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宁同志,你现在还是我元卿的妻子!”元大尾巴儿郎又开始挖坑了。
胡悦宁没察觉到元卿这话里的干哑和暗示,只是一味地木讷地应着:“这个……不用你提醒……我知道……”
“既然这样,就要做身为妻子该做的事。”很好,猎物确认入坑,可以填坑了!
啥?胡悦宁微愣,他这是什么意思?突然,她觉得自己应该不是过于敏感,某人那啥小动作,多次的经历让她明了那是什么,顿时困意全无。她下意识要起身,下一秒就被元卿给压到了窄小的床上,吱呀一声把她吓了一跳。她第一反应不是骂他流氓无赖,而是脱口而出了一句:“喂,我说这床不结实!”
好吧,她算是完了,没得救了……
元卿低低地笑,抓住她的裤腰,往下扯了扯,手掌触到她小腹的瞬间两人均是一颤。“我动作轻点,好吗?不要拒绝我。”他拥着她的时候就感觉她瘦了不少,本就平坦的小腹如今像是瘪进去了一样,让他很心疼。他还是喜欢肉肉的她,那样可比现在有活力多了!
“可是,我不想。”胡悦宁可忙拉住他的手,轻喘起来,有点恼,“你再胡来,我可要咬人了,你信不信!这兔子急起来也是会咬人的!”她虚张声势着。
“哦,那你咬吧,随你想咬哪咬哪,怎么喜欢怎么来。”元卿也不带含糊的,动作利落地撩开她的大T恤,眼前一片肤白胜雪,顿时就让他呼吸灼热了起来。
这下,胡悦宁真的是急了,既不想这样让他占了便宜,又不希望弄出太大的动静,毕竟这种乡下的老房子隔音真心地很差,只好压着声喝:“元卿,你不能这么强迫我!我……”话未尽,便全部被他吞入腹中。
他攀身上前,使出力气将胡悦宁压得更紧,仿佛迫不及待要与她相契相合身心一体。她被迫仰着头与他亲吻,她许久不曾这般,元卿上来便是如此的狂风骤雨般让她很是吃不消,她憋得满脸通红,仍不忘推搡他,虽然无济于事。
元卿移到她的下巴处,轻轻啃咬,“不要拒绝我,嗯?小宁儿,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想的要发疯了……”他嘴里喃喃道,却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念叨些什么。
她的脸通红,被他纠缠得没了力气,摊着身体深深呼吸,嘴里细碎地吐出些字眼,都是骂他可恶的。可是同时,她的心里亦很清楚,身体的原始反应是不会骗人的,就算有那些该死的过去,她还是渴望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两人能走向一个明朗的结局的。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允许自己这么快就原谅,即使她早已想通,纠结那一张纸没有丝毫意义。
否则,她也太对不起曾经的、卑微的自己了。对,就是“卑微”,张爱玲说,“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然而,从“开出花来”到“自我萎谢”不过短短那么些时日,爱情的花期如此短暂,怎叫人不感伤呢?
元卿擭住她的下巴,让她直直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对她的渴求和占有欲。她不是感受不到他的爱么?那就让她亲眼看着,看着他在她的身体里沦陷成囚。
“看着我,小宁儿,好好地看着我。”他贴近她,将她的手伏在他左胸口,倔强地与她额际相抵,汗水相融。“只有你能让它用这样的频率跳动,感受到了吗?这次,你感受到了吗……”
噗通噗通,超乎寻常的快速而有力,这样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他的胸腔,和她的手掌。
她眼微热,泪水毫无预警地蓄上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女人是水做的,可是她也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过于廉价,可是,就是忍不住,怎么办呢?
得了,这个问题胡悦宁还没有纠结出来,更悲剧的问题又砸了过来,这两人还没有怎么着呢,床板就塌了……
砰地一声,吓醒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等等等等滇心人士。众人急匆匆赶到后,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笑的笑,叹的叹,惊的惊,孩子们从大人们的腿中挤进来,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没挤进战场前端,就被大人们挡住眼赶回去了。
翌日早晨,胡悦宁的脸上一直挂着一抹红,红里透着一抹黑,看到大家笑呵呵地对她拍肩挑眉,黑中又透出了一抹绿。
偏偏平安还牵着温柔特意跑过来问:“宁宁老师,听说你昨晚把床板睡塌了?”
