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绿荫遍地,蝉鸣声声,府内静寂无声。
荣宁堂内人潮涌动,却仿佛笼罩在一层微妙的沉默之中,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气氛紧张得如同箭在弦上。
林黛玉与薛宝钗虽然表面依旧亲和,但言谈间已然透出针锋相对的气息,尽管没有爆发,但火药味已浓得难以忽视。
这里仿佛成了一个看似和睦实则暗藏危机的战场,连一向从容的贾环都感到心跳加速。
幸好王熙凤未随行,否则这场风暴可能会更加激烈。
贾环想象着那种场面,不禁头疼不已。
他决定打破僵局,转移话题:“宝钗妹妹,宫殿里的女伴们都赴宴听曲,你为何缺席?我好怕喧嚣。”
“天气太热,我只看了两出,就汗如雨下。”
薛宝钗浅笑着回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懂事,“本想来陪伴祖母用早膳,结果就遇见了你们。”
她体贴地为贾环解围,显然察觉到了他的不适。
贾环感激之余,低声道:“难怪,都说妹妹你如杨妃般丰满,却也怕热,体态娇贵。”
他并未意识到,这句话无意间触动了薛宝钗的敏感神经。
原本的温柔笑容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神色,薛宝钗的声音变得冰冷:“我若真如杨妃,至少还有个杨国忠那样的兄长,可我薛家,却只有薛蟠一人。”
她的怒气难以掩饰。
贾环这才想起,薛姨妈当初进京的初衷本是要送宝钗入宫选秀,但因种种变故,计划未能实现,她便留了下来。
即使宝钗并无入宫之心,但这种失败仍是家族的耻辱,平时无人提及,此刻却被贾环当众提起,自然惹恼了她,借杨妃之事撒娇泄愤。
尽管薛蟠涉及了致人死亡的事件,幸而获得了官方的谅解。但也是薛家的一块污点,如何能轻易踏入皇宫?在一旁的林黛玉心中暗喜,她认为贾环提及选秀,等于间接排除了宝钗成为王侯夫人的可能,少了竞争对手,她自然乐见其成。
“宝姐姐,你看的是哪出戏。”
贾环试图缓和气氛,“语气变得颇为和缓。“我目睹了李逵对宋江的严厉指责,”之后又做出了诚挚的道歉。”薛宝琴淡然地叹了口气,】回应道。
贾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赔笑道:“妹妹学识渊博,这样的戏码怎么会不知,那情节就是‘负荆请罪’。”
“原来如此,那么做错事的人,难道都要像李逵那样负荆请罪吗。”
贾环的话语里带着深意,暗示着自己的歉意。
贾逸领悟了宝钗的暗示,无奈地轻笑:“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承担错误的责任。”“我并没有那样的勇气,”你是荣耀的胜利者,我只不过内心有些不忿……”薛宝琴的话才说完,身旁猛地响起王凤凰清亮的声音:“气候并不凉爽,】谁在嚼生姜呢。”
众人不解其意,只回应:“无人嚼生姜。”
王熙凤刻意捏着自己的下巴,惊讶地问道:“既然无人嚼姜,为何这般辛辣的感觉。”
这就是凤辣子的精明,即使刚踏入,也能一眼洞察众人异样的气氛,大概已猜到了事情的端倪。
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避免了现场的尴尬,反而让两位女子的紧张情绪有所缓和,不再针锋相对。
“哼,让你总爱招惹是非,这次总算遇到比我更有手段的人了吧。”
林黛玉俏皮地贴近贾逸的耳畔,打趣道:“还以为人人都像我这样傻傻的,任人说呢。”
女眷们的欢笑声直到中午才停歇,她们刚刚步出华丽的大厅。贾逸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贾母见众人离去,立刻急切地问道:“逸儿,那凤丫头去了你的府邸了吗。”
