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正想走人,就听到又有人叫住了他。
“秦大耳同志!”抬头一看,是个海军战士。
“你好,秦大耳同志,我叫范华昌,是朱政委的警卫员,我去了苍蒲岛找你,没想到你来了北海。”
“朱政委找我有事?”
“朱政委想找你要那首歌,听说是你跟你们公社范书记一起创作的,就是那首《大海啊,故乡》。朱政委说要推荐到海政歌舞团。”
“范哥,没有问题,这首歌的曲谱相信你们都已经拿到了,拿去用吧。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首新歌,你也一同拿去吧,歌名叫《奉献》。如果没有急事,我先回去苍蒲,那边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抽个空我跟朱政委约,你看行么?”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范书记已经同意了,朱政委说了,我们不要打搅你的工作。”年轻的警卫员也很高兴,竟然超额完成了任务。
“你要回去苍蒲?你坐交通艇去吧,我让他们加开一班。”范华昌说。
“好,那就麻烦范哥了。嘿,你跟我们书记一样姓范呢!”杨易跟范华昌一起骑上自行车向码头踩去。
“我就是个小卒子,哪能够跟大书记比!他还那么有才,能跟你一起创作歌曲!”范华昌一边蹬着车,一边羡慕地说。
“嗨,你跟着大政委,努力学习文化,很快就会晋升的!”杨易好话那是张嘴就来。
“嗯,我要跟紧首长的脚步!”范华昌来了一句。
杨易坐上交通艇,很快回到了苍蒲岛。他随口恭维的范华昌居然真的步步高升,最后还跟杨易有了许多交集。
大宽叔跟着人去采海带了,杨易到藏宝洞拿了那把P210手枪,两个弹匣,塞进挎包,就摇着家里的小船,向虾头岛驶去。
现在快到中午时分,也是退潮的时间。杨易轻快地摇着橹,小船飞快地劈开浪花,海鸥在头顶上盘旋,海面上波光粼粼,风景真是好极了。
中途遇到了两艘正在下网的小船,都是相熟的渔民,杨易还高兴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很快,杨易来到了虾头岛,先围着岛转了一圈,果然,在东南角的大礁石下方,露出了一块长30米左右的粉红色的小沙滩。
杨易轻巧地将船从礁石的缝隙中摇了过去,一加力,船就冲上了沙滩。
杨易系好船,就上了岛。
这是一个荒岛,岛上到处怪石嶙峋,不过有很多的灌木,还有些低矮的乔木。岛上栖息着很多鸟类,最常见的是鲣鸟,这是一种非常勤快的鸟。它们很擅长在海面上捕食,成群结队的,因此渔民也会根据他们觅食的地方寻找鱼群。
岛上还有很多的燕鸥,这种鸟种类比较多,各种燕鸥还常常聚居在一起。他们擅长俯冲捉鱼,优美的入水姿势让杨易看得如痴如醉。
杨易还看见了几只军舰鸟。这种鸟很懒,不常主动觅食,他们主要是靠抢鲣鸟的劳动果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强盗。
岛上很难走,到处是灌木,藤蔓。地上遍布鸟粪,还能看到草丛中很多的鸟巢和鸟蛋。渔民一般不会去取走鸟蛋,他们自古就有保护生态的朴素的意识。
虾头岛也不大,长约4公里,宽约1.5公里,呈一个三角形,好像虾头,还有两条礁石露出水面,伸向海中间,好像虾须一样,因此叫虾头岛。
杨易自从让生命之环回了家,它就嵌入了杨易的胸膛。现在杨易身轻似燕,安一对翅膀,他就可以随风而起。在这乱石中穿行,对于杨易来说,如履平地。
很快,杨易就将虾头岛逛了一圈,除了发现几条肥美的蛇,让杨易动了食欲,其他的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杨易来到了东南角的那块巨石上,盘腿坐下,这个仇青波来这里做什么?搞什么飞机?他跟挪威又有啥联系?
