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平乐苑的那位。”
锦画回过头,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做人不能像她那样,啧啧,都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是是是,天底下没有谁能比我们英明的太子妃娘娘更聪明更会高瞻远瞩的了。”
那是自然。
此时恰好有只鸽子停在窗边,锦画皱眉,鸽子乖乖地自动飞了过去——靠,这么听话,肯定是杜子辰家的。
——画儿,我们赏花去
赏个大头鬼!
抬头望了望天色,大白大白的,华丽丽的阳光无比明媚啊。没办法,拿人手软,上班去——
一个钟头后,盛装打扮的丽人准时出现在了百花畔,踏着小碎步观花观天观地观鞋。
杜子辰这次没有化装,一袭白衣站立在百花间很是亮眼,手里把玩着玉笛回眸一笑百媚生地看着她朝自己走来。
杜子辰长成风朝第一美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气质是属于那种朝气蓬勃,无可抗拒的小白脸型的。“画儿,你今天的装束好美。”语气拖长,无比肉麻。
锦画很配合地娇唤一句,“子辰真坏。”而后软软地朝杜子辰的怀里靠去,假装很惊讶地望向杜子辰身后的气得脸发白的沈婉,“夫人,你也来赏花?”
杜子辰从不会做赔本的生意,他花的银子绝不容许打水漂,上次五十万两的加班费换得炸掉金玉楼的掩人耳目,这一次,大抵也没什么好心。
“画儿,还不快向我娘问安?”杜子辰粲然一笑,看得她鄙视万分,靠,连自己娘亲都搞不定每次非得拉上她!
“子辰,人家昨天有多累,你又不是不知道,怎可还忍心看画儿躬身弯膝?”佯装着浑身无力朝着杜子辰的怀里更近一寸,眨着盈盈双眸抬眼望着杜子辰,脉脉含情,望断秋水。谁爱请安谁请去,对着沈婉这个老巫婆,老娘不干。
杜子辰的笑意更浓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附身过去,动作暧昧且缠绵,“画儿,二哥相信你能做好的。”
沈婉气得已是浑身发颤,站在花丛中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鹰随时准备着像猎物扑去。锦画不舍地从杜子辰的怀里起身,抬眼望了沈婉一眼,而后轻笑起来,撮在杜子辰的胸口,“二哥,画儿自是不负你所托。”
只见她敛起衣裙,蓦地踮起脚尖在杜子辰的脸上轻啄一下,转身朝沈婉走去,笑脸盈盈,犹如媳妇见婆婆般的恭敬与拘谨。
“娘亲——”
这一声,带着小女儿的娇态与羞赧,余音未落,人已至跟前。“娘亲,难得今日聚得一堂,何不泛舟湖上,赏花吟诗?”她遥指着不远处的百花湖,一叶扁舟幽幽地泛在湖面上。而舟上,一记青衣伫立船头,衣袂翩翩,正望着彼岸花海的他们。
杜子醇!
“大哥怎么来了?”杜子辰微蹙眉,嘴唇抿着不解地看向花海里笑得花枝乱颤的锦画。你请来的?
沈婉望着湖上的杜子醇,呆立了三秒后更是气忿,浑身抖的频率,按锦画的话说,可以去登记吉尼斯记录了。
“娘亲啊,您的脸色怎么如此差?”锦画更近一步,伸出手欲触碰沈婉,袖子里的毒粉悄然拿出,还未碰到沈婉的衣袖,七星如闪电般窜了出来,锋利的刀光直直地刺向她的身子。只是,比刀速更快的是杜子辰救人的速度。下一秒,她安然地躺在杜子辰的怀中。
“母亲!”
她赶忙将粉撒在空气里,抖一抖衣袖,啥犯罪证据也全灰飞烟灭了。“子辰——”泪光垂在眼角,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娘亲怎可如此对我,好歹今日画儿唤着这一声娘亲是真心实意的。”只不过想要你死的想法来得更为真心。
七星退回沈婉身后,刀尖入鞘,屏气而立。少主是铁了心地护着那个女子,若刚才他的动作再缓上三分,此时已是少主手下的一缕魂魄。
锦画半推开杜子辰,低下头颤抖着,“画儿如此不被待见,还不如不来的好。”杜子辰伸手去抚摸,她一躲,杜子辰的手恰好落在锦画白皙的脖子上。
这一场景,由不远处的湖面上看过来,正好形成锦画欢喜地向沈婉行礼被沈婉厌恶欲杀人被杜子辰救下,而正好杜子辰阴晴不定看锦画不顺眼又欲掐死她的情景。杜子醇敛起神色,深沉的眸子里微染怒色,显然是对沈婉及杜子辰的行为感到气愤。
沈婉上前,“子辰,快过来!”
锦画按住杜子辰的衣袖。不能过去,否则前功尽弃!
沈婉气得直接冲了过来,来势汹汹,打焉了路经的所有花瓣。手欲去抓住锦画按住杜子辰的那双手,还未碰上,锦画重重地向后跌去,落在花间,惊起周围鸟鸣一片。
在泛舟湖上的杜子醇看来,这就是沈婉恼怒成羞杀人不成干脆直接自己动手,死罪已逃活罪还是该受的。
杜子辰的身子顿了顿,看了一眼沈婉后伸手欲扶落地的锦画,哪想她退得更后了。
“子辰,我想我还是离开比较好。”梨花带雨。
“你装什么装,要走快走,别在这碍眼!”敢勾引她儿子,十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母亲!”杜子辰别开沈婉,一把拉起不肯起身的锦画,重重地将她按进怀里。“不是要泛舟吗,走什么走!”
他今日的用意很简单,他需要锦画与母亲正面相对,他需要沈婉完全地将视线移开,哪怕只有一天。对于母亲,他不愿用强,况且母亲手中的势力是不为他所用的,他要的,是稳打实算不节外生枝的完美行动。
当杜子辰左手携着锦画,右手携着沈婉朝百花湖走去时,杜子醇不悦地站在船头迎接他们。
“大哥。”杜子辰笑着,并未放开锦画,颔首对着杜子醇,满脸是顽皮的孩子气,“大哥来泛舟,也不邀子辰。真是好伤子辰的心呢。”
锦画在一旁白眼,虚伪,比她还能装。
杜子醇神色复杂地没说话,从外域回来后他一直住在东宫厢房忙着整理各大国的地理形势,算起来,已有几个月都未回去过。
沈婉倒是开了口,“子辰和你说话,怎么,不想搭理弟弟?”冷漠至极,一点也不像一个母亲应有的态度。
“是子醇疏忽了,方才见着娘亲与二弟,太过激动,一时没回过神。还望娘亲与二弟见谅。”他已经习惯了,沈婉对他永远都比不上对二弟。人前的热乎,人后的冰冷,自五岁时二弟出生,他便明白了这一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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