“是的。贾逸默默颔首。贾母担忧地追问:“孩子,"}你心里究竟怎么打算的,能告诉我吗?我这半天心急如焚,仿佛全身长满了热疹,年纪大了,禁不住这样的折腾……”贾逸脸庞微红,解释道:“祖宗,你这是强人所难,你难道不清楚,文官的晋升是由金首辅决定的?宝玉要当三品官,我岂有这样的权力。”
他烦躁地擦了擦脸:“我能保证的是,让宝玉跟我一同前往边疆,前往凉州,我会尽我所能关照他。找到机会让他立些战功。”
“比如,除掉那些废太子一系的关键人物,或者太上皇本人。”
贾母虽然觉得有些不足,但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我感到欣慰了。”“贾府竟能培养出一位功勋显赫的侯爵。”真是福气,逸儿,去幽州后,务必保护好宝玉,他从小锦衣玉食,一时难以适应战场的严酷,万一有个闪失……”贾逸打断了贾母的担忧:“祖宗,战场可不是开玩笑,担心这些还不如不去。”
贾母摇头,叹了口气:“算了,是我多虑了,有你在,我自然放心。”
随即吩咐鸳鸯:“去把宝玉找来,告知他关于升级的信息。”此刻,贾环犹如旋风般闯入堂中,惊慌失措地喊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贾母眉头紧锁,厉声训斥:“你有没有规矩,平时的教导都忘了吗。”
“是冠军侯!贾逸哥哥。”
贾环来不及行礼,慌张地报告。
在礼节的边缘挣扎,贾环嗓音急切地喊道:“彩霞姑娘意图轻生,情况危急。”
“怎么会这样。”
贾母惊愕中询问。
贾环咬牙回应:“还不是那个宝玉,他作的孽。”
这番话犹如晴空霹雳,落在第163章的高潮部分——私通琪官事件后,贾政挥舞大棍教训儿子的场景。
贾母沉吟片刻,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先别急,详细说来。”
彩霞,这位王夫人的贴身侍女,以其细致入微的照料赢得了信任,如今却被调到怡红院,她的离去似乎触动了某根敏感神经。
突然的自杀行为在贾府引起轩然大波,这可不是吉祥之事。
“别再说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贾环的话语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他罕见地顶撞了贾母,拽着贾逸径直冲出荣禧堂,显然彩霞在他心中的位置非同一般。
贾逸随之跟上,步伐坚定,“我们去看看。”
一踏入庭院,嘈杂声清晰可闻。
女眷们围成一圈,奋力阻止一个疯狂扑向井边的丫鬟。
“出了什么事。”
贾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从卧室匆匆赶来。
听到贾环的声音,他呼唤:“彩霞,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贾逸的公正无私,使得他在仆人们心中犹如明灯,备受敬仰。
彩霞回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希望,见到贾逸威严的身影,她激动地喊:“侯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泪水在她脸上悄然滑落,诉说着她的遭遇。
“我本只求平凡度日,脏活累活我都能忍,但宝玉少爷近来的所作所为,实在难以承受,他的侮辱让我几欲丧命。”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昨晚,他带回一个俊俏的小厮,竟想一同羞辱于我……”话未说完,贾逸已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宝玉的转变,从失去莺莺燕燕的庇护开始,变得愈发暴虐,无视下人的尊严。
