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杨易弄清楚了金涛为什么要拼命追杀王家三兄弟,而且也知道了彭俊的任务。对于这样的恶徒,杨易还是希望金涛能够自己干掉。江湖上的事情,去到了警察那边,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了。所谓江湖事,江湖了,所谓快意恩仇,这事杨易还是喜欢用江湖的方式解决。
于是,他将王老大王青山的藏身地兰州,还有他跟王家两兄弟的联络方式告诉了金涛。金涛一刻都不肯耽搁,马上就要去兰州。杨易也知道,这个王老大非常难以追踪,并没有阻拦金涛。
杨易将那把54式手枪给了金涛,这把枪他是在子弹上做了手脚,枪没事。
金涛讨要了她师姐尸少仪的联系方式,也知道了怎么联系掌门,单膝下跪,作了个揖,就准备出发了。
“金师姐,我这有点钱,你拿着用。还有,我也会将王老大的消息通知彭俊,你要实在追不到王老大,还是可以跟彭俊合作的。他知道我,你只要跟他说是我的朋友就行了,他刚刚生了个儿子,叫彭小军。”
杨易递给金涛一沓钱和一块金砖。
“谢了...小易!”金涛嫣然一笑,接过东西,很快消失了。
杨易将摩托车开回邮政局,脱下衣服就走了,那两个邮袋里的东西,算是租金吧。
彭俊得到了王老三的地址,带着两个干警,第一时间向着那个小院扑了过去。还没有到,就听到了两声爆炸声,远处升腾起火光,快,快,快,出事了!
就在几分钟前,张友山深吸一口气,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自己说什么都要将孩子救出来。张友山有个直觉,自己就算弄出来那个方法,他们爷仨也活不了。
“弄出来了!我弄出来了!”张友山急促地拍打着木门。
一个喽啰打开门,就见张友山穿着浑身湿透的衣服冲了出来,两只手里面各抓着一个烧瓶。
“快,带我去见岳三春!”张友山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小喽啰也不疑有他,就将张友山带到了岳三春的房子里。
“那么快?张工?”王老三的话音未落,张友山已经一个猛扑扑了过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脖子。
“岳三春,你快把我的大宝和小宝放了,要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我手上的烧瓶,只要破了,就会爆炸!我们一起死!”张友山拼命地喊着。
“呵呵,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血性。”王老三承认自己走眼了,不过他并不慌张,吩咐喽啰,“去把那两个小崽子带过来。”
“不,带到大门口!”张友山计划这行动也不是一时兴起了。
“那就带他们到大门口。”王老三说完,又对着喽啰做了几个口型。
很快,张友山搂着王老三到了大门口,而两个喽啰一人一个抱着两个孩子来到了门口。喽啰将两个孩子往地下一扔,孩子哇哇地哭了起来,每个人都被匕首抵住了脖子。
“嘿嘿,张友山,怎么样,选一个吧,我放走一个,你选谁?大宝还是小宝?”王老三还真不怕,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有趣啊,临死之前还能看到这样一场父慈子孝的大戏。
“让孩子都走,我跟你们走,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将东西融进柴油里面!”张友山大叫。
“不行,你只能选一个!”王老三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啊~~~!”张友山狂叫一声猛地将单腿蹦着的王老三推倒,左手的烧瓶朝着孩子扔了过去!