我勒个****,胡悦宁咬紧牙关,坚持沉默是金。
厨房小学徒语重心长:“呃,那个,宁宁姐,久别重缝,甘霖那个啥的……总之要节制啊!”
甘霖那个啥?继续圈圈又叉叉,她还是不语。
站长面不改色:“小宁啊,那个床板五十块,什么时候给赔了?”
她终于忍不住了,跑到房里指着正淡定自若地修床板的罪魁祸首道:“你肯定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让我没脸混下去然后跟你回家!”
元卿挑眉看她一眼,“这样你就愿意回家了?”
胡悦宁怒气冲天,语无伦次,“一个床板就想逼我回家?美得你!”
元卿想了想,正儿八经地道:“要不,咱们再弄塌几个?五十块一个,到哪去找这么便宜的……”
“……”
胡悦宁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抠门抠成瘾的站长会答应让元卿留下来,这不相当于多一张口吃饭,多一个人睡觉,多一个人的开销吗?她一度愤愤不平,皮相好等于待遇好还真不是瞎说的,唉,人心不古啊!
直到有一天,迟钝的胡悦宁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食堂的菜好像变得越来越丰盛了?难道是临近春节了,站长良心发现要好好犒劳一下众人?但以现在这个大方的架势继续下去,对于有一百多人的救助站而言,怎么地一个星期也得花掉五万不止啊。
而且每次她去打饭的时候总会被分到特别多的荤菜,她看着高耸的饭盒以及满满的肉和蛋,嘴角微抽。
胡悦宁一边晒衣服一边暗里寻思着,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肯定有哪里不对。
思及此,她的视线转向一处,元卿正教孩子们打篮球,看起来专注而认真,平安举手不知道问了句什么,他轻轻地笑起来,然后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经过连续几天雨水的洗刷,天空澄澈得耀眼,阳光洋洋洒洒地铺在简陋的运动场上,落在他精雕细刻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时,细致的阴影将他的模样显得越发和煦美好。
胡悦宁偷窥被抓个正着,连忙收回视线,缩着脖子,然后感叹。
有些人,真的是太被老天爷偏爱了……“高富帅”一词的完美体现啊!
午饭时间,元卿因为运动出了一身汗,就先去洗澡了,让胡悦宁自己先去吃饭,她“哦”了一声就自己去了。毫无意外,今天的饭又是一座小山,她含着勺儿有点无从下手。她都已经说了不需要那么多那么多了,但打饭的阿姨还是不停地盛啊盛的,真是那个蛋疼。
平安经过她身边,看到她的饭后瞪了瞪眼,“宁宁老师,你吃得好多啊!”
他这一声招呼到是一下子给了胡悦宁灵感,她眼一亮,招手唤他过来,从自己饭盒中拨了许多过去,“给给,平安啊,你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
平安却摇了摇头,“不要,这也太多了点,我待会儿还要继续打球呢……”
“哦,这样啊,那你就分给温柔拨点。”
“哦……也成!”
平安刚想要转身,胡悦宁又忽然想起什么,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问:“早上你跟元叔叔打球的时候,你说什么了,逗得他那么开心?”
平安努力地想了想,元叔叔开心么?他说过什么能逗元叔叔开心的话吗?他怎么感觉不出来?哦哦,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次,也就只有那么一次。“元叔叔今天投球好准,三分球十发九中,他说他今天发挥超常了,我问他秘诀是什么,他就笑了,然后说是因为宁宁老师正在偷看。”
胡悦宁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平安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凑到胡悦宁跟前,神秘兮兮地道:“宁宁老师,我跟你说哦,这一招真的可神了,我特地趁着小琴在玩跳绳的时候去投球耍帅,结果投十中五,这是我从八岁打球到现在的最好水平!”
小琴是这家伙暗恋了两个月的小女孩儿。屁大点的孩子,都知道在意中人面前耍帅博好感了,她这是跟不上时代了么?等等,元卿这家伙这不是在教坏小孩子么?情情爱爱的,小孩子都懂些什么?别说如平安这么大的孩子了,就是他和她又对情这一字理解了多少?
可是,女人在听到这种话时多半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高兴,就像被人喜欢着的心情,而无论喜欢你的那个人你到底有没有好感,只要被人放在心上,大约都会让人心情愉悦吧。
这厢胡悦宁还在发怔中,到是平安很有眼见地瞧见了元卿正边擦头发边朝他们这边走来,便识相地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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