贾环眼中燃烧着怒火,紧握彩霞的手,“我带你去找三爷,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然而,彩霞却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望着贾环,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我相信,冠军侯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贾逸厉声下令:“那个轻浮之人,立刻给我叫来!否则,我就亲自教训他。”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直视着贾政,仿佛要穿透他的决心。
这已非贾逸首次采取行动,上回贾政曾为他求情,但他并未因此而妥协。
贾政曾承诺,若再犯,他将不再姑息,而是亲力亲为地惩治这个闯祸的家伙。
此刻,贾政的神色阴沉得仿佛能凝结成霜,紧握的拳头透出压抑的怒火。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贾环依然毫无回应的迹象。
贾烁深吸一口气息,对着云彩说道:“跟我一同前往。”我亲自去处置。”
彩霞微微颤抖地点了点头,明白有理智的主人介入,她的生存机会便多了一线。
众人跟随贾逸走向宝玉的居所,还未靠近,便听见阵阵喧闹。
原来是宝玉,正与一位英俊青年激烈地争执,对贾环毫不留情。
那青年凌乱的头发,凌乱的衣衫,显然是在被贾环打扰后,愤怒至极才出手。
贾政低吼着:“好!好!好。”
仿佛被宝玉的举动激怒到了极点。
贾府的威望,似乎在他手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宝玉昨晚的放纵是如何令人震惊。
就连那双浓眉大眼,也让人怀疑他隐藏的癖好。
女眷们纷纷回避视线,虽然贾府内的某些风气早已不是秘密,但如此公开的行为还是头一次。
归根结底,宝玉似乎并不打算隐瞒,才会将蒋玉菡带入怡红院。
自从继承爵位后,宝玉的态度发生了剧变,从前的放荡不羁,如今看来更像是堕落。
他的虚荣心膨胀,名誉成了他的盲点,对任何人都缺乏敬畏。
“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然而,贾逸立刻发现了他的身份:‘那不是别人,正是蒋玉菡。’”曾经忠顺王府的名伶,擅长扮演女性角色,小名琪官。
宝玉和他之间……”
在原故事中,蒋玉菡与宝玉有过不清白的关系,宝玉曾以玉佩和袭人的松花汗巾作为礼物,蒋玉菡以一方自己所珍藏的绣花香帕回敬,】甚至为与宝玉私会,他在紫檀堡购置房产。
然而,原着中的宝玉尚未封爵,他们的行为也不至于如此大胆,公开在贾府内展现亲密。
此刻,贾逸只是冷声道:“把那个惹事精给我抓来。”
当贾宝玉与蒋玉菡的光景映入贾政的眼帘,他的怒火如同狂澜般翻腾,几乎令他窒息。
周遭的随从与门客见状,无不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退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贾政喘着粗气,身体僵直地坐在椅中,泪痕纵横,咆哮如雷:“立刻抓宝玉,拿大棍,绳索捆绑,封闭四门!任何消息泄露,立即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他早对贾环心怀不满,今朝总算逮到机会,欲痛施惩戒,还能保住爵位相安无事。
然而,耳畔传来贾政的怒吼,他转头望去,家人聚集在门外,气氛凝重。
贾逸,那个平日沉默寡言的长子,此刻脸色阴沉如水,身旁的彩霞更是让他心头一凛。
贾政双目赤红,犹如燃烧的火焰,贾宝玉的行为,诸如放纵伶人、荒废学业、甚至涉及母亲和丫鬟,每一项都足以撼动贾府的颜面。
贾政心中的怒火难以遏制,对贾宝玉的失望如同利剑,他痛心疾首。
贾府的明珠,本应备受期待,为何会堕落到如此地步?贾逸的罪行曾令忠顺亲王丧命,如今宝玉与琪官之事,他又何尝不是在自取其辱?