这一个突然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怎么?干脆全家一起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个身影出现在那两个劫持孩子的喽啰的身后,嘭的一声两个匪徒的脖子同时被打断了。
“啪”的一声,烧瓶碎裂,发出“嘭”的一声,闪过一道白光,然后平地腾起了一大团烟雾。
趁着大家楞神的一瞬间,张友山毫不迟疑,将右手的烧瓶往大门处站着的一个喽啰扔了过去,这次烧瓶破碎,轰地一声轰然炸响,腾起玫瑰红色的烈焰,一下窜得老高!然后匪徒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那个门口的喽啰全身都燃烧了起来,发出凄厉的惨叫,撒开腿乱跑。他所过之处,地上都燃起了玫瑰色的火焰。
又有另外一个喽啰闪避不及,被那个火人撞到,身上也开始冒出火苗!他扑倒在地,试图用滚动扑灭身体上的火苗,但是他不仅没有成功,反而全身都沾上了火苗,发出渗人的惨叫声!一时间整个小院子里面弥漫着烤肉的焦糊味。
“来啊,来啊!一起死吧!”张友山也癫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双手又拽着两支大号的试管。
一般人哪里见过类似挨了凝固汽油弹的惨烈,喽啰们吓得肝胆俱裂,有个反应过来的,拉开了小院的大门就往外冲出去。
然后“呯”的一声枪响,紧接着三个干警冲进了院子,大喝道“警察,不许动!”
彭俊很快控制了局面,那两个烧成了火炬的人还在继续燃烧着,即使用沙土都无法盖灭他们身上的玫瑰红色的火苗。
那两个劫持小孩的匪徒还有一个大汉跟两个孩子都瘫软在地上,孩子被迷晕了,那两个匪徒死了,而那个大汉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张友山这一下也是铤而走险了,如果他们硬是用匕首划开了孩子的喉咙,那他这个做父亲的,最好的选择就是跟他们一起去了。当然,伍宗权帮他消除了这个隐患,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张友山那么狠,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伍宗权正想办法将他和孩子都救出去,张友山就自己冲了出来!还好,结果是好的。
“王青云!王青山在哪里?”彭俊揪住王老三的领口厉声问道。
王老三是何等人物,一听之下就知道自己的二哥也折了,他咧了咧嘴“你们抓不到他的,他是全师侦察兵比赛的冠军。”
王老二很快得知老三被一锅端的消息,第一时间紧急撤离了。他们这是第一次贩毒,还欠着毒贩Q一部分毒资呢!杨易说他们还欠钱,完全是推断出来的。毒贩要打开一个新的销售渠道,一般会采用赊账的方式。毒品对于毒贩来说不值钱,值钱的正如他对伍宗权说的,是渠道。
杨易给王老二续命,当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留下了第二条线索。这个毒贩很可能可以让他追踪到丐帮的高层。
离开丐帮的大会,还有一周多的时间,杨易当然也不能闲着。
岑解放好不容易抓住了孙大炮,首先就跟他谈起了他在越南给的那2000美金。他千辛万苦终于不负所托,打听到了李守敬的下落。这钱太大,换成人民币足有6000多,岑解放借着出差,亲自跑了一趟。这个老家伙被发配到了甘肃酒泉。
见到李守敬的那一刻,老家伙哭得好像一个泪人,一个劲地说“你来得太迟了,太迟了啊!”
岑解放并不知道李守敬的意思,但是杨易却感到十分侥幸。这个故友的父亲,是酒泉夹边沟劳改农场的幸存者。据说最艰苦的时候,那里甚至发生过人吃人的惨剧!
孙大炮委托岑解放继续关照李守敬,最好是将他弄出来,又硬是塞给了他2万元。孙大炮还询问他是否有意继续往高精医疗器械仪器方面发展,如果想,那么孙大炮可以找人将他调到长沙的366医院去。
听到366医院的定位,岑解放高兴得不得了,他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兄弟,我知你心,湖南妹个个靓到趸一声!”
杨易找到了尸少仪,将她还有师妹和师兄弟的消息告诉了他。根据金涛的介绍,师叔无欢子有两个男徒弟,一个女徒弟,当然尸少仪这个徒弟不算。
杨易将本门的内功心法更加完整地教给了尸少仪,还留下了扁鹊外经等医学方面的着作。
武功方面杨易只是希望她能强身健体,最好有点自卫的能力就行了。
尸少仪介绍了老师的老友,是个老中医,叫屈京伟,他对西安地面上的各类医生很熟悉。据他所说,1948年,西安确实是有个“神医”,这个姓古的神医只需要摸摸患者的头,患者的病就会好不少。不过这个人在解放后就不知所踪了。
“这个古老头很是奇怪,找他看病的人必须拿着一个完整的卤猪头和完整的猪尾找他,而且他的诊金是他随口定的,有人高得离谱,有人分文不取。不过你不交钱,他就不给你看,古怪得很啊!”
