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银甲军铆足了劲儿大笑,毕竟殿下交代了,这位端王,从无实战,却喜好战功,面子看得那是比性命都重要,若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人击溃,那是最好不过。
端王:“攻城,上弓弩!”
薛祁沉脸,“上阵!”
嘭!嘭!嘭!
城门在接连的撞击中赫然坚挺,攀云梯接连溃败,城墙上出现一排接一排的稻草人,原本是打算收集箭矢,然而他们却是高看了端王这批最新研制的弓弩。
说是加大的射程,可毕竟时日尚浅,莫说箭矢连稻草人的边都没挨到,就是连城墙的高度的射程都没上来。
薛祁:“这也...”
他家王爷还用出来吗?
应该,好像,不用了。
端王脸色铁青,“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连声的质问让本就溃败的军心乱成了一锅粥。
“城门开了,城门开了!”有人大吼。
端王定睛一看,待看清了原本应该躺在床上垂死挣扎的元斟一身玄衣劲装带着银甲军冲出来时。
“撤,快撤!”
然而,晚了。
端王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计划多年的谋反,会如此戏剧性地败北。
柳府。
一刻钟前,有家丁来报城门开了,一开始还以为是端王的人马攻了进来 ,一细问才得知,是端王五万兵马竟然溃不成兵!
一群抱团取暖的富商又急又悔。
白琉璃怒吼,“哭什么!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就死不了!”
她早就想好了后招。
昨晚她从这些富商身上取下了贴身物件,再让人带着贴身物件去他们府中取出了成沓的银票。
最重要的保命符还有殷瑛。
她的人,盯殷宅很久了。
除了昨日有跟丢,今日还是将人逮了回来。
“来了来了!人抓回来了!”
白琉璃松口气,“只要她还在我手里,你们就死不了!”
白琉璃将“殷瑛”扔到正厅,银霜一眼就看到了自家主子,然后迅速挪开视线。
却还是被白琉璃发现了异常,“你怎么不说话?”
“你看着我!”
白琉璃揪住银霜的衣领,二人视线相对。
“不对,你不是殷瑛!我做鬼都记得她的眼神,你是谁?还不把你的假面卸下来!”
假面她太熟了。
但她手上没有洗颜水,就用茶水泼到银霜脸上,伸手就在她脸上糊。
可效果并不明显,白琉璃嗞牙恶狠狠掏出一把小刀,眼看就要往银霜脸上划。
阮丹:“你在发什么疯?”
“滚开!”
阮丹迅速转移话题,“你还要困我们多久?你把我们拉过来强买强卖站队就为了看你行凶杀人吗?你信誓旦旦说一定能成事,结果我们还没尝到半点甜头端王的军队就败了,你不如放我们离开,此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这话简直说到了富商们的心坎儿上。
“是啊,你放我们走,我们权当什么也不知道!”
白琉璃:“不可能!”
朱老:“你你,你这女子当真是祸害啊,烽火戏诸侯都不是这么个戏法儿啊,反正都是死路一条,老夫跟你拼了!”
激愤一起,富商们蜂拥而上,然而当假扮家丁的死士一露刀,各自又被吓得双股颤颤。
“没用!”
白琉璃暗骂,别人不知她在骂谁,但殷瑛知道。
她在骂端王,也在骂她自己。
白琉璃掐住银霜的脖子,“你说,殷瑛在哪里?不然我杀了你!”
银霜不会出卖殷瑛,“安王马上就来,我劝你赶紧,逃。”
逃?
白琉璃已经不知道还能往哪里逃。
她要杀了殷瑛,都是她,是她毁了她的一切!
“你说不说!”
白琉璃指甲掐进银霜的肌肤,鲜血顺着指甲缝流下,她眼底映着红色,神色越发疯魔。
“该死,你最该死!”
唰!
白琉璃突然抽出死士的佩刀,用力往前刺,殷瑛快步疾出,把银霜往后拉,刀剑刺破了她的皮肤,却没有流血。
反而弹出一片棉块来。
殷瑛:“......”
暴露了。
白琉璃惊讶,盯着她的双眼,她从未这么仔细地看过这双眸子,“你才是殷瑛,你才是!你敢戏弄我,我要杀了你!”
富商们诧异,“什么,她才是殷氏,那她为何要假扮商人?那个小情郎又是谁?”
柳介顿时醒悟,一巴掌甩在白琉璃脸上。
“蠢货,他们一开始就识破了你的计划,偏你还沾沾自喜以为能造反成功,上京那边的消息呢,上京是不是也败了,你说话啊!”
“不可能!”
她不会失败。
就算是端王败了,她也不会败!
她从富商那里抢来了足够的银票,只要杀了殷瑛离开这里,她又可以找新的靠山!
自古朝代更替是常有的事,只要留得青山在,她就还有成为人上人的一日,不然为何偏就她穿来了这里,既然只有她有这个契机,那她身上,就一定肩负了开天辟地的使命!
此番念头刚刚升起,殷瑛抽刀向前,一刀刺进白琉璃的小腹。
“你...”
白琉璃抽搐后倒下,殷瑛又快速拔出后,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本是想用白琉璃来威胁这些死士,外面顿时传来轰隆的破门声。
“不好了,府门被破了!银甲军闯进来了!”
死士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殷瑛道:“你们是端王的人,何必为白氏卖命,此时不走,是等着给银甲军送人头?”
死士犹豫松动,“可若是她告诉王爷...”
殷瑛:“你们认为她还有命去端王跟前搬弄是非?”
外面银甲军马上就要闯进来,死士当机立断。
“走!”
“不行!”头目说,“将她带走!日后是否难逃一死另说,眼下先要保命!”
这个她,是殷瑛。
可还未等死士的手碰到殷瑛,死士身体一僵,一支长箭,将他身体贯穿。
一道肃冷的声音裹挟着关心,彻底抚平了殷瑛的担忧。
“来迟了些,家主别生气。”
*
白琉璃也死了,同样死在了殷瑛的刀下。
许州的事,总算告一段落。
上京城内各大世家对端王造反并无太大的反应,看着府中被那哑火了的炸药熏坏的名贵鲜花,顶多怒骂几句,就又想起了那起流言。
“难怪承德县主连日称病,原来竟也跑到了许州去,听说是她献出的地图和计谋才夺回了《神农要术》,还编册印刷,许州的百姓对她很是感恩戴德,县主走时,还有不少小孩子哭着喊着要神女留下呢。”
“神女,她算什么神女,怕是为自个儿的野心造的势罢了。”
今日,一向深居简出的安国公府竟办了场小宴,邀请了定德侯府,安昌伯爵府,还有一些交好的夫人。
不为别的,就为显摆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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