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不到面的日子里,两人联系很少。
江衿风转到了A市最顶尖学府,学的理。
他每天都很忙,学习很认真,哪怕是觉得麻烦的语文他都有在认真听。
学府的第一次小考测试成绩下来,他冲上光荣榜,全校第二,与第一仅差三分,学校里的人被他刺激的不轻,骂他是变态。
顶尖学府里的学生那个不是出类拔萃的精英,这小子才刚来多久,直接把榜上雷打不动的第二挤下去了,甚至还有要挤走第一,独霸榜首的恐怖架势。
光荣榜因为他的出现差点翻天,他不是变态是什么。
江衿风的出现,像是井然有序的水面被投下一枚炸弹,惊天动地,在学府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长得好看,学习好家世好,没有传闻傍身,学府里,女生对他趋之若鹜,男生对他怏怏不服。
这样的人走到哪里是亮眼的存在,也让人生妒。
横空出世的江衿风,扰乱了顶尖学府亘古不变的风气,动荡了校内权威者——校霸季忱的地位。
被动荡地位的季忱对此不甚在意,校霸头衔都是学校里的人给他安的,他一直不喜欢,听起来就中二,还装。
季忱对江衿风这人没什么兴趣,也没有刻意去打听过,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天台撞见他打人。
一对八,他觉得这小子要完。
结果戏没看成,到目睹了一场装逼秀,这小子虽然没有想要装逼的意思的,但在季忱眼里他就是在装,还特狂。
堵他的人怎么说也都是发育挺良好的大高儿,对他就像小鸡遇到了老鹰,这小子一拳就能打翻一个,招式粗暴狠绝,杀伤力还大。
他打架的时候,季忱好心的替他记了时。
小子花了二十一分零九秒把人全部打趴,他身上除了白色的校服沾了点血,其他的,屁事没有。
季忱觉得学校里人说着挺对的,这小子是个变态。
他当时就蹲在天台上面的一个小平台上,“嚯”出了声。
江衿风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其实连看都不算,他就抬了抬眸,又嫌平台太高懒得仰头,直接收回目光,扭头就走。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季忱当时就觉得这小子够拽,能处。
后面在他不知死活的挑衅下,两人在校外打了一架,江衿风完胜。
江衿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这家伙任督二脉打通了,他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开始扒着他,甚至不惜花高价换来和他一个班,就是为了和他处兄弟。
本是王不见王的两人,竟然相处的异常和谐。
打了一架后,季忱单方面把江衿风当做自己好兄弟,他爱玩,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人也混。
分手了,老是有女孩找他求复合,都被他拿钱打发了。
他说:“老天给我这么一副好皮囊,又给我这么多钱,就是要让我及时享乐,爱情嘛,就是用来玩的,钱嘛,就是用来挥霍的。”
但他的好兄弟江衿风,跟下山历练的和尚一样,就没见他搭理过女的,追她的女生比追季忱的还多,每天抽屉里都是满满当当的情书,礼物。
这“冷面罗刹”看都不看,每次一进教室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埋头看那本《创业艰难》。
季忱都怀疑这本书里面是不是有颜如玉,他那么痴迷天天抱着啃。
答案是没有。
他把这本书拿来看过,别说颜如玉了,写的什么鸡毛他都看不明白。
季忱曾经抱着满腹疑问,去问过江衿风。
他问:“好哥们儿,你悄悄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因为这话,两人又打了一架,季忱险些破相。
-
在20年11月20日,江衿风收到了沈眠邮回来的快递。
他的生日礼物。
是个纯白色的褶皱风礼盒, 盒子里面有两个夹层,左边大一点的夹层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皮质的首饰盒,里面是沈眠第一个设计作品,被翅膀包裹着的向日葵项链。
右面夹层里是个咕咕机,咕咕机是茶色的,看着像个迷你版的老式电脑,连着两排小巧的键盘。
盒子中间放着一支被浅绿色丝带精心绑着的红色蝴蝶花。
花是有寓意的。
蝴蝶花的花语是,
——沉稳,快乐,请思念我。
季忱从外面回来,看到江衿风桌上被拆开的礼物盒,他当时竟然萌生出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
一年了,这位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到他误以为是钙的好兄弟,终于开花了。
季忱乐不思蜀地坐到他旁边,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幸运儿被他翻了牌子,手刚伸出去想看看礼物盒,就被对方一巴掌打回去。
“卧槽,看看都不让啊!”季忱吃痛地捂着手,狐疑地看他。
他和江衿风处了一年多了,他以为这位好兄弟就是和他不熟才这么冷淡,其实不然,他从骨子里就是冷的,不论对什么事永远置身事外。
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感兴趣,浑身裹着一股漠视所有的消沉气息。
就在刚刚,他伸手的时候,江衿风给他一种这样感觉:这玩意儿是老子的珍宝,你敢碰手给你剁了。
季忱被这种感觉惊到了,平心静气后,他揶揄:“哟,翻牌啦,哪个女生这么幸运啊?”
他猜测:“昨天那个小甜妹应该不是,你看都没看她一眼,上午那个瘦瘦的应该也不是,她教室门都没进得来。”
“我靠,该不会是方南雪吧!”
