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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只觉得自己深陷在无尽的深渊中,周围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寻得一丝颜色,急迫的想要靠近,却见前方血海白骨堆积如山,后方幽暗阴风阵阵。他痛苦挣扎着,越想要逃离,越是困于其间,渴望有人救赎,然而四周唯有恐怖鬼魅环绕。
他仰望苍穹,悲愤质问:“苍天何故,令我永陷黑暗?”
黑暗深处,不知何处传来回应:“光明即在眼前,睁开眼吧!崭新的道路,正待你开启。”
此时,额间那抹血红的花之印记已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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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霄醒来时,窗外已是白昼,他不禁喜出望外,庆幸自己尚在人世,自己身中惊雷秘术竟未丧命,实是匪夷所思。
环顾室内,只见赶尸人端坐椅上,双目紧闭,仿佛入定。
凌云霄正欲起身逃离,忽闻对方冷喝:“小子,你最好乖乖躺着,否则休怪我无情。”
凌云霄冷笑道:“你这老头,昨夜为何不杀我?遭你重创,怎的现在却是毫发无损?”
“非我不想杀你,天意如此,你且看你脚下胎记便知。”凌长生言罢,复又闭目养神。
“脚下……”凌云霄低语,抬腿观瞧,不由嗤笑:“不过是胎记罢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凌云霄挺身而立,舒展筋骨,只觉通体舒坦,四肢轻盈如燕,仿若未曾受伤。
凌长生凝视着眼前的少年,沉声问道:“小子,你当真对此一无所知?难道,你师父未曾向你提及这七星胎记背后的秘密?”
“师父曾说,此胎记乃不祥之兆,万不可示于人前,否则大祸将至。”凌云霄伸展腰肢,续道,“帝王印记若落入乱臣贼子眼中,其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定会挟天子以令群雄,使我置身风口浪尖。”
“小子,你难道不想坐拥天下?”
“什么?你想让我造反?”
“天意如此。”
“开什么玩笑,如今又不是封建时代,和平共世,做个逍遥自在的散人不好吗…”
言音未落,宅院大门忽地被猛力踢开,一位背负古剑的中年修士,步伐矫健步入其中,其后紧随一位容貌俏丽女子。
“师父,师妹,你们终于来了,快来救我脱离苦海!”凌云霄闻声辨人,欣喜若狂,手舞足蹈。
赶尸人趋步上前,一记重手击中凌云霄后颈,将其击晕。他将视线转向窗外,面露冷峻:“师兄,你终是现形了,看师弟我为你精心备下的大礼,想来你定会满意。”语毕,身形骤然消失于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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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长风见自家徒弟久久未归,便知二人定是有事被耽搁,忧心安危,施展开“搜魂术”,探明他们在京州城。御剑飞行千里有余,直至清晨方抵京州,恰逢碰上自己的小徒弟。
叶小柔望见师父,泪如雨下,将师兄身处险境之事全盘托出。凌长风听后勃然大怒,厉声训斥一番,随后师徒二人急匆匆奔赴赶来。
凌长风满腔怒火,一脚踢破大门,威风凛凛踏入。他倒要见识见识,究竟是何方妖孽敢对他的爱徒下手。
叶小柔步入室内,乍见凌云霄静卧床榻,纹丝不动,误以为其已遭不测。她扑上前去,紧紧抱住自家师兄身躯,悲泣道:“师兄,你死的好惨!”
“你师兄并未离世,只是暂时陷入陷入昏迷罢了。”凌长风探查凌云霄鼻息,察觉气息平稳,心中明白爱徒安然无恙。
“什么,师兄他还活着!”叶小柔止住泪水,指尖贴近其鼻端感受,果见气息匀畅。至此,她收起悲伤,转而紧紧抱住师兄,满心欢悦道:“太好了,师兄还没死!”
凌长风专注审视凌云霄其面色,发现异象隐现,只见那红润的脸庞中,隐约流转一丝邪煞之气。他心中顿时一紧,忙为徒弟把脉,并细察其双眸,只见眼珠呈现诡异的血红之色。
“糟糕,竟中了邪术!”凌长风面色大变,他深知徒弟真实身份之特殊,一旦堕入魔道,世间恐将血流成河。
“邪术?!”叶小柔震惊失色,忙审视师兄双目,只见那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被一层淡淡的血红雾气笼罩,显得诡谲可怖。
“师父,这究竟是何情况?师兄他中了何种邪术,可有解决的办法?”
“他中的是南疆巫术,血咒!”凌长风面色骇然,深知此术之恶毒,一旦血咒遍布全身经络,其人性尽失,化身为魔。
想到此处,他赶忙取出一枚“清心丹”塞入徒弟中,继而指尖轻点其眉心。
清心丹入口即溶,迅疾顺喉滑入凌云霄体内,一股清凉液流涌入,他瞬间清醒过来,待见到来人后,面露欣喜道:“师父,您终于来了!”
可迎接自己的却是师父一记响亮耳光,只听他怒喝道:“逆徒,我命你在永安镇等候,你偏要擅自行动,你可知错!?”
