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荧觉得陈烬在故意欺负她第一次泡温泉,这两件怎么选都是她平常不会穿的那种纯欲风,偏偏她不穿就下不了水。
沐浴完,她眼睛一闭,选了那条看起来没那么暴露的奶油色吊带裙。
推门进了温泉室,光线昏寂,狭窄的空间暧昧蒸腾,白雾氤氲。
陈烬赤着上半身倚方形的池子内,结实冷白的小臂撑在壁沿,发丝微湿,偏头睨着她局促忸捏的样子,目不斜视地勾唇:“下水啊,等着我抱你吗?”
“……我怕烫。”
温荧按着胸口,伸出脚尖谨慎地一探水温,却被他猝然扣住了手腕。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她被陈烬拽至了怀里,一挑眉,唇贴着她耳后笑得恶劣又恣肆:“高温杀精,又不杀你。”
“陈烬!”
温荧摸抹着脸上的水渍,脸热得发烫,忙不迭地攀着池子往前游,陈烬勾住她把她扯回来,声音懒散:“c寸还满意么?”
“问你话。”
温荧脸灼烧了个透。
陈烬哑着声笑,单手将她搂在臂弯下,咬着她耳垂非逼她说出他满意的答案,“上次烧烤之后你不见过么,装哑巴?”
她红了脸,脑海里浮现骇人的画面:“……还行。”
“还行,你要换人?”
陈烬一把将她抵在冰冷的壁角,掰着她下颌撬开齿关就开始强吻,有点秋后算账的意味。
温荧软趴趴地挣出他怀抱,“能不能好好泡个温泉!”
她从漂浮篮里拈了几颗青葡吃,又吸了一大口冰橙汁,才从燥热中恢复了神智。
池是碳酸浴,养肤益体,黑暗的壁沿旁摆着香烛与花瓣,暧昧又有氛围感。
陈烬纵然一开始是没想着那码事带她泡温泉,被她无意识撩拨了几下,呼吸也重了几分,忍耐了许久才把燥意压下去。
他从背后环着她的腰,下颌压在她肩上:“我妈的意思是婚前不准同居,性行为是允许的,前提建立在自愿安全的基础上。”
他说:“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温荧倒没什么意外:“阿姨思维挺新潮的。”
陈烬目光悠长平静:“当年三十岁怀我的时候她还在瑞士做志愿者,急救包扎、军医,什么都干过,跑担架时孕期才不满三个月,差点把我流掉。”
谈起周女士的时候,他没有半分埋怨愤懑,而是发自肺腑的淡然和钦佩:
“当时外界一片骂声,有说富豪千金出来体验生活的,让她回归家庭,劝她接管商业,女人没必要这么拼,别忘了自己是个母亲,孩子都不管了。”
温荧偶然听过周蕙茹巾帼不让须眉的传言,弃商从医,强大洒脱,追她的人从东方明珠排到埃及,她视若无物,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医学事业。
“你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回答媒体的?”
陈烬笑了笑,“她说:‘我怀了他,就看他有没有这个命活到待产期了。’”
谁规定女人这辈子就该围着男人和孩子转?
周慧茹怀着他,攀过悬崖峭壁,越过泥潭深坑,陈烬也是命大,各种九死一生都扛了过来,打出生体质就好到不行。
“幸亏你体质好。”
温荧不禁弯了弯唇,“不然配得上我的人就童年早夭了。”
“别的地方更好,懂吗?”
陈烬捏着她下巴面向自己,让温荧脸都快红得爆炸了,他搂着她的腰浸在水中,漂浮篮里的手机响了,周时宴打来的。
温荧帮他拿,被陈烬擦了手摁了接听:“烬哥,医生让——”
陈烬环着她的肩,湿热的呼吸拂在她耳畔,低笑着扬手,故意不轻不重拍向她的背,发出响声。
电话那头阒静两秒,瞬间挂断。
温荧吓得耳尖迅速红透:“你疯了啊?!”
