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上下打量着小茹:“男孩子?”
什么男孩子会穿成这样?还留长头发。四五岁正是建立初期性别认知的时候,就算家长不管,幼儿园的老师也该干涉一下的。
“他记忆缺失,小茹这个名字,可能是他死前听过的。”鬼公公好心提醒:“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这下更麻烦了,本来想着李冉在打来的时候,向她打听打听这孩子的事,或许能打听出他父母所在的城市。结果连名字都不对,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鬼公公看我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忍心的说道:“其实还有个办法。”
我一下来了精神:“什么?”
“你去看他身上发生的事,不过……”他有些犹豫:“之后你可能会因为受到惊吓,而大病一场。”
我看看小茹,又看看他,咬了咬牙:“可以!要不是有小茹陪着,我也坚持不到见到李冉的时候。”
回来后我也曾经回想过,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单独呆在那里,每日每夜的承受着心理的煎熬。
反反复复的在黑暗中想象,自己之后会遭遇如何不堪的事情,那我的心理绝对会崩溃掉。
即使想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承受即将到来的厄运。
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利器,但脱掉上衣,把自己吊死在笼子里还是做的到的。
做笔录的时候,我隐瞒掉小茹的存在,不是因为相信李冉说的那是幻觉,而是怕他们觉得我神经失常,不由分说的把我塞进精神病医院里。
我虽未再提及小茹,但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她。抱着希望,想着他就如李冉所说的那样,自己逃出去了。
可现在他就在这里,孤零零的一个孩子,尸体埋在哪里都不知道。而活着的人里,只有我有机会能看到真相。
想到这我紧了紧揽住他的手。只是生场大病而已,就能让冤死的他重见天日,也没什么不可以。
我松开小茹,站起身走到鬼公公面前:“我要怎么做?”
鬼公公笑了笑:“丫头,你为人良善,是必有福报的。”
说完快速的抬起手臂,手掌狠狠的按在我的头顶:“阴阳交汇!意念重生!”
头顶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钻了进去,又疼又胀,感觉整个人都快被撕裂了。
我呼吸一滞,用力攥紧拳头,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接着就是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像是一片枯黄的树叶一样,被风轻轻的吹了起来。
“叔叔,你要带我去哪?”
我听到这声音,瞬间就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是小茹!我睁开眼,看到的正是之前待过的那个废弃工厂。
“嘿嘿,叔叔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看看!”
我循着声音看去,刚好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背影,看身形估计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矮胖男人。
他光着膀子,手里牵着的孩子,看穿着应该就是小茹了。
他们走出去已经有些距离了,我赶紧向那边追去。男人走的特别快,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估计是感觉到危险,小茹身体下坠,貌似不想继续向前走。
男人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那力道看起来就不小,踢的小茹下坠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转了个圈。
我心里着急,直接向那边跑去。矮胖男人好像等不及一样,直接把小茹夹在臂弯里,向着一个废弃的大铁桶走去。
我心里奇怪:去那干嘛?难不成是人口交易?找到买家了?
眼看着矮胖男人已经走到了那,直接转了个弯向铁桶后走去。
我脚步更快了,万一落下什么没看到,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我刚跑到铁桶旁,就听到小茹哭喊挣扎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的笑声。
我顾不得其他,赶紧绕到另一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我先是呆愣了一下,接着瞪大眼睛,双手攥拳,心底涌出一股滔天的怒意。
孩子是被绑着的,看那别扭的姿势,就能想到他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
我牙都快咬碎了,几步上前想狠狠的给那男人一巴掌,结果就像是打到空气一样,直接穿了过去。
因为太过愤怒,没有控制好身体平衡,踉跄的向前一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我转过身不甘的冲男人挥了几下拳头,依旧打空了。我哭红了眼睛,对着他破口大骂,把他全家完完整整的问候了一遍。
可是压根就没有用,这只是小茹生前的记忆。就算当时我真在这,以男女力量的悬殊来讲,我也救不了他。
我跪在地上,看着那男人一步步走向小茹,只能紧紧咬着牙,攥着拳头,无能为力的看着。
小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就像无数把利刃一样,一下又一下的划过我的心脏。
没多久小茹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哑,然后越来越弱直至消失,最后耳边只剩下那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一滴又一滴的液体滴落下来,在地面汇成一小滩鲜红。胃里一阵翻滚,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那男人抽搐了一下,这才从那处离开,向一旁走去。
我用尽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小茹走去。那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块脏兮兮的布,正在清理身体。
一边擦一边还在不满的抱怨:“小兔崽子真没用!就这么一会就不行了,真扫兴。”
说完还向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不屑的瞄了一眼已经没有动静的小茹。
我哭的浑身颤抖,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发紧。看着趴在那毫无声息的小茹,想伸手给他整理一下衣服,可依旧还是什么都碰不到。
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我抬眼向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之前地牢里给我送东西的那个男人。
那人面露不善的盯着矮胖男人,又看了看我和小茹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他试图解开小茹的束缚,可那些带子卡的很紧,怎么也弄不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来,几下就割断了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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