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应该是曲终人未散。
白野坐在椅子上，轻轻的缓着气。
不是因为唱这首歌累，而是因为把自己的情绪勾了起来。
让人心有所感的从来不是某首歌某句话，而是你自己的人生。
啧。
好像有点丢脸。
我刚刚似乎眼睛红了？
应该没人看到吧？
白野老脸一红，心虚的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样子，又假装去放话筒，背着镜头迅速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还好还好，没有哭出来。
万幸！
突然，身边有声音响起，是张兰兰。
“白先生，你...呜啊啊啊呜呜...”
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抖，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听到这动静，直播间的观众终于从歌声中脱离而出，有很多人都发现自己脸上湿了。
逗鱼平台，孟思慧的直播间。
她正在转播着白野，毕竟这么大的热闹，只要她开播了，就算自己不想看，观众也会让她过去OB。
她的观众们第一次看到，反冲斗士孟姐哭的这么伤心。
嗷嗷大哭道：“兄弟们..啊...我听的好难过啊...呜哇哇...我想起了好多事...我以前赚不到钱的时候...呜呜呜...等下，手机来消息了。”
孟思慧泪眼朦胧的打开手机一看，当场就骂：“你TM发你吗的优惠特价啊！！...呜...特惠全年最低价，高清摄像头直降六百九十九...我艹你吗啊...”
边看边骂，然后突然道：“谢谢不二不叫咸鱼酱的飞机啊...呜...”
直播间的观众本来也沉浸在歌里，看到孟姐在这种时刻还能感谢礼物，都直呼她果然有职业操守。
不去学变脸真是浪费了人才！
孟思慧谢完后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好，平缓了一下情绪，转移话题道：“你们，呃，你们说白野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说的没头没尾，但观众们听明白了。
白野到底是因为什么写出这样的歌，又唱的这么让人感伤？
这问题，他们也不知道啊，你孟姐不是天天跟他钓鱼吗？
你问我啊？
......
另一边，橙子直播间，她就显得比孟思慧要沉默多了。
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屏幕。
只不过红通通的眼睛显示她刚刚哭过。
......
无数个地方，所有看直播间的人，都大概如此。
只不过有些人能克制泪水，有些人无法克制。
特别是花坤的粉丝，一个个全部感觉到一种极端的复杂心情。
他们是过来喷白野的，但是这首歌实在太富有感情，神级演唱是一个人类无法阻挡的东西。
作为花坤粉丝，他们要维护哥哥痛打白野。
作为一个有感情的人，他们又无法背离自己的本能情绪。
两种心情在拉扯！
疯狂的拉扯！
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回到录音室，白野看着蹲在地上哭的张兰兰，也很无奈。
他还是低估了神级技能的威力。
只好说道：“记者同志，你冷静一点，我这里还有百万人在看直播呢。”
张兰兰哭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道：“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
白野摇了摇头，不再管她，而是看向直播间。
口中说道：“咦？刚刚的弹幕呢？怎么没了，我不是看到有很多狗在狗叫吗？”
啊这？
情绪一下被‘狗叫’两个字打断。
直播间所有人都不知道说啥才好，你这个人，没有心的吗！
你是怎么做到前一秒把我们唱哭，下一秒就阴阳怪气的啊？
‘噗呲！’
唐果果看到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鼻子吹出了一个鼻涕泡。
恼羞成怒的转头看向群视频：“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
视频中的人都疯狂摇头！
唐果果仔细的看了好久，才说道：“最好没看到！”
然后看向直播间，羞恼道：“这个人真是！好烦啊，怎么有人完全可以靠才华但非要靠犯贱啊！”
也就是她不在录音室，不然直播间的观众一定要鼓掌。
说的好！
看着弹幕还是没动静，白野奇怪道：“不会吧？一首歌就把你们全唱的叛变了？你们对花坤的爱呢？你们作为一个粉丝的坚持呢？你们骂我啊，怎么停下来了！”
直播间其他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杀人诛心了啊！死刑犯都还要给吃顿饱的呢，给人家粉丝缓口气不行？”
“他好狂，又狂又贱，但我却觉得没办法反驳他。”
“先不提这歌是不是他写的，就这嗓音唱功，我听歌听了这么多年，就没听到这样有共情能力的！”
“我有预感，花坤和他的粉丝们，怕是要吃大亏！”
“我真是路人，只是觉得这歌真好啊...有没有人录屏？求发！”
“苦涩如歌，璀璨如歌，生命从来都有两面的。曲好，词好，唱的更好。”
“等等，你们这些人中有些ID我还有印象，前面不还在嘲讽白老狗的吗？怎么现在统一改口风了？”
“妈的，给我把‘跪下给你磕头了’六个字打出来再说别的！”
“白老狗老粉丝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我要看到‘跪下给你磕头了’刷满整个屏幕！”
......
