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可谓深谋远虑,但是有此想法的不单单是她,还有武三思,此时的武三思只是出于一种观望,虽然目前武氏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可是破船也有三千钉。他感觉自己的实力现在不足以去争取什么皇位,弄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使他成为众矢之。所以他情愿躲在暗处看着她们兄妹三人你死我活的争夺,弄不好他的机会就来了,好个阴险的武三思。
此时此刻,他正在小桃红的房里,搂着这两个女人风流快活呢!好个武三思,体力真好,一夜里小桃红和小玉被他折腾的够呛。
她们没有想到他虽然没有什么持久力,可是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很容易恢复体力,然后继续折腾她们,她们最怕的原因是他变态,典型的性变态。
她们不能自已,只能这样被当作玩物,被这个老色狼蹂躏,为何说是蹂躏呢?因为是建立在没有感情的欲望上,他只是为了发泄,更没有怜香惜玉之说,而她们只是一味的任人摆布。
一场惊天动地的云雨之后,小桃红发现,玉儿这个姑娘开始享受这种蹂躏,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说明玉儿的心灵开始扭曲,也许她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呵护。可是看着她这样任人宰割反而如此的麻木,小桃红感觉很痛心,这样下去会毁了她,她要想办法帮帮她,最起码让她明白什么是健康的生活,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相比之下,只是多了一颗清醒的心。
夜在树干上摇曳,她的心也在树干上摇曳,因为那次遇见了他,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又有了奔头。虽然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可是,对于他,小桃红真的动心了,这是一个女人的第一次动心,感觉很美好,所以当武三思对她肆无忌惮的时候,她在想象,那个男人是三郎,尽管自己觉得不配,可是她愿意这样去想,想着想着,自己就不那么痛苦和恶心了……
夜深了,三郎一身夜行衣,推开门出去了,这次是他一个人,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下午那两个戴斗篷的人。
绕过一道道灯光,他来到一道门前,此时的门内已经传来了轻轻的鼾声,他绕过门,随窗而进,只见二人分别躺在两张床上,已经沉沉地睡去,衣服搭在就近的凳上,三郎蹑手蹑脚地走到跟前,轻轻地翻开他们的衣袋,刚刚动手,忽然一件东西掉了下来,眼见要落地,三郎迅速一伸腿,用左脚稳稳地接住了那件东西,好险。
他捡起一看,是一个腰牌,正是他要找的东西,这玩意就是凭证,类似工作证或身份证。
他迎着光一看,腰牌上赫然写着:魏王府。
好个武三思,今晚的杀手魏王府已经被排除了,他抽开身迅速地退到窗口,一抬脚跃出窗外,刚想转身离去,忽然背后有一个冷冷地声音:“别动”。
他同时感觉一个尖锐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背,那个东西似乎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把他身体穿透,很冷也很疼,好像开始刺破皮肤,甚至开始流血,他识相地抬起双手。
“跟我走!”背后的人命令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他不敢作声,只是默默地跟着那个人走,等待机会。
“别耍小聪明,不老实就捅了你。”那人恐吓着。
“此人不一般啊!警觉性很高,看来今天遇到对手了。”三郎暗暗吃惊。
“进去!”那个人对着一扇门,命令他。
眼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栈房间,他料定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但是一切都难以预料,此时此刻,他的好奇心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安危。
“进去。”那个人又强调一遍,并用脚踢了他一下。
三郎只好推开门进去,这确实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简陋的还不如他住的那一间,看来此人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他在猜测对方到底是谁?并且也在暗暗地寻找机会脱身。
“坐下”。
“坐下。”那人看他迟疑的样子,再重复一遍,口吻更加强硬。
“说,你是什么人?”那人手中的武器更近一步顶住了他的腰,锋利的刀尖让他感觉到难忍的疼痛。
“我……我就是想偷点东西,换钱,做盘缠……”三郎有意支支吾吾地回答,并改变口音。
“把面罩摘了!”对方命令。
“好吧”。
“不要耍小聪明,老实点。”对方好像发觉了他要耍花样,刀尖又顶了他一下,血已经流出。