杨易心中一震,这个古大夫的规矩怎么跟柳金泉的一样?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但是规矩又有些不同,这是怎么回事呢?他跟那个传播尼比鲁的传教士又有什么关系?
杨易耐心地问了古大夫的许多事情,特别是有名的病例,然后就告辞了。
尸少仪跟着杨易学习本门的知识,越是学习,越是心惊。要达到掌门的境界,她知道她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不过即使是只学到了皮毛,那也足够让她悬壶济世了。
尸少仪并没有完全脱产,她也努力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中应用新学的知识。学以致用才是学习最有效的方法。
这天,尸少仪来到了附属医院,给上次事故的伤者查房,所有人都恢复良好,她不禁感叹这个掌门师弟神乎其技的医术。
“戚少聪,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尸少仪问。
“尸主任,我感觉我可以出院了!我全好了!”戚少聪回答道。
“别着急,你年轻,但是这次伤的很重,要好好养,要不你老了就知道麻烦了。”尸少仪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尸少仪很是惊异,这个年轻人脉象蓬勃有力,确实不像几天前刚刚遭受重创的样子。这个戚少聪是工程队的技术员,当时在脚手架上,摔下来被两根钢筋穿透了左右肺部,是伤得最重的,而且一直止不住血。当然掌门一出手,他就被救了回来。
而他的伤势是恢复得最快的,不仅没有任何的术后感染的问题,而且刀口结痂很快。仅仅过了几天,刀口昨天拆线,今天竟然已经开始慢慢地变淡了!
这是人体的差异性造成的么?
“谭医生,一会儿你把戚少聪的详细病历拿给我看看。”尸少仪说道。
回到医生办公室,尸少仪仔细地阅读戚少聪的病历,没有什么特别啊,用药也基本跟其他的病人一致。
尸少仪注意到一点,在掌门接手手术前,这个戚少聪输血的量达到了2000毫升。他的肺部大动脉被刺穿了啊,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尸少仪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头绪。
戚少聪也有点奇怪,自从手术后醒来,他脑子里面就有了很多奇怪的念头。
“王护士,你能帮我找些书来么?”戚少聪问。
“嗯,少聪,你想看什么书?”王护士不自觉地对这个年轻英俊的病人特别有好感,特别喜欢看他前几天红着脸让自己接尿的样子,唉,可惜他很快就能自己去卫生间尿尿了。
“是不是有一本书叫《射雕英雄传》,是香港人写的,我想看。”此话一出,戚少聪已经知道不妥了,这里哪里能找来香港的书?但是自己真的很想知道郭靖和黄蓉的故事啊!
这个黄蓉为什么还有一首歌叫《我不是黄蓉》,自己好像还会唱?
趁着午休,戚少聪来到了阳台上,开始捏着嗓子唱起了那首歌。
“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只要靖哥哥,完美的爱情......”
“哇,真好听,什么歌?少聪,你创作的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戚少聪一跳,回头一看,是王护士,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眼里闪耀着崇拜的目光。
戚少聪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我乱唱的,真的,乱唱的。”
“你唱得真好,真好听!我喜欢!”王护士往前走了一步,戚少聪往后退了两步。这个时候,天上飞过一只鸟,吧嗒一声,一坨鸟粪不偏不倚落在了王护士仰起的俏脸上。
“哎呀~~!”