路人们刚刚感叹完，一看跟在他们后面的弹幕，都觉得脸上被凭空扇了一巴掌。
艹，你们说话怎么跟主播一样，都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我们那是嘲讽吗？
那是合理的怀疑好不好？！
这也不让人说吗！
其他直播间的主播怎么样不清楚，但白野这个直播间，那还真就是有这种光荣传统。
白野一看弹幕就想起来了，阴阳怪气道：“哦对，前面有些人在说什么来着？等下啊，我往前面翻一下弹幕，然后配合着ID读一读，好吧？”
见他说着说着就要翻旧账，那些前面跳的人哪还忍得住。
“错了错了！跪下给你磕头了！”
“别翻！我他么可不想改ID，跪下给你磕头了！”
“我刷礼物了！放过我们，秋梨膏！跪下给你磕头了”
“对不起！我前面说话确实大声了一点，跪下给你磕头了！”
“我...前面说的就是我说的，跪下给你磕头了！”
......
看着弹幕的统一格式，不止是白野，包括一路陪他走来的老观众，都觉得相当的痛快。
系统开始刷新。
这一次的额度几乎快翻了一倍。
【恭喜宿主，获得要强点21点！】
【恭喜宿主，获得要强点23点！】
【恭喜宿主，获得......】
看着系统不停的刷新信息，白野露出了老瓜农丰收的喜悦情绪。
不容易啊，真不容易。
搞了这么久的布局，总算是有回报了。
白野心情大好，说道：“等今天这事了结，我给老观众们抽点奖品！”
话音刚落，老观众们更加活跃了起来。
花坤粉丝仿佛被打到了地底下！
但只是仿佛，花坤粉丝在短暂的被压之后，迅速回神，各个粉丝群群主商量好了对策，开始刷起了一句句相同的弹幕。
“谁知道这歌是不是你写的？会唱歌的人那么多，你怎么证明！”
短短几秒，这句话就占领了整个直播间。
白野当然看到了，并且还读了一遍。
本来这句话就在刷屏，他一读出来，效果就更好了。
看直播的所有人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句话上。
有人不解，大好的优势你干嘛要读出来呢？直接当没看到不就行了？
有人皱眉，这句话就是耍无赖的，你只要一回应，就有更多的无赖话等着你。
有人快乐，让你狂，这下看你怎么证明！
种种情绪，杂乱无章。
但是他们都想错了，因为白野露出了一个阳光男孩的笑脸，说道：“你们花坤粉丝终于说这句话了，我可等好久了啊！”
‘咚！’
花坤粉丝心里没来由的狂跳了一下。
这表情...这表情！
他们在前几天见过！
这个人只要在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就会笑的很灿烂，甚至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个单纯的帅逼。
可这些都是幻觉！
是烟雾弹！
他是个黑了心的坏种，一心只想让他们哥哥进地狱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们好慌！
连花坤的粉丝都能记住这些，更别说直播间的老观众了，一个个开始狂刷四个字——
‘这波稳了！’
同时好奇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白老狗，你还有什么惊喜要给我们看？搞快点！
白野看了看时间，说道：“夜晚刚刚开始，还有很久的时间，我真的好怕你们不怀疑，那我就没理由做这件事了。”
说完把直播杆调整了一下角度，能同时把自己的脸和电脑屏幕一起拍进去。
得益于这设备是系统抽奖得来的，所以拍的居然很清晰。
一系列动作不慌不忙，但花坤的粉丝就感觉犹如乌云压城，连打字的手都不自觉的停住了。
直播间的老观众敏锐的发现了华点。
学自白野的嘲讽技能立刻亮起。
“刚刚的那些话呢？继续刷起来啊！”
“不会吧，白老狗还没有做什么呢，你们就怂了？”
“什么叫压迫感呐~！（战术后仰）”
花坤粉丝当然看到了这些弹幕，一下子就来脾气了，白野跳就算了，你们跳个球啊！
看我——
然而动作还没开始，他们就看到白野拉出了一个异常熟悉的歌单。
“话说花坤的所有歌都在这里了吧？我看看啊，一共77首，好。”
白野看向直播间，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不是问我怎么证明我会写歌吗？听好了。
花坤写不好的歌我来改，花坤唱不出圈的歌我来唱。一句话，花坤有的能力我有，花坤没有的能力我还是有，先斩主子再杀走狗，让你们心服口服。
等着，长夜漫漫，我要把这77首歌全部改编了，到时候大家一听，谁好谁坏，自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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