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爷
不管是真的假的,还是虚伪的和真诚的,世上有太多伟大的人,和貌似伟大的人都反复地说过一句话:“我对钱没有兴趣”!
但是,我很想问他们一句话:“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敢把你账上的钱全部划给我吗?”
回答肯定是否定的。因为世界上最容易引起人们兴趣的根本话题,其实也就是钱。其次才是权和性。
眼前的事实就印证了这一点。
这不,就在景阳酒店被强制执行的第二天,陵江当地媒体就采取【明褒实讽】的老套伎俩,刊登了【陵江市高法主动响应最高法号召,按【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精神,已于昨日将景阳项目中唯一有收益的酒店经营权,强制执行给了外省企业以抵偿债务。
“陵江市高法优先代异地法院执行生效判决的行动,充分体现了直辖后的陵江人,以更加开放的姿态,欢迎真正有实力的财团前来陵江投资。”
消息一传出,整个陵江就炸开了锅。不仅仅是有人开始骂市高法胳膊肘往外拐,各与景阳项目有关的债主也纷纷找上门来。大吵大闹地叫嚷着“是景阳项目欠我们的钱,又不是玩成书欠了我们钱!你们赶跑了玩成书这个【和尚】,我们就找景阳酒店这个【庙】还钱!
“企业欠债企业还,这是天经地义。有钱钱打发,无钱账打发,无钱无账话打发。像现在这样,话都没得一句就换了债主,那不得行,必须有人认账!否则,酒店的经营所得就必须拿出来所有债主一起分!”债主们貌似很有理由地说。
一时间,新接手景阳酒店的经营班子面临重大考验。
毕竟这个话题,一度是陵江市民茶余饭后扎堆,在街巷纳凉和茶馆热议中说得最多的烧脑内容。
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作妖,跟着还有更阴的。据说在市高法完成强制执行的当天晚上,地方势力的反击就布置好了:“各位都记住,明天一上班,就开始讨要欠账,让城区供电局当头阵,他姐夫是殷副市长,这家伙平常大肆惯了,让他先上,一个金额大,二个背膀硬,三个距离近”。
策划人的安排不能说不狡诈,让“水、电、气”三大国有垄断经营企业“打头阵”,率先向刚易主的景阳酒店发出《催欠通知》。理由也很名正言顺,“企业法人或经营者出现未清资核产的变更,企业债权债务的法定义务和责任不变。”
城区供电局就坐落在景阳酒店临街对面,中间就只隔了一条带天桥的马路。加上供电系统既然号称【电老虎】绝不白给。自然当仁不让地派出最精干的人员当了这【排头兵!】
而且因为是预先安排好的,来人不但故意把《催欠通知》粘贴在酒店临街的玻璃门上,随行的《陵江晚报》记者,马上就当着路人进行了专题采访。
就这一波骚操作过了没过多长时间,陵江当地的债权人在地方势力的怂恿下,也开始聚众到酒店来吵闹了。
而且他们明显不是以解决问题为目的,而是想把事情闹大,引发负面舆论。
此刻,由于这些债权人堆拥在酒店门口吵闹,引来的围观群众越聚越多。颜家俊一边向葛总汇报,一边就当机立断地暂时关闭了酒店大门。
随即他亲自带队,派出强大阵营在酒店大门外组织劝告。一边疏导围观的路人,他见劝阻对债权人起的作用不大,就正告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请你们明白,酒店是经市高法执行给我们的,想要解决问题只能去找市法,如果你们继续吵闹不听劝阻,我们就报警了。”
一听说报警,吵闹的债权人立刻分成了两拨。一拨嚷嚷还是在嚷嚷,但态度缓和了很多,也愿意听从引导,往侧面车道去地下车库乘坐电梯上楼,随酒店保安一起去找法院驻酒店代表【范二巡】。
一拨就吵得更起劲。“报警就报警,哪个怕哪个?钱是景阳公司欠的,又不是玩成书欠的,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既然有这个本事接手干,那就该有这个本事把欠下的钱还了。不还钱,你们就别想开店。”
颜家俊见状,知道多说无益,这几个明显不是来关心债权,而是带着吵事的任务来的。
于是,他也一点没有犹豫,直接就说。“好,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了。”
他随即指挥旁边的保安说,“就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给我看住了,一个都不让离开。我现在马上报警,说有人堵门,破坏强制执行后的酒店正常经营。”边说就边拨打电话。
殊不知,就这一下,见到颜家俊真要报警,让保安控制他们一个都不要离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帮坚持闹腾的所谓债权人不仅仅是蔫巴,而是你望我,我望你的一下子就冲出保安的包围离开了。
颜家俊哈哈大笑,冲着这几个家伙的背影说:“兄弟,别跑啊!等着警察来了就领钱了哇。”
“颜总,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有问题?”山娃子问。
嘿嘿,你们没有发现他们同刚才那些听劝阻的债权人一点都不熟悉吗?