伍宗权将杨易所说的向上级汇报了。上级非常重视,但是并没有立即给出答复,而是让他等命令。
伍宗权没有等来命令,不过等来了上级,上级要求伍宗权联系这个秦小年。
伍宗权联系了杨易,约定在一个安全屋见面。
伍宗权的上级叫祁泽栋,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身材不高,剃着寸头,不苟言笑。祁泽栋将伍宗权的报告转交上级,不过上级的命令很少见,要求他们部门只要不危害国家的利益,尽量配合秦小年。而且命令里面有一句话很奇怪“要想办法让秦小年帮我们多弄美元。”
祁泽栋这个部门原来的主要任务是禁毒,但是因为毒品犯罪很多涉及贪污腐败,因此也有反贪的职能。但是他们好像没有搞钱的职能。说实话,搞钱在他们部门相比于其他的部门还是相对容易的,毕竟毒贩都有钱,当然他们收缴的毒资都是要上交的。
杨易如约来到了安全屋,一进门,杨易呆了一下。
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小年同志,我是祁泽栋。”中年人伸出手。
杨易跟他握了握手,坐了下来。伍宗权给两位端上两杯开水。
“伍哥,先多谢你解救了张友山和他的两孩子。”杨易开口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个张友山太生猛了,其实我不出手,他也能救了自己和孩子的。”伍宗权自己都中招了,有点不好意思。
“呵呵,我也没有想到张友山那么厉害,我建议你们可以考察将他调到你们的部门,未来国际上的毒品战争其实很大程度上是科技的战争。”杨易说。
“好,我们去考察他。”祁泽栋对这个人也很感兴趣。
接下来,杨易给他们讲了未来整个世界毒品的发展趋势,各种毒品的类型和危害,以及自己的观点。那就是他不介意将毒品卖给某些国家的人,并且赚钱。
用杨易的话来说“这些钱我们不赚,自然就被别人赚了。”
“小年,如果干,你预计这些软性毒品在日本和韩国每年能赚多少钱?”伍宗权来说这话合适。
“每年大约在20亿美元到100亿美元吧。”杨易说。
祁泽栋和伍宗权对视了一眼,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已经是他们无法想象的数字了。这个数字如果成真,那不是他们一下能够搞来整个国家的外汇?他们脑子里没有概念,如果有,那确实是如此。
“毒品不能过境我们国家。”祁泽栋说出了最重要的底线。
“当然。但是我们的人要到那边去,不用多,主要是要搞定他们的上层人物,并且收钱。”杨易知道,这种组织人数肯定不能多,而且因为涉及的金额实在太过庞大,太容易被腐蚀了,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很快,他们达成的初步的共识,先干起来,看日后怎么发展,将参与的人数限制到最低,贵精不贵多。
谈完了,杨易突然示意伍宗权回避一下,等他走后,杨易对祁泽栋说道“七哥,您的父亲或者是叔叔是否是以前国民党的军官?”
祁泽栋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却是大震,杨易看在眼里,也不等他开口,接着说道,“七哥,我之所以这样说,因为前不久我在香港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张老相片,是几个国民党的军官的合影,相片上写着‘国民革命军第26军278团蒙自 1947年12月2日’。上面有个军官的脑袋上被人用红笔圈了起来,他的样子跟你有8分相似。”
说完,杨易静静地看着祁泽栋。
“在哪里看到的?”祁泽栋这个回答已经变相肯定了那个人与他有关。
“香港九龙一家玩具贸易公司,叫大华海盛的外贸易公司,经理叫楚天雄。”杨易说完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个相片上的人,很大可能也是个卧底。
祁泽栋点点头,“这个事情我们自己处理。你费心了,谢谢!”
这个小组就由伍宗权跟杨易单线联系,很快他们就散了。
进入8月,天气依然炎热,离开丐帮的全国聚会也没几天了。
杨易找到了伍宗权,让他找辆卡车,还要找个秘密的地方,要有多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类似牢房一样的地方。
还要找一些审讯的人手,准备开展一次行动。
上次杨易交代的营救张友山的行动,伍宗权没有弄好,觉得很丢面子,这次死活要参与一线行动,杨易也就同意了。
从伍宗权干净利落地割了个罪犯的脑袋当投名状这个事情,杨易了解了他们的行事风格和底线,说实话,杨易挺满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只是伍宗权没有了解到杨易对敌人的残酷程度,这一次行动让他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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