“好,好,好。”从始至终,他也是压低声音,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他考虑对方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这是保护自己不被暴露的唯一办法。
他慢慢地开始摘自己的面罩,忽然猛地蹲下身体,他这一慢一快的举动,加之对方急于想看清他的脸,从而转移了注意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郎一转身,在对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际,给对方劈胸一掌,这一掌虽然不会置对手于死命。却足可以使其在短时间内失去攻击力,力道他是把握死死的,谁知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他身体一侧,躲过了三郎的袭击。一反手从上向下,单掌朝三郎猛劈下来,三郎一个抽身,对方的这一掌,劈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哗啦”一声,那张桌子已经爆裂。
“好狠的出手!”三郎不禁一身冷汗,看来对手是个狠角色,他必须小心才好!想到这里,他不禁运足气力,冲对方迎面一拳,对方又一闪,很轻松躲过。三郎忽然感觉裆部一股寒风,他不慌不忙,向后一撤身,顺手一带,把对方推了个趔趄,这一招是洪拳中的经典动作,对方重重地撞在了对面的墙上。三郎趁机一个侧踹,正中对方腰部,紧接着来了一个龙虎锁,紧紧地扣住了对手的脖子。
这时候,三郎才感觉到对手是多么强壮,因为他的脖子是何等的粗壮,对手挣扎,挣扎,再挣扎估计就要挣脱出来,情急之下,三郎腾出左手,运足十一分力气冲对方的后脑,一掌劈了下去,对方轰然倒下,高大的身体,简直像个相扑运动员。
三郎靠着墙壁,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揉了揉手臂和酸涩的肩膀。
“他是谁?”忽然,他的脑海里闪现一个疑问,于是,四下寻找灯盏,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里摸到它,点上灯火他迎着上前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此人四十多岁,高高的,壮壮的,简直可以说是五大三粗,一张黑脸,更值得一提的是,他是三郎的熟人,也是享誉朝廷的名人,虽然官职不大,却是响当当的人物:相王的贴身护卫安藏金。
“他怎么来了?”三郎顿时感觉一切都变得如此复杂,如此的扑朔迷离,他用力扶起这个大汉,没有惊扰他,自己慢慢地退出了这个房间,轻轻地掩上门。
今晚的月光如银,倾泻在客栈的院落里。可是他无心于这样的景致。他想知道父王派他来的原因,所以不能打草惊蛇,女皇关于皇权的论述如今又响彻在他的耳畔,他想解开这个谜。
长安已经不是都城,可是繁华不减,它是李氏陇西老族的旧地,所以对于大唐李姓,到了这里就好像到了家,从东阳春门进城,他们直奔皇朝而来,皇宫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了,有些荒凉,各大殿堂虽然依旧巍峨耸立,却掩饰不了凄凄的萧瑟,已是深冬,金水河上结着厚厚的冰,他们穿过东宫来到大明湖,大明湖风光依然,仿佛在静静地诉说着往日。
好在三郎自小生活在东都,对长安的印象不是很深,可是看着这祖辈打下的江山,他不禁想象起它往日的辉煌,他的曾祖父,爷爷都在这里战斗过,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迹。他安顿好伙伴们,带着李仙凫和顺子在皇宫里整整转了一天,说是瞻仰祖上的威严,倒不如说是要掩人耳目,甩掉跟踪他们的尾巴。
第二日,他们又到了长安城的东市和西市去逛逛,看着忙碌的人群,形形色色的人等,三郎开始喜欢这里了。长安和东都不同的是西域的人比较多,长安街一百五十米的宽度,好有气派,那种恢宏是东都无法相比的。
虽然东都临近运河,水运和道路都要好于长安,而且地势平坦,属于典型的平原之地,并居于全国中心,可是它没有长安的特殊性,这里是连接西域的纽带,是关中要塞,大唐经营了那么多年,很多东西已经无法磨灭,也无法取代,更是一个凝聚人心的地方,它的政治地位似乎永远无法被取而代之。
三郎此次而行,没有惊动长安府,经过几日的周旋,甩掉了跟踪的眼线,一个黄昏,他们一行六骑出了玄武门直奔西北军营而来。
营中,此时已经灯火辉煌,小顺子安排通报,来将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目光凶狠一脸的杀气,彼此寒暄一番,把他们请进了军营,三郎在众弟兄的簇拥下直奔大帐。
“仇英接旨!”三郎从袖中取出密诏。
“仇英在。”那人连忙跪下。
三郎宣读了女皇的密诏之后,那仇英先是一愣,连忙俯下身去,不敢抬头。
“大人,莫不就是临淄王,李隆基”。
“正是我家主人。”小顺子连忙接过他的话。
“小人瞎了狗眼,多有怠慢,请王爷海涵!”他干脆不起来了。
“仇将军,快起来,起来说话。”
“末将不敢!”
“将军不必客气,听家父说,你和他是挚交。”
“不敢,相王本是我的主人。”
“哦,此话怎讲?”
“是相王,他老人家向圣上保举的我”。
“将军不是前朝武状元吗?”
“是的,殿试之后,相王就招我为门生”。
“那是当然,相王当时是皇上,所谓天子门生吗?”