后天就是这个家伙每隔25天去一次小火山的时间了,他为什么要定时去小火山?他跟教堂有关系,那跟那个43年走的牧师有关系么?跟尼比鲁有关系么?他为什么要杀死老倔叔和陈志坚?杨易没有一点头绪。
海浪一阵一阵地拍打着礁石,发出一阵一阵的轰鸣,好像催眠曲一样,杨易闭上眼,进入了冥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杨易的身后,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肥胖的女人,另一个竟然就是仇青波。这个胖女人胖得过分,很矮,就140左右,不过她应该有个150斤,竟然扎了个丸子头,圆滚滚地好像一个肉球。
那两个人看着眼前这个好像沉睡了的少年,都有一点疑惑,他们对视了一眼。仇青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铃铛,开始叮叮当当地摇了起来。
不一会,岛上翱翔的各种鸟竟然噼噼啪啪地掉了下来,它们居然飞着飞着都睡着了!看到眼前这个少年一动不动,胖女人出手了,她抽出一根银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啪地一下在少年的背部大椎穴将银针扎了进去,然后立即飞快地退后,掏出一把手枪,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过了一阵,两人笑了,看来制住这个小贼了。
仇青波收起铃铛,跨到了杨易的面前,一伸手,将他胸前的那个木牌拽了下来。
“哈哈哈,小师弟,失礼了!”
“快给我!”胖女人一伸手抢过木牌,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杨易仍然闭着眼,一动不动,那两人都对着木牌,露出欣喜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见杨易还没有动静,两人更开心了,看来这个小师弟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青一,你说这个小崽子不会在装死吧!”胖女人开口了。
“师姐,你都已经制住他了,他装死又有啥用?”仇青波露出了习惯性的谄媚。
“想不到,那个老东西最后就收了这样一个废物,枉费你一番布置。”女人说。
“小心能驶万年船,这个小子古怪的很。”仇青波不敢掉以轻心,他快速地将杨易的挎包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先把手枪攥在了手里,看了一下,嘿,还真是一把好枪。
挎包里面有一把弹弓,一包弹弓弹,一根铜笛,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还有乱七八糟的零食,几张毛票,几张10元的大额钞票,几十斤全国粮票,居然还有一张缝纫机票!
“嘿嘿,果然是上当了。”仇青波将手中的那枚中间有个洞的挪威克朗硬币抛向空中。
那个胖女人将杨易的木牌挂在了脖子上。
“把他杀了吧。”仇青波向着胖女人媚笑。
“哪能那么便宜他了,虽然我们得到了大树牌,可是我们不知道怎么激活它,说不定那个老东西教会了他呢?我们必须审问出来。”
“师姐,那个老东西都不知道怎么激活大木牌,他怎么可能教给这个小崽子?”
“把他带到我们的地方,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仇青波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只一只手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将杨易拎了起来,快步走下了山崖。
红沙滩上现在停着一艘小艇,居然是一艘ZODIAC机动橡皮艇,法国的牌子,这在当今的华夏,那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两人将杨易扔上橡皮艇,一拧油门,向着南面驶去。
夜晚,在一艘行进的货船的货仓内,仇青波和胖女人面面相觑,这个死孩子怎么还不醒?照理说早该醒了。
“师姐,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怎么会,我又没敲他脑壳!”胖女人也很是疑惑。
这时候,一个灰白头发,棕褐色眼睛的老人走了出来,身材高大,面容清瘦,一副西方人的面孔,不过他居然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两人马上垂手肃立,显然,这是他们的长辈。
“出云,你们这次还是没有找到东西么?”老人开口了,说的是纯正的国语。
“师父,没有找到,不过我们得到了大树牌。”胖女人将木牌双手奉上。
老人摩挲着木牌,陷入了沉思。
“把他弄醒。”老头说。
胖女人抓起杨易的头发,开始扇他耳光,来回连续扇了数十次,杨易的脸都肿了,嘴角流下了鲜血,但是他就是没有睁开眼。
老头走上去,两根指头搭在杨易的颈动脉,这个小子心跳缓慢,但是很有力,呼吸悠长,没死啊。龟息功?
老头也不嫌地上脏,就盘膝坐在了杨易的身前。
“小易,我知道你能够听得到,我是你的师叔,姓马名鸿,道号无忧子。你不是想寻找你的师门么?怎么,师叔在你面前,就不睁开眼相认么?”
