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不住的心疼涌上来,程言咬牙忍住拥抱多托雷的冲动。
用力掰开他的手,“我说让你放开他。”
手指用力到变形,腕骨似是被国崩捏碎,多托雷右手被扯开后便只能软软垂在身侧,像受了重伤。
用力闭眼不去看,程言转身摸国崩青紫的脖颈。
“你没事吧?”
国崩目光凶狠,隔着程言瞪有些失魂落魄的多托雷。
“他是谁?”
程言抿唇,“他是……”
两个人都竖起耳朵听,多托雷心颤着,等待程言对自己身份的定义。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在程言身边被认可的身份。
“……先不说这些了,崩子,我带你去买点药涂一下吧。”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多托雷几乎要站不稳,眼底一片鲜红,看不清面前的物,面前的人。
“咚——”
身后传来物体坠落的声音,程言慌忙转头去看,多托雷已经昏倒在地上。
“赞赞!”
国崩面无表情看着自己被松开的手,又看看比亲妈死了还着急往那人身边跑的程言,气得磨牙。
“赞赞……”程言内疚无比,“都怪我,我不该气赞赞的。”
国崩拍开他扶多托雷的手,“你自己因为什么生气?肯定是他做了错事,他还差点把我掐死,管他做什么?”
程言已经把多托雷半搂到怀里,仰头泫然欲泣,六神无主地看着国崩。
“可是他也受了好重的伤,手都断了,还磕到脸,这几天他肯定都没休息好,所以才会晕倒的。”
国崩沉着脸,“那你要怎么做。”
“当然是给他上药,还要找个休息的地方,崩子,我得守着他,你能不能……”
“不能。”
国崩转身转得很彻底,步伐毫不犹豫。
“呜呜呜……”
程言不求情,只抱着多托雷在路边哭,凄惨伤心得像是死了丈夫没钱埋的可怜人。
额角青筋凸起,国崩大步走回去,抬起的脚分明是瞄着程言去的,落下时却稳稳踹在多托雷身上,昏倒中的人又闷哼了一声。
“程言,你再胳膊肘往外拐,以后就别想我再理你。”
程言哭得更伤心,眼泪鼻涕统统低头擦在多托雷身上。
“我没有,他是我的内人,怎么能说是外人。”
国崩翻白眼,消失在原地。
“病人在哪?”
不过片刻,便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两个医师打扮的人匆忙赶来。
国崩阔步在两人身后,脸上一丝担忧都无。
眼看着多托雷躺上担架,程言擦着眼泪站起身。
国崩嫌弃,“你没救了。”
程言吸吸鼻子,“可是我真的喜欢他……虽然生气,但还是喜欢。”
国崩白眼要翻到天上。
“得了,我不想听你发表这些无脑言论,叫医师的费用结一下,我加钱让人家赶来的呢。”
程言破涕为笑,“崩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国崩轻哼,抬手直接从程言怀里掏。
一张薄薄的金色卡片,国崩两指捏着翻转打量。
“这是什么?看起来能取出来不少摩拉的样子。”
“这是北国银行发行的卡券。”
国崩掀唇,笑得张扬,拿着卡片在程言面前晃了晃。
指着自己痕迹未消的脖颈,“这个,归我了,就当精神损失费。”
程言大手一挥,“送你,随便花。”
反正那个应该就是赞赞给的,就当赞赞给崩子道歉了。
程言看着国崩的背影,又想到多托雷受伤的手腕。
“唉,等赞赞醒再解释清楚吧,我和崩子……他怎么会吃崩子的醋呢。”
国崩对他的嫌弃隔着三条街都能看出来。
而且程言自问,与国崩也是纯粹的友谊,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彼此脱光躺床上两个人都不会有一点反应的那种关系。
两人在床上也是同床共枕的,不过每次晚上自己都会把国崩从床上踢下来,然后被国崩捶醒,继续睡,继续踢,继续被捶……
跟着医师走进医馆,这地方程言曾经来过,特意要个单独的房间,程言替躺在床上的多托雷擦掉额头上的薄汗。
外衣沾的又是土又是自己抹上的眼泪,已然不能穿,程言帮他脱下衣服,再次看到了里面神似进行某种羞耻play才穿的衣服。
程言脸一红,屁股又开始疼,把掀开的被子盖好,姿势有些古怪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其实,他还是馋赞赞身子,平日里总是摸的胸肌腹肌不提,他晚上不搂着赞赞的腰都要睡不着觉。
可那次先帝君再赞赞的经历着实太痛苦,程言都要有PTSD了。
“哎。”伸手摸着多托雷额头,程言倾身轻轻用脑袋蹭上。
“赞赞,如果我们能早点遇到就好了。”
赞赞的偏执前所未有,程言感受得到,金鹏和帝君其实已经容忍了自己的放肆,或许他与那两人之间本就不只是单纯的爱意,掺杂更多的是类似亲情的那种感觉。
而温迪……程言闭了闭眼,温迪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如一缕柔风般,自己做出再过分的事他都未表达过不满,而且对自己一直有无比的热忱。
他不能再对不起他。
不能再对不起他们。
“赞赞,原谅我吧,我不跑,你也不要生气好不好?”
细细的轻喃在屋内回转消失,程言趴在多托雷床边,眸色前所未有地认真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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