“所以我必须忠于相王,忠于朝廷”。
“应该忠于圣上,忠于朝廷啊!”三郎这句话是有特指的。
“小人明白”。
“仇将军,这是兵符”。
仇英恭恭敬敬地接过兵符,并取出了自己的那一半,放在龙虎案上,两块完完整整的拼合在一起,他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笑容。
“王爷,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军营的情况。”
“不急,不急”。
他们一共还有六千精骑,分五队,每队一千二百人相当于一个上府的兵力,仇英为大将军编制,下辖三位将军,两位偏将,整个禁军等级分明,结构严整,所有将士皆是高配额,全是一流的西域枣红、黑红骏马,每五人一火,十人为一队,除了常规的武器配置外,每人另配连发弩或雁翎箭,所有将士骑术一流,箭术一流,这支部队参与过很多次的政治清剿,一般不用,除非是重大的事件和动乱,包括支持边关的突袭任务,常常是突如其来,出其不意。
三郎留下了李仙凫、张正、王斌、程昱。只带着小顺子便赶回东都。李仙凫他们的任务很重,三郎交代了三件事,一是继续招兵买马;二是开展好禁军的思想教育工作;三是协调和争取长安府张从重。
在长安月余,他接触了这位张节度使几次,他也是真正的保皇派,对女皇忠心耿耿,宦海沉浮那么多年,经历了一次次的政治变故,今后的形势他虽然顾计不出,可是效忠朝廷是容不得半点质疑的,他是女皇的铁杆粉丝,因此处于这样重要的位置。
三郎万万没想到,这回来的路上比去的时候更加凶险。他们二人刚过雍州,还沉浸在悦来客栈的温暖服务之中,那浓香的米酒可是江南的特色,可是偏偏在这个几乎荒凉的地方,这样一家客栈里喝到了,还有那五香牛肉,刚出的锅,真的让人馋涎欲滴,一壶米酒,三斤牛肉下肚,他们顿时来了精神,一夜的好觉恢复了体力。
清晨,他们开始赶路,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一路轻松,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八十里外的朝阳小镇,两个时辰之后,越过一片丘陵,进入叶落满地的丛林,冬天的萧瑟让人感觉凄凉,远望去,天更阔了,远处的风景更近了,一切感觉很大,大的格外空旷、寂寥。
他们走的是官道,可是如今的官道也是人丁稀疏。
“主人,我要下马方便。”小顺子在他身后吆喝着。
“好嘞,就前面吧,等你追上了我。”其实他们有时候还真像两个孩子。
于是,小顺子一夹马肚子,扬鞭就追,大约你追我赶了一里多路,三郎猛然感觉自己的坐骑有点不对,可是已经晚了,他连忙下马,那马的前蹄已经跪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不好,遭暗算了。”他暗暗地说。
小顺子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四周一阵凶狠的冲杀声,一群黑衣人包围了他们,小顺子连忙下马。
“当心,主人”。
“你自己也小心”。
“注意,不要分散!”三郎对小顺子说。小顺子机警得靠近了三郎,和他背靠着背,这样既好防守,又有利于攻击。此时,他们发现这群人足足有二十之多。
“杀,杀……”那一群黑衣人一拥而上。
顿时,刀光剑影,三郎感觉来人的功夫多是塞北的奇招怪式,可是一招一式,招招要命,看来今天是真遇到对手了,“不可恋战!”他警告自己。
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摆脱的,来人的目的是直取他们性命,从出招来看,对方也很急切,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官道,几轮厮杀之后,地上已经倒地毙命了几个,然而对手们却越杀越勇,一副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样子,三郎只有改变策略。
“不可心慈手软,要保存体力!”这是他此时的想法,小顺子也感觉这一次是遇到大麻烦了,不再顾虑许多,专心应对敌人。
眼见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他们体力开始渐渐不支,小顺子的腿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手砍了一刀,三郎的手臂也受了伤,再提起自己的剑,觉得分外沉重。
对手反复攻击,此时也有点疲倦,也改变了策略,开始轮番攻击,形势越来越危机,三郎想:难道我这一次真的要栽了吗?可是我才二十岁啊!一切刚刚开始,老天啊!你帮帮我,我可不想就这么死,我还有大事要做。
可是,他转念又一想,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正在他感觉无助,或者说已经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后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哒……”三郎听的十分清晰。
“救兵,是救兵吗?谁会来救我们?”他希望是,可是又想不到会是谁。
来者一共三人,为首的是个壮汉,随之一个后生,另一个分明是女子。
这一行人看到了前面的状况,连忙跳下马来帮忙,又经过了几番厮杀,对手不敢恋战,拖着几个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三郎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和小顺子靠在一棵大树下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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