你们想啊,收债好几年,闹了若干次,真正的债主哪有互相不认识的?
刚才那帮人那么多,我们一说可以商量,他们就不吵了。
唯独这几个,明显格格不入,既不敢跟着上楼,又一点不通商量,哪像是在讨债?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酒店门口闹事引起围观。我们果断先关门,再劝导,劝走了真正的债主,他们见我们报警,警察真要来了,验明身份,他们就没机会全身而退了。
上得楼来,颜家俊见到债主们围着【范二巡】七嘴八舌地在吼着,而【范二巡】显得有点呆萌,应该是在事前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被突然袭击了。
颜家俊下去解决以前就对他说过:“债权人现在跑来这样做,恐怕不只是在给我们新接手酒店施压?而是冲强制执行来的,你可能还得以法院驻酒店代表的身份出个面才镇得住哟!”
果然,现在【范二巡】的反应很激烈。他冲着债权人说:“你们现在这样跑来吵,不是在故意添乱吗?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行为我不能接受。
过去找玩成书你们可没这么积极过,现在找新业主你们却像疯了一样地不听招呼。
要知道,你们的债权都是由法院认定,该怎么执行你们应该找法院,来这里找到新业主吵是聚众闹事,绝对违法。
要知道,昨天以前,他们还同你们一样是债权人,而且是比你们债权大得多的债权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阻挡了人家两次没执行成。这次人家可是通到天朝才搞成的,你们这样来闹事,到时候被逮了恐怕谁也帮不了你。”
颜家俊听见【范二巡】的讲话,扎扎实实地给吓了一跳。
就今天,早些时候城区供电局来张贴通知,他也来向他报告过。当时,他可不是这个态度,而是说“这个问题忒大,该怎么处理,我还得请示一下”。说完他还当着颜家俊的面就给吴局打了电话。
电话一拨通,他就用很激动的语调说:“自清啊,你这可是把你师傅放在火上烤哇。这不昨天才刚执行,今天一大早城区供电局就来催收欠缴电费,还让记者随同采访,这恐怕不只是冲着业主,而是冲我们的强制执行来的哟。
你看看,我们的工作是不是做得太粗糙?这样搞下去,酒店接下来一定会麻烦不断,就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恐怕是镇不住的哟。”
范二巡在电话上冲吴局讲的话,明摆着是对城区供电局来催缴怕得要死,其对吴局的埋怨也还在颜家俊耳朵里存放着,现在对着一群债主,一下子态度就变得很官方,而且很强势,这真的是一下让颜家俊回不过神来。
作为新接手的经营者的全权代表,颜家俊在见到?城区供电局来张贴通知,他误认为所谓【代位强制执行】,实际上陵江政府让他们继续注资填坑。如果已经给予执行了以后,因酒店的负债发生冲突产生误会而经营搞不下去,责任就可以推到新接手酒店的外来企业身上。进而推到决定强制执行的领导身上。
显然,【范二巡】不顾当着颜家俊的面,公开陵江干部队伍间的矛盾,貌似有一种气晕了头,恨不得马上发起【反击】的意味。毕竟他是法院派驻【被强制执行企业】的代表,发生什么事情首当其冲地该他承担责任。
那么,相应地,有事就应该先征得他的意见,然后才决定是上报法院或对外公开。这个程序,甚至是在《陵江日报》上都【公告】了的。
结果呢?供电公司派来催缴欠款的经办人,到酒店催缴原经营者拖欠的费用以前,不知道供电局领导是怎么交代的,根本就忽视了他的存在,直接就把《催欠通知》贴在酒店的大门玻璃上,还召记者来采访,他还蒙在鼓里。
这分明就是在故意挑衅法院的权威,不把他这个副厅级待遇的【二线干部】放在眼里,既让法院难堪,又有欺负退休干部之嫌。特别是就这样尴尬的情况,还被一个来自边远省区的乡巴佬提示出来,他能不生气吗?