方南雪,学府校花,长得特漂亮,身材贼好,属于妩媚挂的,人玩的开,对江衿风有意思,追他快一年了。
上学期学校文艺汇演上,人家专门为他献舞一曲,跳的爵士,火辣的哟,一舞完毕又大张旗鼓地宣布,这支舞送给江衿风。
美人示爱,引得她的追求者,艳羡的恨不得把江衿风活剥了。
结果这哥直接扣着卫衣帽,在观众席睡着了,看都没看一眼。
事后问他,他说:“献舞干什么,我又不是皇帝。”
季忱觉得他没拿那两个词形容,都算委婉的。
江衿风就是块磐石,坚不可摧,不解风情,偏偏方南雪就喜欢他这样的,可能是找虐吧,追得不依不饶。
人校花好多次主动找他,他一次都不搭理,也不是一次都没有,有次他可能是烦了吧,和她说了一句话。
“你口红沾到牙齿上了。”
当时,季忱硬是把这辈子所有不开心的事想了一遍,才憋住笑。
他这么一句话下去,方南雪好几个星期没搭理他。
这不,他今天过生日,校花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还是来送礼物了。
江衿风不置可否,忽视了他的猜测。
他从皮质的首饰盒里把项链拿出来,直接挂脖子上,眼里的喜欢不加掩饰,迫切的架势让季忱觉得反常。
这玩意儿,不可能是方南雪送的,方南雪那样的人,就不可能送这么文艺的东西。
这个猜测在江衿风把咕咕机拿出来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咕咕机不知道连着哪头,“嗞嗞”动了两下,从迷你电脑头上吐出一张纸,写的啥他不知道,但江衿风看到后尽然笑了。
咕咕机对着江衿风,白色的纸上写着几排黑字,
——江同学,生日快乐,有没有想我啊,我很想你,我在M国每天都很想你。
接着又“嗞嗞”吐出一节纸出来。
季忱坐在他对面,纸很薄,看背面感觉是一张照片,他看到人形了,本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但看到对面的人看着这节纸笑得像个痴汉,他惊呆了。
季忱顾不上别的,把咕咕转过来面向自己,他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照片,能让这个面瘫笑成这样。
照片是黑白的,图像的内容是个女孩,笑得很甜跟似的,眼睛弯的像两瓣月牙,女孩穿着吊带,手举到头顶,歪着头在比爱心。
配上模糊的画质,有种白月光回忆录的感觉。
季忱豁然贯通,怪不得这小子不接受方南雪,原来他喜欢清纯挂的,照片里的人甜的哟,光看一眼都牙疼。
这小子背着他,吃这么好呢!
江衿风蹙了一下眉,把纸从机器上面撕下来。
下一秒,手机弹来申请视频通话的消息。
江衿风接通,手机朝季忱那边伸了一点,方便自己入境。
“东西收到了吗?”
是道女声,声音很悦耳,像银铃般清脆。
“收到了,我很喜欢。”
季忱一刻没有犹豫,坐到江衿风旁边。
对面应该不在国内,那边现在开着灯,背景是在一间房间,风格偏欧式,身后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后面是昏暗的天。
女孩穿着亮蓝色的吊带,蓬松的头发挡在脸两边,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贼软,彩色的画面下人显得更漂亮了。
“卧槽。”季忱惊叹一声。
沈眠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生,没有很惊讶,大大方方的和他打招呼:“你好,你是季忱吧。”
江衿风和她说过学校里的事,也提到过季忱这个人,现在名字和脸总算对上了。
季忱受宠若惊,一收往日的纨绔,很正式地和她打招呼:“小姐姐,你好啊,你是江衿风的女朋友吗?”
沈眠笑着点头:“等我回来就是了。”
很自信的口吻。
季忱却听的云里雾里的,啥叫等回来就是了,意思是现在不是?
视频那头传来一声嗡嗡的女声,好像叫沈眠有什么事。
“我和朋友约了去看日出找灵感,我先挂啦。”沈眠对镜头挥挥手,视频挂断。
江衿风转头盯着季忱,眼里有杀意在翻腾。
沈眠好不容易有时间给他打视频,两人就说了一句话,却被季忱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抢了一半时间。
季忱直接忽视了他眼里的暗流涌动,神经大条地问:“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可以啊,女朋友长这么漂亮。”
那气质,干净的跟仙女一样。
“滚。”江衿风一把推开他。
-
晚上,季忱在蓝海湾定了包间,准备给江衿风过生日。
蓝海湾,A市最贵的娱乐场所,这里酒水和服务费贵得吓人,来这玩跟烧钱似的,玩的拘谨点,一晚上怎么也得四五万,要是撒开了玩十几万往上不封顶。
江少爷以前过生日都是周荡他们在操办,路子很野,自从遇到沈眠后收敛了。
现在路子又被季忱捡起来了。
这家店很火,包间不好订,季忱花了大价钱才把这间包间抢下来。
他这个人仗义,是个富二代,家里搞矿的,他曾经中二的时候,装逼说:“老子家的钱就是烧着玩,撒了送人都花不完。”
事实也真就是他说的这样,他钱多的没地花。
今天来的人很多,其中就包括对江衿风穷追不舍的方南雪。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一条红色的紧身包臀裙,胸口开口很大,那片花白半遮半掩,看样子是准备搞色诱。
可惜了。
季忱倒了杯酒靠着皮沙发,惋惜地摇头,人江少爷喜欢清纯挂的,这校花用力错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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