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少雨脸色阴沉,没有搭话的意思。
她自顾自继续道:“首先,我们只会为皇族服务,就算是贵族们想要些特权,也得要看皇族的意思。”
“但即便是皇族,也不能要求我们治疗卑贱的人。”
“如果您需要治疗他,找拥有能力的神父,更符合规矩。”
国教职务从大到小分别是教皇,首主教,主教,神父,修士、修女。
祭司直属教皇管辖,地位比首主教更高,不同职务对应与不同阶级对接。
“其次,我听说过了,灵——”
叫张秋池的封号对她来说,好像是什么恶心的事情一般。
她说到这里,明显的更加抗拒。
她轻咳一声,直接跳过了这截,继续道:“因着先天的原因,或者更确切讲,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愿意开口说话。他没有任何疾病,您这样……”
还未待她洋洋洒洒将长篇大论说完,一把剑已经横在她喉间,打断了她的发言。
唐少雨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徒劳无功之类的托词。
但是还没试过就说不行,他不甘心。
只是让灵泽能说话而已!
他不信对方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最少要先试试再说,不行的话再去找别的出路。
毕竟还有教皇那个老东西在。
她额头沁出冷汗,浑身发抖,垂眼看着闪烁寒光的剑刃。
唐少雨动作极快,抽剑走来不过瞬时,那把剑就已横在了祭司的喉间。
剑刃之上,雕琢着繁复绝伦的花纹,与剑柄之上的华丽纹饰相互映衬,仿佛一幅浑然天成的画卷在剑身上绵延开来。
这把剑,美得让人心醉神迷,却也充满了无尽的杀机。
现下,祭司却无心去欣赏这把剑的锋利美感。
她的生命在这剑刃下岌岌可危,仿佛一只小兽在深邃的森林中匍匐前行,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危险。
然,她并未因此而放弃说服唐少雨。
作为国教的祭司,她拥有着尊贵的身份,不可动摇的尊严和高傲。
她不能让自己所信仰的教义受到半点玷污,卑贱的平民即使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能让她卑微讨好。
“陛下,皇族即便身份尊贵,也不可冒犯国教,教皇若是知道您如此作为,必……”祭司语气颇为无奈,却被送进半分的剑刃再次打断那些未尽之话。
那剑刃上几点血珠,似在冬日雪落中绽放的殷红梅花,鲜艳而醒目。
唐少雨一声叹息,像是有些烦恼措辞,但那声音仿佛从万丈冰渊中吹来的寒风,冷得听闻之人透彻心扉:“你们这些家伙都一样爱废话个不停。”
他似是在抱怨,或者是吐槽:“你这些废话,朕当初在杀那些老顽固的时候就听够了。如果要说,也烦你换个新鲜好听的说法——”
“你知道吗?教皇之所以还在,那是朕想让他在,留了他条命在那苟延残喘。你若是喜欢那些教义什么的,朕不介意送你去陪陪那些爱说教义的老东西。”
“不过念在你暂时有用,朕想问问你,若是你的家族其实并非纯正国教拥护者,而是异教徒呢?”
“朕再想想,让他们信奉什么教更好些呢……”
唐少雨笑得像个阴暗的恶魔,有些扭曲的诡异之色。
旁边押着祭司的侍卫见他这副恐怖表情,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不如就信奉西方王那套恶魔的玩意儿好了,毕竟与无所不能的恶魔做交易,确实能做到些常人所不能之事——”
祭司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也明了了这位年轻国王眼中的寒意。
她不畏惧死亡,为了国教献身,就是为了信仰奉献,她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但国王的意思,明显是要赶尽杀绝。
若是她不服软,不仅是她要死,还要连累家人受罪。
祭司咬了下后槽牙,语带不忿:“陛下,你这样是会遭报应的!”
瞬时,屋内能够感知魔法的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庞大魔力的涌动。
感知到的和来者的速度几乎是同步,门扉轰然打开,侍卫反应迅速,却像是被定格了般无法动弹,只能转动眼珠。
“陛下。”来人声音不大,却能叫在场之人皆听得清楚。
他一身白袍,十指交叉置于小腹。
只观露于袍子外的皮肤,便叫人觉袍子的白不及他万分之一。
这么一比较,倒不是说唐少雨白皙肤色作假。
只不过唐少雨长年累月的奔波不停,打磨的健康了些,勉强,还能算做冷白皮那个坑里的萝卜。
而张秋池则是多了些偏麦色调,叫人见之随其暖。
这位“不速之客”,才是真的冰肌玉骨,不过如此。
那浑身跟顶好玉石雕琢出来的翡翠玉白菜的白菜帮子似的,没一点人气儿的透亮。
说好听,仙人之姿。
说尴尬,娘们唧唧。
他赤足缓步,轻飘飘踏着步子走到祭司与唐少雨身侧,弯腰以指尖弹了下剑刃。
剑身“嗡”一声轻颤,唐少雨顺势收回剑。
唐少雨看着眼前人,神色晦暗不明,一语不发。
“别为难她。”来者再次开口,扶着战栗不停的祭司起身。
他泛着银光的发丝长及腰,随着动作如丝绦,或说是水流更贴切,缕缕流动般摆动。
他抬起手,指尖于祭司脖颈伤处划过。
所过之处,竟瞬间焕发新生。
“您的诉求,我已知晓。”他面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傀儡般,没有人的喜怒哀乐。
“你也是,这个意思?”唐少雨昂着脖子,下巴点了点祭司的方向。
他极轻微的摇了摇头,抬手轻拍了下祭司肩膀:“去吧,孩子。”
祭司急急道:“教皇大人!”
教皇对她露出个安抚的弯唇,语气中带了些安抚意味,再次轻声道:“去吧。”
祭司本一开始因着教皇的到来,已然找到了主心骨般的喜出望外。
结果听到这个答案,又是不解,又是不甘。
但她仍乖顺听从教皇吩咐,挣扎着,躬身一礼后径自走向床前。
唐少雨意味深长的看了教皇一眼,只见教皇吩咐完,居然未离去,而是一同迈步,这情形,像是他要看着祭司为张秋池疗愈。
帘子被彻底打开,张秋池心有些乱乎无措,但面上仍表现如常。
他正欲起身行礼,唐少雨出声制止:“不必,你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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