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雪时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已经到了日上三竿。她从没睡过这么久,昨晚在皇宫玩得晚了些晚上醒来睡不着觉,跑了几次茅房,一折腾就没睡好。
巧葱边服侍她洗漱边禀告着:“小姐,昨晚您玩得尽兴一时贪杯,与齐郡王妃醉得不省人事,我怕回程家让夫人瞧见有失体统,便自作主张提前派人通知夫人您回将军府了。”
姜雪时满意的点点头,“难得你有心替我着想,我昨晚好像看见僮贵了,他来了吗?”
仅仅提到名字,巧葱便开始慌神。
“好像是来过,见小姐睡着就走了。”
也不急着见他,这事还得靠他自己想通,这么长时间过去,也该放下了。
得知姜雪时回来,二房夫妇不知从哪偷溜回来,今儿一早就到正厅等着见人。
听说这俩人平时到处玩乐,结交了些不三不四的人,给兰贵妃建造的省亲别院不仅耗资七十万两白银,比人家皇后娘娘都风光,更是趁机将府里值钱的物件全摆进去了,凑起来百来万两银子,都快赶上前几年捐赠给国库的。恰逢太后娘娘驾崩了,兰贵妃根本回不来,暗地里又被许多官员弹劾他们收受贿赂。
姜将军在外征战,内宅不得安宁,作为贵妃娘娘的父母不仅目光短浅,唯利是图,更离谱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无论男女在街上都是横着走。
周芙蓉满面愁容,有些话当初她没说是怕雪时在外分心,而今她回了,更要一五一十的讲个明白。她当这个家,不仅在外头给二人收拾烂摊子,更是被欺负得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
“三婶,原来你一直都瞒着我,怪不得兰茝在宫里也一肚子委屈,他们俩这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怕姜家在上京不够显眼,等着人家挑我们的错处好叫皇上处置了。”
“正是这个理,他们早有了另立门户的打算,只是你一直没回来只当欺负我罢了。每回盯着兰茝的名支银子,也不知用哪去了,我怕他们是因为当年我犯的蠢事记恨在心,如今也要算计起我来。”
家里再怎么斗,受损的只有自己。原本要将那俩人晾在客厅,巧葱却满面春风来报:“小姐,姑爷回了,正往客厅去呢!”
姜雪时忽然就紧张了,几年不见,不知他是否变老,又是否经常记挂自己。
现在自己不仅黑了,受了许多伤,不如当年好看了。
“小姐,您一会见了姑爷准会大吃一惊!”
姜雪时笑着说:“有什么好吃惊的,是他升官了还是发财了?”
“你去了就知道了!”巧葱继续卖关子。
这话说得她摸不着头脑,步伐却越来越快,就像没结婚的女子即将要见她的心上人般,心里怦怦直跳。
到了正厅,发现了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程寂,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看在们俩是一家人的份上,我不想坐牢啊!”
“是啊,我们当初没在那儿,不算主谋。况且,这一切都是王烁撺掇我们去这趟浑水的!”
程寂一身红色官服,清风霁月,白得发亮,红得鲜艳,神情肃穆的看着前方,二叔二婶一人拉着他一个袖管。
姜雪时错愕道:“发生什么事了?”
夫妻俩再次见面,程寂忽而换上一副笑脸:“娘子!”
秦宁僵笑着:“阿雪,我和你二叔着了别人的道,这不能怪我们啊!”
姜雪时被程寂牵着手,心里暖暖的,偏偏他还一直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害羞。
“咳……嗯”她清了清嗓子,“你们的事,我大致了解一二,仗着兰茝在宫里升了贵妃,得了不少好处就习惯被人阿谀奉承了,听说你们整天铺张浪费,以至于没有闲钱给府里上下添置新衣裳。这会子又是犯了什么事,求程寂?”
程寂解释说:“在家就不要谈公事了,刑部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早就提醒过二叔不要与王烁等人来往,他偏不听,这会被人捏了把柄拖下水,只能等刑部裁决了。”
姜雪时也不愿管,在她眼里亲人虽要帮,但好歹让她们吸取点教训,自己求情便是知法犯法反倒让别人说嘴,若是兰茝求皇上网开一面,也算他们的造化。
“你们便听天由命吧,想要兰茝不为难,皇上能法外开恩,你们便要将功赎罪,别指望别人能挺着权利包庇。”
姜雪时已经指了明路,希望俩人不要再蠢到无可救药。若是还如此张扬,迟早会被更多人捏住错处大肆宣扬。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只觉得这阵子的努力功亏一篑,大约还是看在兰茝和雪时的面子上没有立即抓捕审查。
姜雪时陪着程寂回府,马车上程寂独坐一旁,关切问:“可有受伤?”
“都痊愈了已经无碍,你怎么又突然转性要当官了?”
“官场中全是些肮脏手段,必须有人清算,在刑部有利于我发挥。”
“皇上现在可是更看重你了,你做了官也好,爹娘他们高兴。”
“你呢,你高兴吗?”
“你做官我当然高兴啊!”姜雪时挽着他的手,“可是嫌弃我容颜衰老,盯着我看这么久。”
程寂恨不得立马把她拉进怀里,可是发过誓要重头再来的,当初说嫁给自己可能是她无奈之举。
“你怎么都不会老,还是一样好看。”
“我这么久没陪在你身边,听说娘要为你张罗着纳妾了,如果……”
“你在哪里听的?”程寂有些恼了。
“不是她打听过方家的一位姑娘吗?我猜着八成是祝思淼那位表妹方意莲,我虽不在意有个女人陪着你,可是……这个女人品行不端,我是不会同意她的!”
程寂听她这么说,心中只觉得闷得透不过气。拿开她的手,突然变得很陌生。
他以为自己做到最好,能做到让她认可,就连做官都是怕她所需不及时,怕人从中作梗,怕皇上对她不信任。他想着,即使当初不是真心嫁给自己,起码她对自己还是在乎的。
她竟然要自己纳妾!
“怎么了?”姜雪时有些不开心,“我有说错话?”
“我程寂不是好女色之人,也只认定一生一世一双人。你那么急着为我纳妾,可是心中觉得我可有可无,我身边安排一个女人服侍,你也心里好受些?”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姜雪时心里觉得委屈,明明自己已经很大度了。“俗话说百善孝为先,我替你张罗,还不是怕娘到时候抱不上孙子,让你为难?”
“你这么大度,倘若我真的带回一个女子来,你会开心吗?”
怎么会开心呢?她想想都会难受。
“我……跟你说不通。”
“阿嚏!”
程寂突然打了个喷嚏,似乎着了凉。
“你怎么了?着凉了?”
看着她的眼神,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女人。明明信上都关心和思念的话语,回来却跟没事人一样。
“没事,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不是在集化县,这么快回了,是案子结了?”
“嗯!”
他收到她回来的消息,恨不得立马飞回上京,连夜审案。已经四天没睡过好觉,昨晚更是披星戴月而归。
姜雪时有点摸不着他的脾性,刚刚与自己争论,算是吵架吗?
她心里有些不平衡,嘴上说着不在乎自己,肯定是厌弃自己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怎么一见面就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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