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上,冷汗已浸湿后背的内侍,朱衍潇默然开口,“是你这奴才主动交代还是本世子想办法让你交代?”
“世子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世子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世子饶命。””内侍头磕的砰砰响,不停的重复道。
“行云。”朱衍潇也不多言。
行云上前弯腰掰开内侍的手掌,让五个指头并拢,摸着地面,在沈神神还没反应过来时行云的脚已经踩在了手指和手掌上,而且还时不时转下脚掌,好让被踩住的手指与手掌受力均匀。
“啊~~~~”内侍独有的尖利嗓音发出惨叫声。
朱衍潇抬手,行云停止了动作,“说。”
内侍大口喘着粗气,冷汗已一绺一绺伸着额头流下。“奴才,奴才实在不知,请朱世子给奴才一个痛快。”
朱衍潇也不废话,对行云使了个眼色。
沈神神有些不忍,她从未现场见过严刑拷打犯人。前世影视剧里见过,由于知道是演戏。今日看了现场,她有些不适。
朱衍潇明显感觉沈神神脸色变得苍白,开口道:“且慢。”行云停下,看着主子。
“神神不舒服?”
“嗯,有些难受。”沈神神眼风飘到内侍青紫的手指和手掌,心里更加不舒服,抬眼看到朱衍潇满手臂的血,看到树影沙沙的晃动声,感觉头晕的厉害,猛然间就朝朱衍潇身上栽去。
晕倒前,听到朱衍潇气急败坏的声音:“神神。神神。快,寻御医去王府候着。”
她忽的想起来,自己前世有晕血症,刚才被猴子攻击忘了这茬,包扎朱衍潇伤口时就开始恶心想吐,她还在心惊不会是怀孕了吧?现在放松下来,终于想起来前世有那么个毛病。
安伯侯府,沈夫人听闻二女儿在皇家围场晕倒,担心女儿的紧,绝对不允许沈神神在忠亲王府过夜,对来人道:“岂有此理,神儿是本夫人的亲女儿,晕倒不回府被世子留在王府成何体统?本夫人亲自去王府要人。”说着就吩咐半杏备马车。
寻羽小筑的大丫鬟蕊黄早就把沈神神当做了世子妃,不卑不亢道:“沈夫人,世子为了救世子妃,手臂被划伤,王爷请了宫里的御医正在医治世子,沈二小姐晕倒目前并无大碍。奴婢斗胆,烦请沈夫人先等侯爷回来问问侯爷的意思,若真要去接人也不迟,有御医在,世子妃在侯府会被保护的很好。”
“朱世子手臂被划伤?这...这...神儿没事吧?什么人要伤害一个女子?”沈夫人更担心了。一旁坐着本与母亲闲话的沈姹紫垂眸听着,目光却不停闪动。
“多的奴婢不知,只能说世子妃无大碍。侯爷快回府了,想毕夫人要与侯爷商议此事,奴婢就先告退了。”说完规矩行礼,转身就出了主院。
“蕊黄姑娘,婢子送送你吧。”莲荷是个机灵的,立即笑嘻嘻的上前送着大丫鬟出府。
这一觉沈神神其实睡的很是香甜,她连着几日不曾好好休息,白日里忙着鹤银楼的经营,要帮陛下赚‘体己银子’,夜晚被‘我家子渊’折腾的够呛,今日晕血后反而好好睡了一觉。另一个睡得好的原因,寻羽小筑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下人除了喘气,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因为院子主人,世子大人,脸黑的不能看。他们都知道但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影响沈二小姐休息,明年自己的坟头草长的可以没过腰。
一个时辰前,世子抱着沈二小姐回了王府。
世子朱衍潇名贵的天青色衣袍袖子坏了,手臂全是血,他怀里的沈二小姐昏迷不醒。
被王爷和王妃捧在手心里的长大的嫡长子从未受过伤害,今日却被鲜血染红了半身衣袍。
