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那是气爆轰鸣,震颤着空气,仿佛天地都在颤抖。
元荒的瞳孔骤缩,猛地回头,目光如炬,穿透夜色。
只见方才那不起眼的阴井方向,此刻却如同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
一股狂暴的气浪携带着无尽的阴冷与哀嚎,肆虐而出,将四周的黑暗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和尚,那阴井之下,究竟隐藏着何种恐怖?”
他们已狂奔了许久,但那阴井中传来的轰鸣依旧如影随形,清晰得让人心悸,足见那气爆之威,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玄净面色凝重,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失算了,那阴井之内,恐怕潜藏着一位不逊色于大荒王的恐怖存在。若非我等反应机敏,恐怕早已命丧于此。”
回想起那一刻,玄净仍心有余悸。
原本,他们计划利用地形优势,布下陷阱,给牧尘来个措手不及。
却不料,误打误撞之下,发现了一个汇聚天地至阴之气的阴井。
这阴井,本是天地间最为阴邪之地,一旦其内的阴气爆发,足以侵蚀人心智,将人化为不人不鬼的怪物。
于是,在玄净的提议下,众人决定利用这股阴气,布下陷阱,静候牧尘手下的到来。
然而,世事难料,那看似纯净无垢的阴井之下,竟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存在,其力量之强,让玄净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么多阴气汹涌而出,那存在不会追上来吧?我们……还是快跑吧!”
武雅柔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恐惧让她几乎无法站稳。
玄净却摇了摇头,目光紧紧锁定在远处那仍在翻滚的气浪之上,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不必惊慌,你们看,那阴气已经开始回缩了。”
对于玄净而言,这阴井的出现,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如此庞大的阴气,如此纯净的阴井,其附近必然隐藏着一座古老的大墓,让他心中充满了贪婪与渴望。
“沙柳林中,何时出现过这样的阴井?而且,这阴井距离地面如此之近,为何多年来无人发现?”
元荒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薄薄的石板,轻轻一踏便能留下裂痕,如此显眼的存在,为何过往的商队却没有发现?
“难道…… 这是牧尘挖掘的神墓里的阴井?这阴井,会不会被那神秘存在移动过呢?”
玄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震惊与不安。
如果他的猜测成真,那么那阴井中的存在,其实力或许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甚至可能凌驾于大荒王之上。
毕竟,即便是大荒王,也尚未达到能够随意改变地质环境的境界。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必须再跑远一些!”
元荒果断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迅速辨别方向,继续带领众人向前奔逃。
他心中隐隐涌起一股不安之感,无论那阴井的来历究竟如何,他们都已然在无意间触动了其中的禁忌。
此刻什么也没有发生,并不代表接下来也会安然无事,还是速速离开为上策。
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丝毫怠慢,面对这种级别的存在,任何一丝犹豫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这回,他们一口气狂奔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终于停下脚步.
在一片隐蔽的灌木丛后,发现了一个昔日商队遗留下的沙洞避难所,迅速钻入其中。
随着第一缕阳光穿透地平线,地表的寒意与阴霾逐渐消散,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
“是时候检验我们的收获了。”
玄净的声音在狭窄的沙洞内显得格外振奋,尽管身体已疲惫不堪,但他的眼神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从怀中掏出一堆鼓鼓囊囊的钱袋与储物袋,散落一地,仿佛打开了宝藏的闸门。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将自己一夜奋战的成果展示于众人眼前。
突然,季若璃从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堆物品,引得玄净惊呼出声:“天哪,这是谁的空间戒指?这么多炎晶石,还贴着镇山王府的封条,咱们不会是误打误撞截了镇山王麾下队伍的补给品吧?”
