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由谢京墨带着众人一起下去了那炼蛊之处,怀夕事先给所有人准备了解毒丸,在那下面,怀夕拿到自己想要留下的材料后。谢京墨便带人将那一片地方彻底销毁。
至于严存礼,阴暗的牢房里,谢京墨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颓废至极的男人。秦羽这时附在他的耳边道:“他已经寻死几次了,但都被发现制止了。”
谢京墨眉眼间没有什么波动,就这样和严存礼长久的对峙着,良久后,窸窣的铁链声轻响,同时还传来了严存礼沙哑至极的声音,
“你为何不杀了我!”
谢京墨的脸被一片阴暗挡着,说出的话也如同罗刹堂的名号一般渗人,
“你的惩罚还不够,死,太容易了。”
“哈哈……哈哈!!”
严存礼听到这话,一时之间竟是大笑出声,谢京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的情绪释放完,那人瘫坐在地上,无所畏惧的说道:
“谢大人,你不用装傻,自从林怀夕借千机阁之手将各种蛊毒的解药制作之法,发散在江湖之中。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到,这朝堂之下,明里暗里定有不少人和那苗疆蛊事合作的吧!”
谢京墨没有什么震惊,语气平淡,“自古以来,叛徒小人不计其数,人心本就难测。而我们罗刹堂的任务就是铲除这些异己,而林姑娘所做之事,只是不想天下之人在受到蛊毒之害罢了。”
严存礼轻嗤一声,他整理了下衣服,艰难的靠在了墙边,眼神晦暗难测,
“确实啊,总会有冒险的家伙,可是谢大人,你是知道的,这种事情是杀不绝的。”
“那就一直杀!”
掷地有声的声音穿透空寂的牢房,直击严存礼的脑海,谢京墨道:
“国家的安稳,靠的不就是我们去维护。”
严存礼歪着脑袋,目中无光,“和谢大人与林姑娘相比,我的格局倒是小了不少。”
谢京墨道:“那你呢!就愿意这样一直保护你身后之人?”
能够研制出蛊毒自然会有其他人相助,否则严存礼一生恪守本分,不可能那么快就研制出相关的东西,就算严存礼真的是天才,他谢京墨也不可能信。
严存礼闭了闭眼,语气中充满着疲惫,“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那人只是告诉了我制作的流程,和需要的材料,至于他本人,我甚至都没有见过真人,你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
谢京墨静静的看着他,许久后,起身离开,秦羽跟上道:“京墨,我们不审了吗?”
“不用了,他把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
看着那两人准备离开的身影,严存礼难得高声喊了一句,“谢大人!”
谢京墨停下脚步,回身看向他,不知他还想说些什么,严存礼笑的有些苦涩,但眼中充斥着真挚,
“麻烦保护好林姑娘。”
秦羽面色突然有些不对劲,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谢京墨,严存礼道:“你们知道的,苗疆之人最记恨的人就是离轻歌,知道她是离轻歌的女儿,那些人最想做什么。”
秦羽道:“可这些年林姑娘在外游走,并没有遇到过什么伤害。”
严存礼笑道:“那是因为有千机阁这个第一情报组织暗中保护,还有百里惊鸿那几位故人的威望守着,自然没有几人敢轻易出手。最主要的是……”
严存礼的眼神暗了暗,“他们在等,等百里惊鸿的出现。”
是啊,这时所有人才都想起来,当年小神医是百里惊鸿和离轻歌的女儿消息一出,各处的阴暗势力全部悄然消失,不敢出现。他们怕的是谁,就是那天下第一的百里惊鸿,至今无人能够超越他,所有人都在暗中观察。
如今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林怀夕发布解百蛊之毒的医书,无疑把自己推至与苗疆蛊事的对立面,而这些年来,百里惊鸿依旧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那些暗地里炼制蛊毒的人怕是都恨死她了。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合理除掉她的时机。
严存礼道:“林姑娘仁厚善良,我可不希望我才死没两天,她也被人送了下来。”
“你胡说什么!”秦羽闻言,实在想出手揍他。
“不会!”谢京墨出声,秦羽怔愣的看着自家老大,就听到他下一句,“只要我谢京墨还在,自是不会让她出任何事情。”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秦羽,他随后反应过来,对着严存礼挥挥拳头,也就跑了出去,严存礼拱手高呼,
“多谢大人!”
——
几天后,民生堂内,怀夕正对着那些蛊毒进行着毒性比对测试,在她一一将这些记录好的纹样数字抄写下来后,准备休息一会时。
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谢京墨,他墨色长袍随风轻扬,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头顶银色发冠高束,又有部分长发披下来,将人衬托的越发冷冽。
现下已经是入冬,寒风咆哮,怀夕都不知道谢京墨站在这里有多久了,她招呼着来人进入房中,帮他倒上一杯茶水,疑问道:
“谢大人何时来的,怎么不告知一声。”
谢京墨轻抿茶水,道:“刚到不久,马大夫说你在忙,我便等了会。”
怀夕道:“谢大人来是有何事?”
“严存礼死了。”
怀夕闻言手下的动作只是轻轻一顿,并没有过多停留,这种结果早在预料之内,自从他妻子死后,他早就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了。
看着怀夕缄默不语的样子,谢京墨有些意外,“林姑娘似乎并不惊讶。”
怀夕面色并未有太大的沉重,“我能惊讶什么呢!我只是一名医者,见惯了生离死别罢了。”
“姑娘说这话倒显得自己无情。”
怀夕捧着茶杯轻顿了一下,视线落在茶水中有些发呆,但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初,
“人怎么可能无情,只是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就像严公子,因为严夫人的去世已经疯魔,我们又如何救的了他,可能死亡也是他最好的解脱。”
谢京墨自然没有遗落掉刚刚怀夕眼中的那道落寞,“姑娘倒是看的透彻,可姑娘若真的看的如此通透,也应该知道你所写的解百蛊之书会给自己招来多大的麻烦。”
怀夕放下手中的茶杯,定眼看着面前那人,“谢大人是为这来的?”
谢京墨静静端坐着,并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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