见杨易还是没有反应,马鸿继续往下说。
“第一次你的师兄见到你,他已经把你认出来了,你脖子上吊着师门的至宝,叫大树牌。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失忆了,不过你比你的师傅强,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找到苍蒲岛。而我,早在1944年就找到了。你可能不知道,苍蒲岛上藏着我们师门最大的秘密,得到了它,我们可以原地飞升,得到永生。”
“你很厉害,才去苍蒲没多久,你就找到了教堂的密室,找到了丹炉顶,再找下去,你真的可能找到秘密的所在。你的青一师兄不如你,我也不如你。”
“小易,你知道么,原地飞升并不只是一个人能够达到,如果找到了秘密所在,我们都可以飞升。你不知道一句俗话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我的师兄说过的,也是你的师父说过的。对了,你的师父叫马清源,道号无为子。”
杨易听到这,差点没有忍住,“无为子?五味子?是一味中药么?”
五味子具有收敛固涩,益气生津,补肾宁心之功效。常用于久嗽虚喘,梦遗滑精,遗尿...杨易思绪翻飞,竟然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杨易一上虾头岛,就已经发现了那两个人的存在,他也不着急,到处在岛上转悠。这两个人隐藏得很好,他们已经在岛上弄了一个地道,地道的出口常年隐藏在海水的下方,只有退潮才会露出一半。如果他们用的是一般的小船,杨易还没有办法轻易发现他们。不过他们用的是柴油机推动的橡皮艇,柴油的味道很容易挥发,在杨易比狗还灵的鼻子下无所遁形。
杨易的眼力极好,这两人靠近他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他们了。
杨易本来想抓住那两个人,不过他记起来了,审讯他是弱项,只会用暴力。这个世界上,穷凶极恶的家伙很多都是不怕死的,死亡的威胁不是万能的。于是,他决定了,就让他们抓住自己吧,看看命运将自己带到何方。
那个胖女人一开口,杨易心中狂喜,这两个人应该是跟师门有莫大的关系,他更加要装睡了。杨易心中非常笃定他们不会杀了自己,这种信念,不知道出自何方,反正他心里就是非常安定。
“小易,你知道么,本门的规矩是,谁拥有大树牌,谁就是本门的掌门人,呵呵。你啊身在宝山而不自知啊!”无忧子接着说。
杨易心中明白,在这个师叔眼里,谁的武力强,抢到了那块木牌,谁就是本门掌门吧。
关于这块“大树牌”,杨易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于他的好大哥幽灵。他说那棵大树是印度教中的世界树,被称为阿什瓦塔曼树(Ashvatthatree),在印度教神话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阿什瓦塔曼树是印度教教义中的象征,是通往天堂和解脱的路径。
幽灵留下的那本日记,更是指出了这棵大树的由来,是来自喜马拉雅山的乌图里曼寺,就在忘川边,杨易心想,过这条忘川,不是要走奈何桥吧?
大树牌在苍蒲的那个山洞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杨易没有发现它跟生命之环有任何的关系。跟这两样东西类似的还有那个法国夏绿蒂公主可以预言未来的宝物,也在喜马拉雅,在金山之巅。
其实杨易还有一件宝贝,就是那把匕首。那把匕首是那个西藏喇嘛法力所化,由虚化实的,如果细想起来更是诡异。至于那把铜笛,虽然是无意中拍卖来的,却居然对人体的穴位有感觉,也是个神器。
“贤侄,说吧,你的师傅说过怎样点亮这块大树牌么?我不会伤害你的,相反,如果我得到了机缘,会带你一起飞升的。”
这都改叫“贤侄”了?杨易心中好笑。
杨易猜测,自称师叔的这伙人应该是发现了尼比鲁的神迹,并且认为跟本门的大树牌有关,毕竟这两个物件都有永生,转世的意义。杨易有一个事情始终不解,既然生命之环如此珍贵,为什么那两父子如此轻易就携带它去了万象,轻易地被人杀死,抢走了,而自己又如此轻易地获得了?
