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容灏干什么?”禇珩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是沈长清之孙,沈遂良之子沈灏!”
禇珩吃了一惊,“他不是死了吗?”
“是你大伯救了他,还让宁沛霖将他扶养长大。”魏帝暴怒道。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效忠于他,结果都背叛他!
当初他差点把禇璇嫁给沈灏,他现在想想就后怕,可宁鸿渊知不知道沈灏的存在?
沈灏是以冀州学子的身份来参加科考的,那禇正柯会不会也知情?
孔家呢?
一想到这么多人都有可能背叛他,他就心寒彻骨。
他绝不允许背叛!
不管如何,他都要先杀了沈灏再说。
禇珩不敢提出异议,带着人直奔容府。
容府书房
孔鸣凤带着食盒去给沈灏送夜宵,临进门前,她笑着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夫君,吃点东西吧!”孔鸣凤把一盘糕点和一碗绿豆汤放在桌上。
沈灏放下手里的公文,拿起糕点吃了一口,“太甜了。”
孔鸣凤心情微微有些失落,她做任何事,沈灏都没有满意过,连个糕点都不合他的胃口。
沈灏把那块糕点吃完后,又喝了些绿豆汤。
他仰头对孔鸣凤道:“绿豆汤不错,下次可以带些咸的糕点。”
听到下次,孔鸣凤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她连连点头笑道:“好!下次我给你带白皮酥。”
沈灏含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先忙吧!早点回去休息,我先走了。”
孔鸣凤拿着食盒,心情大好地离开了书房。
等她出来房门才想起来还有个好消息没告诉沈灏,她想回去,可后来一想,还是等沈灏回去再告诉吧。
可这一走,竟成了永诀。
……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分立两边。
魏帝近来精神越发不济,原想着这次早朝之后,就把朝政交给禇琮,在让几位稳妥大臣辅佐,他也清闲几日。
可昨日沈灏之事让他明白,这满朝文武皆是阳奉阴违之人,表面顺从,谁知心里在想什么!
未等朝臣奏事,魏帝便让禇珩上殿,把一个包裹放到桌案上。
等禇珩打开包裹,殿上的人都为之震惊。
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宁鸿渊、孔修宜和崔缇。
孔修宜看到后,险些晕死过去,他不只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成为寡妇,还有孔家上下的性命。
魏帝阴沉着一张脸,扫视着殿上的群臣道:“此人乃是逆犯沈遂良之子,如今竟改换姓名,参加科考入朝为官,此等欺君之罪,理应祸连全族。”
孔修宜赶忙从震惊中回过神,跪在地上求情,“微臣真的不知容灏的身世,不然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请陛下明鉴啊!”
“知与不知,朕自会调查,自今日起孔家上下禁足府中。”
孔修宜自知大势已去,皇能查到沈灏的身世,自然也会查的有人也去查过,孔修宜颓然地站到自己的位置。
魏帝愤然地看着宁鸿渊,宁鸿渊尽力保持冷静,仿佛和沈灏并不相识。
可刚才看到沈灏人头时候的样子已经出卖了他,魏帝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溱国公可与此人相熟吗?”
宁鸿渊站出来淡定道:“认识,但并不相熟。”
魏帝深吸了一口气,怒吼道:“到现在了还敢欺君!宁沛霖养育了他十年,你岂会不知!”
宁鸿渊立马跪下叩首道:“微臣也是父亲战死后才回阳关的,与沈灏并不相识。”
魏帝用锐利而狠戾的眼神在宁鸿渊身上打转,“那你母亲应是知道的吧?”
“陛下!微臣母亲年迈,有事冲着微臣来。”
宁鸿渊急了,他的母亲如何受得了牢狱之灾,何况沈灏还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怎么受得了如此打击。
禇琮也跪下为宁太夫人求情,那可是他的外祖母。
“好啊!朕的女婿、孙女婿都是欺君犯上的佞臣,朕还傻乎乎的把自己的女儿、孙女许配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魏帝不停地咆哮着,怒火到达顶峰,头开始一阵阵晕眩。
群臣跪在地上恳求魏帝息怒。
如果是孔家的罪名还有待查实,可宁家窝藏逆犯之后,欺君罔上却是不争的事实。
魏帝当即下旨命人将宁太夫人和宁鸿渊押入天牢。
宁鸿渊临走前,看了对面的一个大臣一眼,大臣心领神会。
原本一上朝他就要禀报此事,可被沈灏之事耽误到现在。
魏帝刚要命人宣布退朝,洪御史突然朗声道:“启禀陛下,臣有要事秉奏。”
魏帝看着老迈的洪御史,颇为不悦,“有事明日再议,或者晚些去勤政殿。”
洪御史大声道:“老臣要参陛下谋害长兄,陷害亲子,刚愎自用,为父不慈,为弟不悌,恳求陛下下罪己诏,退位让贤。”
殿内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洪御史,参皇帝?
这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魏帝怔了半晌,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要参朕?”
洪御史站起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拿出一沓供词和奏折,“这是越王、吴王、宁王和凌王个供词,大家若是不信,可以上前一观,也可拿存档比对几位王爷的笔迹。”
魏帝冷眼看着洪御史手中供词,他只要一想便知那些供词都是来自禇璇之手。
他以为禇璇已经放下了,没想到她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在这样的场合把这种事揭露出来,她这是打算和他鱼死网破了。
魏帝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洪御史。
不对!没有洪御史也会有别人,这一切都是禇璇主导的。
洪御史拿着供词给殿内的大臣一一看过。
殿内的官员顿时像炸了锅一样,当今陛下居然伙同定国公沈长清谋害凌王,这才得到的皇位,难怪魏帝非要置沈家人于死地。
洪御史举着供词,站在大殿中央慷慨陈词,“凌王殿下被沈长清陷害,并未身死,而是一直隐姓瞒名,直到数年前才与兰陵郡主相认,并将真相告知,大家若是不信,可以请兰陵郡主上殿对峙!”
殿内的官员面面相觑,他们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他们偷偷瞥了一眼魏帝的脸色,那不寒而栗的目光,仿佛能将人凌迟处死一般。
不等魏帝宣召,禇璇已经来到殿内,她朝魏帝叩首行礼,“参见皇祖父,愿皇祖父长乐无极!”
魏帝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他冷冷地看着禇璇,“你知道你今日来大殿意味着什么吗?”
禇璇淡然道:“知道!按魏律,言告祖父母、父母者当杖刑一百,若有一项为诬告当处绞刑。”
魏帝冷笑一声,“你还忘了一点,以臣告君,当诛九族!”
“陛下也在我的九族之列。”
魏帝气得哈哈大笑,“好啊!这就是朕宠了二十多年的孙女啊!”
他精心呵护长大的孙女竟然想让他遗臭万年,还想逼他退位!
真是可笑至极!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说完了便拖出去行刑!”
这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心软了!
禇璇拿过洪御史手中的供词,将如何得来的供词在殿上一一说明。
随后又冲着魏帝道:“四十多年前,你与沈长清勾结,谋害凌王,导致他重伤失忆,你才伺机得到皇位。而后你扶植禇正杨与我父对立,纵容他陷害我外公,这些都是禇正杨亲口承认的。你还暗示禇正梧对沈长清动手,让他死在回雍州的路上,你更是早知禇正梧害死宁家父子,依然选择包庇纵容,致使他野心越来越大,最后走上谋反之路。”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可曾冤枉你了?”
魏帝突然笑了起来,“你哪件事情没有冤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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