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这天,容袖传令为晋离恢复江临侯世子的身份,并让其袭爵位,承江临侯封号,给赐了府邸。
府邸不远,离公主府两条街,可容袖心里仍是依依不舍。
晚间,晋离在府邸办晚宴庆贺,容袖自然也到场。
她心情不佳,前院宾客众多她不愿意前去,便走了偏门,独自到后院中来,此刻晋离正忙着招待宾客,她便随意在后院闲逛。
这是她为晋离特意挑选的宅子,一切设施都是按照他喜欢的风格来置办,亭台水榭,小桥流水,让人心旷神怡。
她立在拱桥之上,看着水中频频探头的锦鲤,鱼儿欢悦,张着小嘴来回出水面,不禁欢喜。
身旁的辛夷为她递来了鱼食,她伸手接过,独自喂的不亦乐乎。
正开心着,手中的鱼食突然被人拿走,回身望去,看向来人,眉头不由蹙起,好心情霎时间去了一半。
“怎么是你。”她质问。
“怎么,不是晋离你很失望?”楚川抓起一把鱼食就扔进水中,鱼群顿时蜂拥而至,抢夺食物。
“你想撑死它们。”她把鱼食夺回,递给旁边的辛夷。
“不过是几条鱼,死了就死了,这也能让你紧张,倘若死的是人岂不是更紧张。”他说的淡然,面无表情。
“你是故意来气我的是吗?”她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今天为何会来,也不想去问原因,实在是懒得搭理。
她准备转身离去,楚川拦住她的去路,对她步步逼近,反手将她带入怀中。
“你又想干什么。”容袖试探挣脱,无济于事。
“陛下,公主她。”辛夷见着这副场景,有些无措。
“滚下去。”他怒喝,着实吓得辛夷心里一颤,不敢再说话。
“辛夷,你就在此处,我看他能如何。”
辛夷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二者身边,左右为难。
楚川轻笑,神色严厉:“你就这么不想见朕,好,那你就看着,朕能如何。”
他一手按住容袖的双手,不让她再动弹,紧紧把她拥在怀中,一手钳住她的下颌,毫无犹豫低头吻下去,吸吮她的红唇。
容袖只觉头脑瞬间炸开,羞耻,愤怒,此刻充满肺腑,恨不得将他就地斩杀。
辛夷吓的后退几步,不知如何是好,她总不能去把两人分开吧,思索过后,忙转身离开,往前院而去。
鼻息间是他男子的气息,冷冽而炙热。容袖只觉自己被他堵的呼吸困难,双手被他的大手禁锢在身后,无法脱身。
她死咬住牙关不让对方入侵,他得寸进尺的去撩拨她的唇齿,容袖忍无可忍,张口咬上他的唇。
对方依旧未放开,直到两人都尝到了嘴里的血腥,他才愿意退开。
楚川松开她,手指抚向自己被咬破的唇,看着容袖的眼中,有戏谑,有失落。
容袖用衣袖擦去唇上残留的气息,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朝他打去。
楚川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得手:“你又想打朕,朕就让你那么讨厌吗?”
“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这种人,还有你这副姿态。”
他心中好似插入一把利刃,痛到无法呼吸,用从未有过的落寞眼神,紧锁着她。
“为什么,朕到底是把你怎么了,让你这么讨厌朕。”
怎么了,他怎么好意思问,容袖都不屑去跟他解释。这两年来,若不是他的逼迫,她怎会如此艰难,如今还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还请陛下,日后自重,不要再做此等越界之事,实在有失风度。”
“风度,朕都快疯了还要什么风度?”他不屑,唇角边带着容袖不能理解的笑。
“你...你自己冷静冷静。”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要什么。
他又拦住容袖的去路,准备再伸手。
“公主。”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晋离一身白色锦袍疾步而来,他今日用玉冠束发,矜贵而文雅,人看着温和,与楚川站在一处却丝毫不失气势。
他看着楚川,并未行礼,更是毫不避讳的直视君王。
“陛下这是在做什么,公主身份贵重,岂容侵犯。”他如同独立寒风中的松柏,沉稳严肃,语气虽轻,不失压迫感。
“朕做什么还需要向你交代吗?她身份尊贵,莫非是朕身份低贱了,今日我纵使侵犯她,你又能如何,可是要,弑君?”他语气低沉,句句含着冰霜。
“你若对公主不敬,我不介意弑君。”二人相对而立,目视对方。
容袖夹在中间,左右看着二人。让她不敢相信的是,晋离这样温柔儒雅的一个人,弑君二字脱口而出也就罢了,竟还说的这样风轻云淡。
“够了,本宫看你们是越来越荒唐了。”她若是不阻止,只怕今天不好收场,晋离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必须从楚川手里保下他。
“荒唐,是谁荒唐,他说要弑君你听不到吗?你到底要护他到哪种地步。”楚川沉着脸,抬手指着晋离。
容袖扶额,有些无奈,晋离今日确实冲动了,但楚川说的没错,她就是要袒护晋离。
“那你呢?你刚刚那般又是什么意思,欺辱我吗?谁让你来这的,给大家找不痛快吗?
楚川,我从来都只想与你互不相犯,是你总揪着不放,我不会让任何人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但我也不允许你动我的人。”
楚川静默半响,随之轻笑:“你的人,你管得住他吗?他想要做什么岂是你能阻止的,容袖,朕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最该小心的人,是他。”
他说完,转身快步离开,长袍带风,孤傲凛然。
晋离立在一旁,袖中玉手慢慢握紧,缓缓偏头看向容袖,一口气沉在胸口,久久无法叹息。
“阿离。”容袖往他身边靠了靠,也不知说什么好,想起方才楚川的行为,腹中就窝火。
“公主。”他眼神落在容袖的红唇上,眸中闪过凌厉,是她从未见过的。
容袖伸手替他整理身上的锦袍,他平日穿的都很低调,打扮随意。今日虽也只是一身白衣,布料却是上等的苏州锦缎,十分符合他当前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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