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儿走了进去。
发现屋里有人,尖叫,“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兄长!这里面有人!”
这叫声,犹如炮仗炸开云霄,苏凌风脑门儿一嗡,本想从外锁住房门,谁知苏珍儿动作更快。
尖叫着转身,用力将房门大力拉开。
苏凌风差点来不及变换表情。
“何,何人在里面?”他忙作关心地问。
“你看!”
她神情夸张,指向房中。
只见一男子长袍松散,被腰间细绳浅浅笼着,背弓着,乍眼一看,风雅下裹着浪荡。
是的。
这人就是文经远。
他刚才被苏珍儿踹了一脚。
速度之快,他都没反应过来,下腹就猛得剧痛!
险些伤到那处!
泼妇!
“文兄,你...你怎的在此?”
苏凌风想说,你怎么连个女子都制不住!
“我在此处小憩,想来是误会。”文经远揉着小腹说,不知为何,身上开始冒冷汗。
“什么误会!”
苏珍儿惊叫不已,苏凌风乐得她将人迎来,也没制止。
等外间开始有了骚动,他本想重重一推,将苏珍儿锁在屋内,可下一刻身形一晃。
只见苏珍儿低头转身,掌心翻动,整个人瞬间移动到他身后。
“啊!你干什么!”
苏凌风想发力,可双手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束到了身后,剧痛无比!
“兄长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哦。”
事已至此,苏凌风也不装了,大吼,“文经远,你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我...我...”
他小腹痛得已经无法动弹。
“他要你帮忙呢。”苏珍儿嘿嘿笑。
见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苏珍儿猛地松手,从后踹到苏凌风尾椎,他整个人顿感剧烈的麻痛,笔直地砸向了文经远。
“啊!”
苏珍儿迅速关门,绕到厢房后,出了这片苍翠。
屋门的锁扣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搭着,里间打不开,但从外间看,只道是寻常。
动静蜂拥而至。
“方才听见里面有女子尖叫呢,可别是出了什么事呢。”
贵女们交头接耳,面露疑惑。
“我怎么听着像是男子的叫声呢?可是有人在里间打闹?”
一行人越走越近,这处动静,将王卿一和元微都吸引了来。
“你猜是什么事?”元微好奇。
王卿一:“还能有什么事,左不过就是男女间的那点子事儿。”
元微眼底闪过精光。
心道,可不一定。
此时厢房外已围了不少人,可就是没人敢上前推开门。
“呀!怎么听着像是在做那事儿呢!听不得,当真听不得!咱们还是快些散了吧!”
有贵妇忙道,可她却是半点脚步都没往后挪。
甚至还往前探了些!
“不会吧!”有人反驳,“里面都没有女子的声音,你这人,怕是多想了罢!谁敢在文家的宴席上乱来,这岂非打文家的脸?”
“你们听!”
众人嘘声。
突然的安静,刚好让众人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喟叹和痛苦至极的闷哼。
“啊!”有贵妇顿时茅塞顿开,连忙捂住自家女儿的耳朵,“快快快,让未出阁的小姐们离开这里!”
人群骚动,文夫人匆忙而来。
路上她已听说了此事,也想过会不会是府上丫鬟想攀高枝儿勾引贵人。
她身为文家主母,自是不能容忍此等丑事扩散开来,正要掩饰,不知是哪个多管闲事的妇人一脚踹开了屋门。
风过。
众人竟不知,林间叶动的声音,如此清晰。
“啊啊啊!那那那,那不是建安侯吗?下面那人,怎么瞧着,像是文家二公子呢!”
元微推开众人,冲到最前,一扫近日郁气。
“本宫瞧瞧。”
“文家公子竟好此道!”王卿一捂着双眼叹息,“有此癖好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连累有妇之夫?侯夫人当真可怜。”
有贵妇添言,“不对啊,今日不是听说是来给侯府二小姐和文家公子相看的吗?为何这二公子又同二小姐的堂兄搞在了一处?”
“造孽啊!这二小姐和侯夫人日后可该如何自处啊!”
“散开!”若不是身旁的妈妈扶着,李氏已经站不住了,“都散开!”
而到此时,房中两人都还没动静。
李氏要晕了,推开扶着自己的妈妈。
“扶我做什么!还不进去看看公子!”
又连连挥退众人,“此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定是有误会!妾身在此恳求诸位,莫要在外多言啊。”
面上言辞恳切,心里却是在大骂长媳。
这种关键时候,不知死哪里去了!
竟要她一人来收拾这烂摊子!
“都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还误会呢。”
“侯爷可真是好福气呢,府中有外室,府外有情郎,当真是旱涝保收呢。”
噗嗤!
不少人哄笑出声。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慢悠悠前来,却刚好目睹了一番好戏的邵蓉。
这厢生了这般大的热闹,那厢,芍药却是一见到殷瑛就将自家夫人拉到了角落里。
好一阵嘀咕。
“当真?”殷瑛大惊,“真是文大人和长媳吕氏?”
“奴婢没看错!”
殷瑛嘴角扬起一抹笑,“走,去瞧瞧。”
文府后院,殷瑛在穿过第一道月牙门时,芍药拦住了一位路过的小哥。
“敢问这位小哥,大少夫人的院子在何处,我家夫人听闻大少夫人病了,前来探望。”
小哥见是贵客。
“谢夫人挂念,您往前走,再穿过两道叶贝门,左侧门口有一处假山,假山后有青鸟石雕的院子就是大少夫人的青鸟院。”
芍药谢过。
两人正准备往前走,芍药小声说,“夫人,有人跟着咱们。”
在殷瑛原本的计划中,不论是设计苏凌风和文经远的放荡事,还是这边文大人和长媳的苟合,她和苏珍儿都不宜当这个揭发的人。
她无法不动声色将人引到后院,就只有亲自上了。
没想到,这会子有人送上门来让她撇清干系。
两人穿过最后一道叶贝门,果然听见假山中,有连续不断的哼哼声。
殷瑛拉着芍药,“快躲起来!”
二人躲在假山角落,缝隙中见郑莘疾步而来,“人呢!方才不还...”
话到一半,她也听到了那番声响。
心中大喜,“好啊!好你个殷瑛,坊间的传言居然是真的,竟在文府会情郎!快来人呐!”
她一大喊,假山里停止了动静,郑莘唯恐里面的人逃了,一步一喊。
“文家的下人呢!都死干净了吗!侯夫人在文府后院偷会情郎,还不上去将人抓住,送到建安侯面前等候发落!”
赶来的下人正是芍药在路上询问的那小哥。
小哥一脸疑惑,侯夫人不是刚刚才来后院看望大少夫人吗?怎会偷会情郎呢?
心有疑问,小哥但还是同郑莘一道上前。
一进假山。
郑莘僵住。
小哥连滚带爬,“啊!小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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