“闭嘴,狠狠地打。”
贾政的声音沙哑,苍老了许多。
他是宝玉的父亲,怎忍心目睹?但面对宝玉的荒唐,他觉得生不如死。
小厮们畏惧地执行命令,将宝玉按住,木板落下,声声敲击在宝玉的肌肤上。
“你们都忘了吃饭吗。”
贾逸讽刺道,早已料定小厮们不敢真的动手。
但即使这样,他也坚决要亲自出手,每一下都咬牙切齿,直到落下三十几板。
门客们纷纷上前劝阻,试图为宝玉求情,却不慎激怒了贾政:“你们说说,他的所作所为,该不该原谅?是他被你们溺爱纵容,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们的话语仿佛点燃了导火线,贾政近乎失控地喊道,“明天他若做出弑君逆伦的事,“你们还打算继续说服我吗。”客人们互相对视,一脸困惑。深知阻拦无用,只能暗自祈祷老祖宗能及时制止。
贾政力竭,重重地叹了口气,瘫倒在椅中,泪水如注。
宝玉苍白的脸色,绿纱小衣上的血迹斑斑,从臂膀蔓延至小腿,青紫交错,触目惊心。
“这真是我的宝贝。”贾政凝视着,感叹道。心中满是悲凉。
仰望着蔚蓝的苍穹,贾政内心独白:“倘若贾珠尚在,何愁后继无人。”
“贾珠若在,你这逆子就算有一百个,我也不会在乎。”
他的愤怒难以抑制,尤其是面对欧贾宝玉,此刻的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此刻,贾政的怒火仿佛熊熊烈火,即便有贾逸在一旁监督,也无法平息。
此刻,人群深处忽然传来柔和的通报:“贵宾莅临。””
话音未落,只听见沧桑有力的嗓音:“你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是一了百了。”
说话者正是贾母。
贾政见贾母的身影,不由自主地起身,趋前恭敬行礼:“母亲何故动怒?有何训示,请您尽管吩咐。”
贾母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严厉地说:“你以为我在乎你的态度?我本有话要说,但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我还能指望谁呢。”
贾政闻言,立即跪下,泪水盈眶:“儿臣惩戒子嗣,只为家族荣光,母亲之言,实令儿臣难以承受。”
贾母冷笑道:“你这点教训就承受不住,那我当年受的责罚,宝玉又该如何承受。”
贾母说到激动处,泪水不禁滑落,她接着说:“你口口声声光宗耀祖,你父亲当年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可还记得。”
贾政颤抖着声音,无言以对。
贾母决定不再忍耐,她坚决地说:“你们父子的事,我不再插手。
你若嫌我们碍眼,不如早些离去,各自清净。”
说完,她的脸庞浮现皱纹,显得无比决绝。
贾政明白,即使怒火中烧,也不敢违背老祖宗的意愿,只能低头认命。
“母亲,您的话让儿臣无地自容。”
他心中满是对贾逸的不满,却又不敢表露。
此时,贾母已下令准备离开,贾政哀求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忙碌。
王熙凤见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蠢货,你们看不见宝玉现在的模样吗?还不快去抬春凳。”
众人闻言,立刻行动起来。
贾母再次厉声催促贾政离开,他只能退后,连看一眼宝玉的权利都失去了。
正当他想找个机会和贾逸交流,却看见那红衣青年毫不关心宝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蒋玉菡,“窃笑嘲讽:‘那帮忠顺王府的追随者。’”
"冠军侯大人!小人早已与王府彻底划清界限。”
蒋玉菡惶恐地匍匐在地,回想起宝玉遭受鞭挞时,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但四周人潮涌动,无法脱身。
宝玉虽有贾母庇护,但他担忧自己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无人能为宝玉说情,尤其是关于那位以冷酷闻名的冠军侯。
贾逸轻轻挥了下手,声音冷峻至极:“若再让我撞见你与贾宝玉同行,我会亲手割断你的筋脉,让你成为他的负担,让他的一生都围着你转。”
"遵命...遵命..."蒋玉菡慌忙保证,狼狈地逃离贾逸的视线,仿佛被疾风吹散的落叶。
宝玉、薛蟠、冯紫英以及蒋玉菡这些常客,时常带着妓院中的红牌姑娘一同品酒作诗,享受着风月之乐。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能亲眼目睹这样的场面已是难得,那些红牌姑娘在此只负责奉茶斟酒,能得此殊荣已属幸运。
贾宝玉的身份自不用言明,他是贾府中的璀璨宝石,而且继承了显赫的武职头衔。薛蟠身为薛家嫡系,行事跋扈,曾因一时兴起命手下奴仆打死冯渊,无人敢问罪。
冯紫英虽非四大世家后裔,却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其父深得新帝信任,未来军事仕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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