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猛一抬头,眼睛里有泪光闪现。
“王爷,王妃。求你们……”哑女跪着向上,侍卫连忙拉住他。
“老实点。”
“把她带下去吧!”小安王说,哑女被带下。
海城这里还没有怎么逛,在江南江北就折腾了许久,打着游江南的名义,结果这天过了夏天到秋天也就渐渐转凉。
回京的路上还要一个月的行程,出来一趟,结果就要到年底了。
哑女交还给陶家,怎么处置是人家的事。
回京前,冬衣都预备妥当,毕竟也快到年底,往北边走,天是一天冷过一天。
“回去的时候,估计就要下雪了。”
启程,上路。来的时候多走水路,回去的时候多是陆路,乡间,旷野,没有水路的繁华。
林清漾想起自己回京时的样子。
一路颠簸,前途未知。
如今,前面的目标确是熟悉的京城。
行了半个月,到了一处“荒野”。
不远处的地方,一支人数不多的小队,看不清那些人的身份,但是隐约看得出是一支队伍。
“那边的是什么人,看着不像商队,商队应该有马车的。”
林清漾看向远处,天色已暗,看不清行人的衣服。
但是几个人影若隐若现的仿佛戴着枷锁。
“那些人是流放的犯人吗?”林清漾指着那边的人群问。
小安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应该是,这里是几个大城市的交汇之处,这些人可能是去往东边或者南边的。”
小安王说着自己的猜测。
林清漾低下头,若有所思。
小安王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想要逗逗她,但是看到林清漾眼中仿佛有泪光。
他心下“咯噔”,林清漾应该是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了?”小安王语气温柔的问。
林清漾抬抬头。
“我想起我爹了。”林清漾声音沙哑。
“这些人都是真正犯错的吗?他们会连累多少家庭?”
林清漾感叹!
小安王看向她,伸手拍拍她,安慰:“别多想了,就算有不公,迟早会见天的。”
林清漾落寞的点点头。
她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自己出生前就冤死的人。
小安王想要安慰,可是无从安慰,林清漾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她是在母亲身边长大的,但是他自己呢?
林清漾的母亲陪着林清漾生活了十五六年,虽然是在乡下,可是与京城长大的小安王相比,林清漾是幸运的。
到了落脚的客栈,他们也是万分谨慎小心,好在一路上还算顺利。
本来小安王他们是在房间吃饭的,但是林清漾因为刚刚的事情,情绪一直不好。所以,小安王带着她在大厅里接触一下不同的环境,省的她多想。
客栈上的人也都是匆忙赶路,这里又不止一家,人虽然很多,但是仅限于流动性,不过人多就会杂乱,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个老叟带着一个年轻女孩,看样子是爷孙关系,女孩十分依赖老人家,老人家也尽力去保护女孩,看他们的样子,总是小心翼翼的。
他们坐在小安王正前方的桌子上吃饭,一碗面两个人吃。看样子是比较困难的。
小安王看到老人身边带着胡琴,想着他们应该是以此为生。于是冲着他们喊了句:“老伯,你们是会唱曲吗?”
那边的老叟和女孩看向这边,两个人怯怯的点点头,有点怕。
小安王笑了笑,“老伯,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这一路赶来也都很累的,你吃好了给我们拉一曲,给我们解解闷,我请你们吃饭。”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他们衣着华丽,知道他们是有钱人,不得不拿过身边的琴,选了个相对欢快的曲子唱了起来。
一曲结束,周围响起掌声,女孩的声音宛如天籁。
小安王挥了挥手,下人们给那桌的老叟送过去几个菜,又给了点碎银子。
老人磕头感激。
小安王制止了,问他们。
“老伯,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老叟拉着身边的孙女,回答:“我们进京投奔亲戚。”
“哦?进京,你们的亲戚是谁?”小安王问。
“我表姐是林相府里的姨娘,家里遭了灾,家里人都死了,只剩下我和爷爷。”小女孩回答。
“林相府?”林清漾疑惑不解。还能是哪个林相府。
那个姨娘年纪也不是很小吧,这个表妹的年纪应该比自己小,自己不知道舅舅的姨娘到底多大,原来不是京城人?
“你们这一路贸然去京城,确定能找到那个姨娘吗?”
林清漾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倒也不确定,可是家中实在难过了,家里的人前一段时间病死好几个,为了给他们治病,家里的房屋土地也抵押了,如今没有房子土地,也活不下去,只得进京投奔亲戚,就算一路卖唱,也好过在乡下等死,那些乡绅,还要抢我孙女,我们......"
老汉说的伤心,旁边的女孩也是难过。
那女孩确实一副好嗓子,可是......
林清漾回想起林家的生活,那个姨娘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虽然生了个少爷,到底无依无靠。
“老伯,你这孙女除了会唱曲,还会什么?”小安王问。
“还会干农活,她能吃苦,也聪明,学东西也快,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都可以,可是我也心疼她,万一送去大户人家做丫鬟,也是要命的,知道她表姐的姨娘应该也是不好过的,可也没办法。”
老叟似乎也是明白,大户人家,无论是做什么,都不容易,看样子,老人家对这个孙女真是十分在乎,毕竟家中只剩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
“老伯,这去京城也是辛苦的很啊,我们顺路,不如捎上你们一程,这一路你们给我们唱唱曲吧!”
老叟又跪下磕头,拉着孙女一起磕头。
“这是遇到了活菩萨,活菩萨啊!”老人一边磕头一边感谢。
小安王让身边的人拉起他们,“老伯,吃饭吧,有力气才能给我们好好唱曲。”
小安王吩咐手下去照顾老叟和他孙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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