但吴局在政治上可要比【范二巡】成熟太多。他听完了【范二巡】的电话,略作思考后对【范二巡】说:“我说师傅,您得先走正常程序,立即把情况向中区政府报告。
按照规定,辖区的企业遇上紧急情况,辖区政府理应派人出面协调。这是辖区的企业与国家能源供应部门的民事行为,至少是有正当理由做幌子。
另外,您知道,一中院受理案件的债权人是景阳大厦,与酒店没有直接的法律关系,接手企业拿到的只是酒店经营权,不是大厦产权。这个解释工作,早就责成一中院去做了,您是清楚的嘛。
况且,城区供电局既然敢在这个敏感时候公然这样做,就肯定早已拟定好了应对方案。你不能说他们是放纵玩成书而故意针对新接手的经营者。他们才不管玩成书或洪海侠,他们只认景阳酒店。”
听了吴局的分析,【范二巡】显得很不服气。他原本就对自己【过去的副手,现在的上级】心存芥蒂。作为吴局的老领导,那一声【师傅】,在这个时候听起来不但不受用,反倒时有调侃的味道。
再加上这话里不但含有指点的意思,关键是还带有一种上级对下级的君临意思,这让【范二巡】听起来,心里面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想当初他没能够在直辖时,顺位升上去成为新组建的高级法院执行局局长。而是他的副手吴自清被破格提拔了上去。这不仅仅是他自己心里面不是个滋味,关键是同事们还就此风言风语地议论个没完。让他心里面更加的不了然。
由于工作关系,留在一中院执行局继续当局长的他,反倒是要接受已经破格提拔到市高法当执行局长的吴自清垂直领导。
这次,市一中院与市高法对景阳酒店的执行问题,在辖区政府【地方利益优先】的执政观念驱动下,一直达不成共识。已经到点退居【二线】的他,以【二级巡视员】的身份,作为中院和高院两级法院都能接受的人选,被临时抓差,调来充当了这个法院驻景阳酒店的全权代表。
一直以来,他本就是带着情绪待在景阳酒店,干着这个费力不讨好的【钦差】工作。加上无论是玩成书还是程晓辉,都仗着自己背后站着有大人物支持,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法院派驻酒店,行使资产管理和经营监督的全权代表当回事。
要说他对自己现在这个不受人待见的尴尬位置没有意见,那肯定是假的。
仅上一次,市高法准备要来对酒店实施强制执行,玩成书和程晓辉不知从哪里预先得到了情报。居然在故意找他汇报工作时,在他茶里下药,把他整睡着了,使得他没能及时掌握到情况,向组织上报告,害得他差一点【天亮了撒泡尿”,临到退休】还因知情不报,差点酿成【重大责任事故】,挨了个党内警告的处分。
就这样的遭遇,致使他性情大变。原本早想置身事外,得过且过地混到退休就妥妥地走人,没想到身在狼窝,竟然连这点简单的想法都变成了希望中的爱马仕。
俗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现在见到【连深懂他现在这尴尬身份内情的体制内工作人员】也都不把他当回事,他是真的急眼了。
他此刻的表现根本就是恼羞成怒的正常反应,并不是颜家俊不适应他的变化,误以为他是刻意【装出来的】。当然,也就更加不是冲强制执行导致的经营权必然会易主来的!
【范二巡】听完了吴局的善意提醒以后,非但没有清醒过来,反倒是误认为连吴局也不认可他这个【曾经的老领导】的判断。他真是有点按捺不住地带着情绪说:“我的吴大局长,咱们虽然是陵江法院,可更是人民法院!咱们执行的是已经生效的判决吧?虽然是替外省法院代为强制执行,也的确是把酒店经营权执行给外省企业经营不假,可咱们还是得到了陵江市委和市委政法委支持的行动的嘛!不带是这样搞的啰。他们不给予具体的支持也就算了,还这样明目张胆地搞[反攻倒算],你叫咱们人民法院今后还怎么主持正义?又怎么搞类似的强制执行嘛?”
吴局听见【范二巡】这样夹枪带棍地说话,知道他是真的有点因为受到侮辱急眼了。
他吴自清在去执行局以前可是法院的办公室主任,曾经侍候过退下来的那些副院长级【专委】,知道在这种有强烈失落感的当口,哪是受半点委屈,都有可能被对号入座引起强烈反弹的。
其实,出现今天的尴尬情况,【范二巡】前段时间的表现,明显是带着情绪才百事不管造成的。当愚弄落到了他自己头上,这才陡然地发现,也许就是因为他自己所持的百事不管态度,造成了中区政府对强制执行有意见的那一派,此时此刻也就看不见他的存在,这不就等于是他自己把自己给玩消失了吗?
于是,吴局强忍住心里面的不快,很耐心地跟【范二巡】解释说:“师傅啊,你说的话我肯定是完全明白,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是故意冲着强制执行来的呀!
如果我们向上级报告他们的做法欠妥,他们不但不会承认自己包藏祸心,是故意在找碴,他们反倒是还可以指责我们实施强制执行前并没有通知他们。
而且,我还认为,从他们现在的举动来判断,即便是我们提前通知了他们协助,他们也有可能会选择不配合。因为他们可以说:不好意思啦,我们也是企业,也是自负盈亏的啦。企业长时间欠费不交缴,我们有权随时向欠缴企业下通知,要求缴纳拖欠的费用的啦!就算是你指责他为什么以前不催缴,他也可以说,我们以前做得不到位,现在知过能改,善莫大焉的啦!”
(未完待续)
恭喜你又欣赏完一章。欲知后事如何,请接着欣赏《枭雄的权谋》第215章:奏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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