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你这个毒妇,我要休了你!”忠义伯握着鲜血淋漓的手,一张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冷汗淋漓。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请大夫!”段思墨看着满堂看得发呆的奴仆,皱着眉头,大声呵斥道。
满堂的奴仆惊得连忙告退,有的请大夫,有的跑去松鹤堂禀告老夫人。
漪澜郡主叱骂道:“你是怎么好意思指着我的鼻子骂的?砚儿生病的时候,只有我一直守在他的床前,你这所谓的父亲在哪里?”
“他烧得迷糊的时候,是我一遍一遍地给他喂水喂药,是我一遍一遍地给他擦拭身子。而你作为父亲,你在哪里?在哪个小贱人的床上?”
忠义伯的眼里霎时间掠过一丝恐慌,也很快掩饰住了,梗着脖子道:“你血口喷人!本伯爷天天呆在府中,何曾出去招惹旁人?我一个堂堂伯爷,没有妾室通房,只有你一个妻子,你还不满足,还想怎么样?天天想些有的没的,砚儿生病的时候,我不在身边,那也是因为你没有让我知道。”
“没有让你知道?砚儿生病,那么大的动静,满府人都知道了,就你如在梦中,什么都不知道,天天醉生梦死。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这几日人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漪澜郡主瞪着忠义伯,眼里没有丝毫往日的柔情。
忠义伯怔了一下,然后很快又答:“我就在书房中,读书作诗作画,沉醉其中,不知窗外之事。”
“哦,那为何我派出的下人没在书房中找到你呢?”
忠义伯支支吾吾道:“许是……许是那会儿我刚好到花园里去逛了。”
“砚儿病了,奴仆都四散开去找大夫,满花园乱糟糟的,我们的伯爷也长了耳朵和眼睛,却听不见,看不到,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生了病。真是可笑!”
忠义伯噎住了。
漪澜郡主冷笑道:“不敢说了,是吧?那就我来说,若不是派人去找你,我都不知道,段明礼,你竟然这么没有廉耻,连你儿子的妾,你都不放过!”
“带上来!”
在忠义伯震惊的目光中,温菁菁被五花大绑,堵着嘴,带上来了。
“你们这么小心,没想到被我无意中撞见了吧!”漪澜郡主冷笑着,招手让刘嬷嬷拿掉温菁菁口中的布。
温菁菁惊慌地大叫:“伯爷,救救我,夫人要我的命,救我,救我——”
忠义伯见温菁菁如此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心疼,便要跑过去。
却听见漪澜郡主厉声道:“温菁菁,你本为世子之妾,却不知廉耻,勾引伯爷,通奸乱伦,罪该沉塘,来人,把她扔下湖!”
几个嬷嬷平日里干惯了苦力活,力气很大,合力把温菁菁抬起,直接扔进湖里。
温菁菁手脚被绑,落入湖中,惊得面色煞白,惊恐地拼命挣扎,叫道:“伯爷,救我,救我——”
忠义伯瞬间傻眼了,连忙命令两个护卫下湖救人,连断指的痛,都忘记了。
温菁菁很快被救上来,解了绑,整个人湿漉漉的,吓得一张脸都是苍白的,一看见忠义伯,就不由自主地哭起来了。
忠义伯飞奔过去,心疼地搂住温菁菁,亲了又亲,哄了又哄,转过头气急败坏地对漪澜郡主道:“是,我们是相爱了,那又如何?墨哥儿不曾碰过她,她便不算得墨哥儿的人,不算墨哥儿真正的妾,如今我动了她,便纳了她,又如何?”
“既然你知道了,我们也不必小心翼翼来往,今日本伯爷便做主纳她为妾!”忠义伯义愤填膺。
忠义伯本来就因漪澜郡主切了他一指,恨不得立马和离,现如今看到温菁菁受苦的样子,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就算与漪澜郡主曾经有过多年的恩爱,也瞬间觉得烟消云散,只想离她远远的。
温菁菁靠在忠义伯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伯爷,你待菁菁真好!”
漪澜郡主看着这一切,气得面色铁青,指着忠义伯骂道:“你敢!你别忘了,当初睿帝下旨,是把温菁菁许给墨哥儿为妾的,你敢纳她为妾,我立马就上告,说你违抗圣旨!”
忠义伯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指着漪澜郡主,颤抖得厉害:“你……你这个毒妇!当初我娶你的时候,我怎么没有发现你竟是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婆子,毒妇!”
“我不可理喻,我明明是瞎了眼啊!若知道掀开光鲜儒雅的外表,你内里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当初,你到靖南王府求娶我的时候,我就应该宁死不嫁!”
漪澜郡主也气得发抖,刚刚痛失了小儿子,她本来就已经痛苦不堪,可本应该来安慰她的丈夫,却出言就伤人,还口口声声要纳妾。
段思墨上前扶住漪澜郡主,江惜月连忙端上一杯茶:“母亲,消消气。”
漪澜郡主挣开段思墨的手,也打翻了江惜月手中的茶,场面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老夫人在采薇的搀扶下,急匆匆地赶来,叫道:“住手!”
“明礼,快,快给娘看看!”
老夫人赶到忠义伯身边,拉起他的手一看,看见缺了一根指头,段明礼的嘴唇已经苍白如纸,便开始哭天抢地。
“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段思墨急忙道:“已经让人去请了!”
“毒妇,真的是天杀的毒妇,我要去告你,告你谋杀亲夫!”老夫人颤颤巍巍地往漪澜郡主那边冲,用力扇向漪澜郡主,却被她抓住了手。
漪澜郡主冷笑道:“他通奸乱伦在前,连自己儿子的生死都不管了,我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怎么能冷静下来听我说话呢?谋杀亲夫,他还好好活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谋杀亲夫了?”
老夫人喘着气,颤抖着手,指着漪澜郡主骂道:“歹毒,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啊?他不过是纳了个妾,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他这么多年就守着你一个,你怎么还不满足?”
“砚儿死的时候,他还在那个小贱人的床上,你让我不计较?换做是老夫人,你的肚量真有这么大吗?”漪澜郡主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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