眼前,一箱箱晶莹剔透却又略显斑驳的炎晶石堆叠成小山,足有十一箱之多,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然而,武雅柔,这位出身商贾世家的女子,只是看了一眼,便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惋惜:“真是可惜,这些炎晶石虽多,却因杂质过多而无法用于修炼,即便是作为交易品,也鲜有人问津。”
“它们的价值,恐怕连一箱纯正的炎晶石都及不上。”
“这是林鹰的空间戒指。”季若璃平静地说道。
“既然无法修炼,交易也不划算,那就送给元哥哥吧,他炼器时或许能用得上。”
东方水月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强硬语气,她抬手示意元荒将其收起。
元荒的心中暗自一笑,他的神纹空间中正藏着数门威力巨大的炎晶炮,这些炎晶石虽不纯净,但足以驱动炎晶炮,只是威力会稍逊一筹罢了。
在这七人之中,武雅柔身为雇主不便参与分配,而这些炎晶石对其他人来说并无太大用处。
所以,炎晶石的分配自然都给了元荒。
元荒将炎晶石收入囊中,沙洞内的空间随着这份炽热之源的离去而变得更加通透。
接下来的探索中,尽管也发掘了几柄寒光闪烁的兵器、几瓶蕴含生机的疗伤丹药,以及数块质地优良的矿石,但相较于先前的炎晶石,这些收获无疑显得平淡无奇。
“唉,若是在寿宴前夕离开沙柳镇,或许还能把那些人的献礼也抢过来,可如今寿礼已献,剩下的不过是些寻常之物罢了。”
东方水月摆弄着手中的物件,没多久便失去了热情,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遗憾之情。
“那些小势力囊中羞涩倒也罢了,没想到连镇山王府的林鹰也是个穷鬼,实在是让人意外。”
元荒撇了撇嘴,附和着东方水月的感慨,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之意。
季若璃眼眸微微一闪,“说起这个,云山宗的山雨那日来找麻烦的时候,我们当时要是能趁机抢夺一番,说不定能搜刮到不少好东西呢,毕竟他手里可是拿着寿礼的。”
“可惜了!还有山岳、肖凌和牧茜,他们身上必定藏着不少宝贝,价值绝不亚于炎晶石。”
东方水月眼睛一暗,显然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动手了。
武雅柔在一旁听着,眉头紧锁,心里五味杂陈。
这三人不愧是有婚约,默契与贪婪如出一辙。
这一幕不禁让她暗自嘀咕起来:他们会不会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在半路上就把自己给卖了呢?
要不,自己是不是应该提前溜走呢?
又或者额外支付一笔费用,以此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望着眼前六人热火朝天地分配着战利品,武雅柔的心境已悄然转变。
其实,这些人的困窘境遇并非全然出自个人的懒惰或无能。
毕竟,他们身处一个二流势力之中,资源本就匮乏,远不及东方家这种顶级势力族中弟子所拥有资源的百分之一。
否则,他们也不至于轻易被牧尘结盟的虚妄之词所蒙蔽,落入圈套。
林鹰的清贫,在镇山王府的背景下,也是正常情况。
作为私生子,他从未得到过王府的多少垂青,那些珍贵的修炼资源更是与他无缘。
他唯有依靠自己不懈的努力,才能在修为上有所建树,也因此,他才能艰难地在牧尘身边谋得一席之地,成为牧尘身边的红人。
“咦?这是何物?”
突然,玄净在一名同伴的储物袋中翻寻出一件古老异常的青铜令牌。
其大小不过巴掌,质朴无华,唯有一“震”字刻于其上,显得格外醒目。
“这似乎是一枚令牌!”
“不对,它更像是某个大型器物的一部分。”
“还真是,你们看这里,似乎下方还有另一部分与之相契合才对。”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对这枚神秘的青铜令牌议论起来。
“和尚,你上次不是提议要去东方家查阅古籍吗?不妨届时也顺道探究一下这枚令牌的来历,我总感觉它非同小可。”
元荒接过令牌,仔细端详后,对玄净说道。
“那便由我暂且保管吧。”
玄净闻言,伸手接过令牌,小心翼翼地收入储物空间中。
“不对劲!”
正当众人准备继续分配战利品时,元荒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他迅速从身旁抓起一块看似普通的玄铁矿石,闭目感应。
紧接着,他又取出一柄长剑,细细探查起来。
片刻之后,元荒眉头紧锁,毅然决然地将一股破灵之力注入长剑之中。
只见长剑瞬间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轰然碎裂,元荒的脸色也随之变得苍白无比。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一紧。
“元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东方水月焦急地询问,眼中满是担忧.
她迅速靠近,双手不自觉地伸出,似乎想要立刻将元荒背负起来.
“这里距离赤水城已经不远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到了我家,爹爹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
“水月,别急,让我来。”
季若璃身形一闪,已抢先一步来到元荒身旁,她双手轻轻一提,竟毫不费力地将元荒整个身体托起,准备背在背上.
“我力气大,跑得也快,你带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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