“就是疯了。”
陈烬眸色又黑又沉,滚烫炽热,夹着她的脸俯身坏笑着吐出三个字,“好想.”
温荧猛一把将他推开,又气又恼地上了池子。
冲洗后,两人换上了层叠宽松的和服,温荧被他牵去外边吧台吃甜品,很快成了众人目光焦点。
男生个高身正,腰腹精壮,黑发因潮湿而微翘,左耳上的银色耳钉带着放荡不羁的痞气, 陷进沙发里,强势地喂生旁女孩一勺一勺吃冰淇淋雪球。
女孩低挽着头发,气质疏离干净,如远山新雪。
温荧被他扣着腰,挤压得动弹不得,肌肤摩挲得发烫,唇上的奶油渍还被他凑近一扫而过,弄得她又痒又烫:“你别碰我了行吗?”
温荧万分后悔,陪他来泡这个私汤温泉。
壁面贴着和风挂画,旁边挂着一排排的赤红灯笼,一棵花满枝桠的樱花树粉霞层叠晕染,用红绳密密麻麻系满了许愿牌。
很多人在下面双手合十,祈福或打卡拍照。
陈烬眼尾一转,问工作人员要了根许愿信笺、红丝带和记号笔,让温荧随便写点什么挂上去。
“你别看啦。”
温荧被他托着腮火辣辣的视线盯得脸红,手遮住,咬着唇飞快写下了一排黑字。
在她小心翼翼地拴上去时,陈烬站在不远处,双手执着手机,不断调试着摄像头焦距,抓拍了一张她踮脚费力系许愿牌的侧脸照。
设为了桌面壁纸。
画面中,一阵风吹过,屋檐上的风铃清零晃动,一大片许愿信笺随风摇曳,花瓣蹁跹,温荧仰着下颌站在樱花树下,面孔精致清泠出尘,露出樱花和服背后的大蝴蝶结。
他恍神了好片刻,将喉结吞咽攒动,两指将焦距扩大。
白色的信笺上用缭乱叛逆的狂草的写着:「再握一遍枪吧,大射击手」
周遭人声嘈杂喧哗,陈烬半张脸隐在阴影,眼睛红了,攥着手机的指骨泛白,经络凸起。
……
温荧够了半天枝丫,没够着,视野里笼下一片阴翳,陈烬上前一把拽住她手。
就在她以为他要轻而易举拴在高处时,身子腾空,被他拦腰托举起来,笑容讥讽:“还没老子下巴高。”
“……”
温荧咬着唇把许愿牌系好,暗自庆幸他没看到上面的内容。
回酒店房间后,陈烬又抱着她在沙发上随机拉了个陌生人打了会欢乐斗地主。
这人牌好,牌技精湛,开局就在那疯狂加倍,七八盘下来赔得家底都不剩,金豆资产瞬间变负,最后直接退房了。
打完温荧有点渴,房间内热水壶又不干净,便去走廊拐角倒热水。
回来后,门开了一条缝,陈烬声线暗哑低沉,裹着黑色浴袍倚在窗边跟人打电话。
白雾漫过他脸侧,他夹着烟的长指在烟灰缸地弹了弹,阖目缓缓吐出一口烟。
温荧呼吸都快停止了,攥着门把手,静静在门口窥见房间内陈烬面庞一片阴沉如水,戾气浸染到几乎发笑的嗓音:
“她毁容活该啊。”
“我说过了,这辈子都不会再碰枪。”
他笑容讽刺残酷,“那是道德绑架,她又不欠我的。告诉她那算什么?我他妈不想让她觉得我在索取什么。”
“……闭紧你的嘴。”
只听到呼吸的死寂中,她看见陈烬掐灭了烟,整个人颓然又麻木地靠在墙上,肩颈线条漂亮又落拓——
“我不能失去她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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