些窝囊,但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苏瑶的背后站着洪家大少,肚子里很有可能还揣着洪大少的孩子,她就算是再不服气,小胳膊也拧不过大腿去。
敌我力量太过于悬殊的情况下,硬刚不是最优选,识时务也是生存法则。
阮绵看着燕阳羽怒气冲冲的僵硬背影,转头安慰于又菱:“没事,他开玩笑的。你现在既然已经对苏瑶的打算有所猜测,她再想算计你,自也不容易。
不过你也不必想着小心避让,苏瑶有洪家,你自也有靠山,做事无需有所顾忌,我不信你的脑子不如她,直接正面对上也不怕,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人帮你兜着。”
于又菱苦笑了一声:“绵绵姐高看我了,我哪里有什么靠山的,我能走到今天,都是自己摸索着过来的。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为了一时意气葬送了前程,如果我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自然能报了今天的仇,如果没有,那就是我时运不济,本事不如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阮绵却轻轻笑了:“谁说你没有?从前或许没有,但从今以后,你有了。”
于又菱傻傻的半张着嘴:“啊?”
阮绵指了指自己:“我。”
于又菱愣愣的看着她,一颗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她恍然惊觉,连忙用手擦去,嘴唇动了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唤:“绵绵姐。”
阮绵心情不错,反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抽回了自己的手指了指楼上:“你燕哥也会帮你的。”
于又菱顺着她的手指往楼上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嗯。”
阮绵将手搭在小黑的身上,身后放松的倚在椅背上,语调平和:“所以,放手去做。那苏瑶老实便罢,如若真的敢加害于你,她的魅术便很快就要没有了。”
于又菱觉得自己不是个感情脆弱的人,长到这么大,她所遇到的逆境和委屈并不少,可每每都一个人咬牙挺过来,从不会伤春悲秋的垂泪哭泣,因为她从小就明白了一件事:无人心疼的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是今天听到有人说“你也有靠山”“放手去做”时,她却好像突然变成了泪失禁体质,眼泪决堤,几乎停不下来。
她不想在阮绵的面前哭哭啼啼,可是那些眼泪越是想擦,就越是泛滥,好像这些年独自支撑的委屈在这一刻随着这些眼泪全都涌了出来。
阮绵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左右看了看,伸手推了推小黑的屁股,意识传音【你去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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