凌云霄抚脸羞愧道:“师父,弟子知错,您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生气……我生气倒无妨,关键是你……唉!我愧对天下苍生,愧对道宗历代祖师啊!”凌长风深知大错已铸,无力回天,只能仰天长叹,祈愿凌云霄能逢凶化吉。
“师兄,你了中邪术,师父担心你,怕你有生命危险才会如此着急。”叶小柔安慰道。
“邪术?什么邪术?我怎么不知道?”凌云霄满腹困惑,伸手抚摸自身,毫无异常之感。
“云霄,为师即便付出生命,也要救你脱困。此刻我们速离此处,回桃源镇后再想办法解你体内的血咒之法。”凌长风叹息一声,举步朝外走去。
恰在此时,一阵阴冷笑声穿透屋宇:“凌长风,你当这里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话音落下,屋门口赫然出现十具面目狰狞的尸傀。
“小柔,速速护送你师兄脱离此地,那些尸傀的目标唯我,断不会波及你们。你们出去后寻一处客栈安顿,待我料理了这群孽障,自会与你们汇合。”
凌长风面色凝重的吩咐道。
“师父,您一人务必小心!”
叶小柔与凌云霄穿过那些尸傀,它们果然未加阻拦,而是默许二人径直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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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长生,十五年前,师父将你逐出师门,意在令你洗心革面,重归正途。然你却顽固不化,行此逆天悖德、祸害苍生之举!师父若在天有灵,焉能宽恕于你?待你命终之际,又有何颜面去见我道宗历代祖师?”凌长风愤慨至极,厉声痛斥。
“师弟,十五年未见,你脾性仍旧如此火爆,需师兄助你降降火气!”凌长生隐身暗处,运用道宗秘术“传音”,操控尸傀布下阵势,欲困凌长风。
十具尸傀跳跃而至,将凌长风围困于室中。
凌长风处变不惊,双眸冷冽扫视四周尸傀,揣摩其战力。此等尸傀初脱尸骸,尚未吮吸生人气血,力道显然有限。他抽出金钱剑,贴上一道灵符,口中默诵咒语,瞬息间,金钱剑光华炽盛,释放出庄严肃穆之气。
围攻他的尸傀明显畏惧金钱剑,虽龇牙咧嘴,却不敢轻易逼近。
凌长风冷哼一声,施展御剑术,驾驭金钱剑,斩杀尸傀。金钱剑灵动闪烁,如游龙般穿梭于尸傀之间,旋即归回主人手中。十具尸傀颈项原有伤口,此刻遭金钱剑一斩,瞬间身首分离。
尸傀本为无魂之躯,头颅被削落,躯体仍摇摇晃晃站立不倒。
凌长风轻叹一声,自怀中取出十张灵符,疾射而出。此乃道宗修士专用于对付尸傀之物——“炎火符”。十张“炎火符”附于尸傀胸口,立时燃起熊熊烈焰,十具尸傀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尸傀被火焰吞噬,屋内再度回荡起凌长生的阴冷笑声:“师弟,久别重逢,你的道行倒是精深不少。仅凭两式,便破我尸傀大阵,好,好得很!接下来,让你见识我真正的杀手锏,这才是为你精心准备的大礼。”言毕,屋顶豁然裂开,一口棺木自天而降,“砰”地一声,落在屋内。
凌长风凝神细观,只见此乃一具上品楠木棺材,表面腐朽破损,显见历经岁月沧桑。棺木以墨线捆绑,周身更贴满各类镇尸符箓。棺木中央插有一柄桃木剑,看来其中尸傀并非泛泛之辈,墨线与镇尸符皆无法彻底镇压,还需借助桃木剑之力。
“师弟,此棺内之物乃天朝名将萧鸿雁之遗体。其体内流淌皇族血脉,生前沙场驰骋,武艺超群,死后,煞气犹存,威猛如昔。”凌长生的声音愈发高昂,显露出极度亢奋,“三年前,我与一伙盗墓贼摸入谷中,寻得其陵寝。历经千难万险,终潜入陵墓,将所有陪葬珍宝悉数盗出。”
凌长生续道:“我开启其灵柩,不禁大吃一惊,此尸已逝六百二十余载,竟丝毫未腐。我既惊且喜,深知此尸乃千年难遇的上品之选,遂将其尸身盗走,耗尽心力,终将其炼成旷古未有的尸王。”
“师弟,今日便让你领教其威力!尸王,现!”凌长生吟诵咒语,解除了桃木剑的封印。
桃木剑瞬间自棺木内弹射而出,凌长风欲阻止却已迟矣,只能眼睁睁看着桃木剑离棺落地。
一股浓郁尸气自棺木内弥漫开来,随之,内里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愈发令人胆寒。
凌长风全神戒备,目光紧锁那口棺木,厉声道:“凌长生,你简直丧心病狂!盗墓已是大逆不道,你不仅窃取他人陵墓,更将墓主遗体盗出,炼成尸王。你盗墓在先,养尸在后,将我茅山祖训弃若敝履。”
“你少在这里摆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待你能挫败尸王,再与我清算旧账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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