整个忠亲王府鸡飞狗跳,王妃几乎是‘飞奔’到了寻羽小筑,对着自己的长子左看右看,眼泪哗哗的流。王爷被人从户部叫了回来,就连霍侧妃与其他两位妾室都来探望了世子,只是是否真心就不知晓了。
宫里的御医被催了几次匆匆赶来了王府,看见世子的伤也吓了一跳,立即就要为世子缝针包扎,却被朱衍潇制止。
“高太医,请看下沈二小姐是何原因,今日突然就晕倒了。”
“容老臣先为世子包扎伤口,世子的手臂有感染的风险。”
“本世子说的很清楚,先瞧下沈二小姐。”朱衍潇黑了脸。
“高太医,就按子渊说的做。”王爷无奈开口。
“是,王爷。”得,自家父亲都这样说他还操个什么心啊。
王妃瞧着自己长子这失了魂的模样,也是轻声叹气,用手帕擦着眼睛。
大丫鬟青锁从被子里拉出沈二小姐的半截手臂,垫了块帕子,高太医上前开始把脉。
这左把脉,右把脉,足足号了半盏茶的脉。
朱衍潇瞧着这太医左一句“咦”,右一句“不应该啊。”被说的心慌,再也忍不住道:“到底怎么回事?”
高太医起身,目光闪躲道:“回王爷、王妃和世子,这沈二小姐...这沈二小姐...”
“说。再吞吞吐吐本世子杀了你。”
“是是是。”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道:“沈二小姐她...她...睡着了。”
“睡着了?”所有人异口同声。
“不可能。她就是在本世子眼前晕倒的,本世子亲眼所见还会有假。”朱衍潇咬牙切齿,“什么狗屁御医,本世子看就是坑蒙拐骗,骗王府就算了,还欺骗陛下,来人,把这个庸医给本世子拖出去,斩了。”
“世子饶命啊。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说完噗通跪下,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敢问世子,沈二小姐晕倒前世子是否已流了许多血?”
“那又如何?”
“回世子,那就对上了。老臣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沈二小姐患的应是晕血症。”
“晕血症?哼,莫不是高太医为了保命随口胡诌的吧?”朱衍潇冷笑,此时他已经杀心渐起。
高太医能在宫里混,那也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怎会不知眼色,立即解释:“世子,此症极为罕见,平日不影响生活,只有在见到大量鲜血时就会晕倒,加上不知沈二小姐是否最近忙于准备与世子的大婚,似乎最近夜里都没有怎么休息,所以晕倒以后就...就睡着了。”
一开始朱衍潇还在冷笑听着太医解释,听到“夜里都没怎么休息”突然表情一滞。嗯,世子大人终于醒悟过来为何沈神神会睡着了。
罪魁祸首原来是自己。
“高太医此话当真?”朱衍潇摆出一副本世子还是不太信的表情。
看世子松了口,高太医急忙道:“千真万确。世子可等沈二小姐醒了问她是否患有此症,若老臣所言有假世子立即绑了老臣也不迟。”
朱衍潇自知理亏,高太医又递了台阶,改口道:“也可。高太医起来吧。”
“高太医,世子的伤势可以瞧瞧了。”王妃插嘴。既然那勾走长子魂魄的世子妃没事儿那肯定是自己儿子最重要。
“是,王妃,老臣这就为世子处理伤口。”高太医拿过药箱,开始为朱衍潇包扎处理被猴子抓伤的伤口。
一个时辰后,高太医告辞,王爷与王妃两人见长子无大碍,也回了主院。
朱衍潇吩咐青锁:“好好看着沈二小姐,一会儿蕊黄从侯府回来你俩换着看,若醒了立即叫流水通知本世子。”
“是。”青锁可丝毫不敢怠慢这位沈二小姐。
“还有,告诉院子里的所有人,若任何人发出声响扰了沈二小姐休息,直接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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