本门的终极目标就是飞升么?飞到哪里去?能够永生?杨易知道大树牌与他重生有莫大的关系,如果能够不停地重生,那也算一种永生了。
杨易心中念头翻飞,不过其他人看到就是一个沉睡的孩子。哔哔了一阵,无忧子估计也觉得无趣,停了下来。无忧子心中也不禁起疑,这个小子是不是真的睡去了?他自我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信息?在师门是修为中是有这一项的,但是那要到了极高的境界才能做到。他自己就无法做到,难道这个小子就行?
自我屏蔽所有外在的信息不是目的,目的是更好地感知自我,只有正确地感知了自我,才能正确地感知万物。无忧子现在修炼的境界已经可以做到感知身边的事物,但是,他仍然不能正确地感知自我,这就是修行还差了火候啊。
无忧子是知道的,他的师兄已经超越了第二个阶段,应该快到能够意动乾坤的第三层。他不敢正面硬刚师兄。但是当他得知大树牌出现在苍蒲岛的时候,仍然禁不住要想抢夺这块师门的宝物。现在大树牌就在他的手中,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获得宝物的欣喜。
不懂得大树牌的用法,那它仅仅是一块木牌,比一般的木牌好看点罢了。
见自己许久都无法“唤醒”这个小崽子,无忧子失去了耐心。他站起身,挥了挥手“给他上点手段吧。”
胖女人来劲了,一下将杨易提溜了起来,然后将他的头猛地按进了旁边的一个水桶里。杨易整个身子软趴趴的,就头被埋在了水里面。时间过去了10分钟,20分钟,30分钟!杨易仍然没有醒来的意思。胖女人给杨易搭了搭脉,靠,还是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变化。这个小子不需要呼吸么?
没有办法,她将杨易拉到了一张靠背椅子上,拿出了两个电极,夹住了杨易的招风耳,也不废话,将电闸合上,一股电流立即穿透了杨易的身躯,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过了一阵,杨易却依然在那颤抖,就是没有睁开眼!
胖女人傻眼了。
无忧子摇了摇头,挥了挥手,直接走上前,两只手相叠按在了杨易的天灵盖上。他要出大招了,他要用自己的罡气硬把这个小贼震醒。
无忧子对自己的这招并没有把握,一般这一招下去,那个人非死即傻,但是现在他也不顾那么多了,这个小贼硬是可恶!
无忧子一发力,就发现不对了,他的罡气进了小贼的体内,好像泥牛入海,瞬间就不见了踪影。他心念急转,不对头!他刚想撤招,就发现杨易猛地睁开了眼,双手竟然好像两条蛇一样攀上了自己的双臂!
这个家伙中了出云的一锁龙针,应该是全身的经脉全部被锁住了,只有头部能动,但是他怎么可能解开锁龙针!无忧子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手臂一阵剧痛,杨易那双好像麻花一样缠绕的手臂突然变得极为刚硬,竟然硬生生要将他的手臂给搅碎!
无忧子临危不乱,猛地屈膝撞向杨易的下巴。但他立即发出了一声惨叫,原来杨易的双手变成了一双利爪,硬生生将他的双臂扯下一大块血肉,身体诡异地向后弯曲,避开了他的膝盖。下一刻,无忧子单腿站立的支撑脚咔嚓一声,小腿胫骨竟然被杨易一脚给蹬断了!
杨易右手放开了无忧子的左臂,空中一甩,只见那个胖球的小短腿迈了两步,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仇青波根本还没有做出反应,杨易就已经放开了无忧子,来到了他的身前。
杨易伸手在仇青波的腰上抽出自己的铜笛,啪地一下敲碎了仇青波右腿的膝盖骨。
只一刻,货仓里的形势就发生了完全的逆转。
杨易施施然将大树牌套在胸前,走去舱门,将铁门掩上,随手拿过一根粗铁条,将把手绑死。
仇青波在地上哀嚎,而无忧子比较硬气,一声不吭。
仇青波嚎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整个船舱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说实话,杨易也没有想到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暴起,自己做的反应完全好像是应激的,根本没有过脑子。他也没有想好接下来该干嘛,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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