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初回到浮萍苑便看到彩云在院子里不断踱步,显得很焦急。
看到温南初的那一刻立即迎上前。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有事等下说,容我先换下衣服”
温南初打断她,湿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她现在急需更换衣服。
她快步走进房间关好房门,以最快的速度更换了一件清爽的衣服。
如果可以洗澡当然是最好,可她不想在洗澡时被人打断。
“阿切…”
又一个喷嚏打出来,她知道自己感冒了。
彩云推门进来。
“小姐,你感冒了?”
温南初揉了揉鼻子。
“先说说怎么回事吧,长话短说”
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才知道如何应对。
“大小姐落水被池世子救起来将人送回来,池世子过两天来提亲。”
温南初微微扬眉,自顾自倒了一杯热水,抿了一口。
“这不是好事吗?”
彩云一脸不赞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坏就坏在这里,前段时间我听人私下说老爷准备让大小姐做太子侧妃,经过这么一搅合,太子侧妃肯定做不了。”
“刚才老爷身边来人说见到小姐回去立刻去见老爷”
温南初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
【温云柔这是把责任全部推在自己身上,况且温鸿这个小人肯定会借此事来惩罚自己,所以最好的解决方式是让他不能惩罚自己】
温南初脚步不停朝着院子的井边走去。
“彩云,快,打几桶冷水上来,速度要快”
彩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看温南初眼里满是严肃,便快速打水。
温南初一咬牙,“哗啦”
一桶水从头淋到脚。
在一桶,“哗啦”再次淋下来。
淋到第六桶水的时候,她觉得差不多,才由彩云搀扶着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彩云,记住,是文良将我从湖里救起来送回来的,现在你赶紧去我娘那里哭,说我不行了”
彩云也是个聪明的,立刻明白温南初到用意。
努力挤了挤几滴眼泪,这才走出门。
“夫人,小姐她不行了,夫人…”
闭着眼睛的温南初暗暗感叹。
以前觉得彩霞心思通透,每次都带她出门。
这次彩霞被带走,彩云这丫头似乎也不错,至少演戏足以以假乱真。
原本只是假装昏迷,哪知闭着闭着,她觉得脑袋昏昏陈诚,眼皮似有千斤重般。
大厅内。
温云柔控诉着温南初的罪状。
“爹,娘,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如果妹妹不推我,我怎么会掉进水里,怎么会与池世子有肌肤相亲?我知道妹妹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影响府里的名声。”
她纤细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收到了天大的委屈。
叶桐一个字也不相信,凝着眉问道。
“她是如何推你?为何要推你?”
温云柔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夏柳,抽噎着。
“娘,妹妹说…妹妹说如果没有我,她将是府里最受宠的小姐,我知道妹妹一定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求爹娘责罚。”
温鸿脸色阴沉的可怕,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气的不轻。
“不是故意的?我看她就是故意的,阿桐,你看你带回来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歹毒。”
“云柔年纪小,不谙世事,不知道她的目的,你敢说那孩子不是故意的吗?”
“我看她就是想害死云柔,管家,你亲自带人去将那人带过来。”
管家领命很快就出去了,叶桐看着温云柔继续追问。
“既然是南初推你下去,那她为何也会落水?而在湖里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温云柔咬着嘴唇,泪水一瞬间夺眶而出。
“娘,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妹妹为何也会落水,或许,或许是妹妹会水,所以…”
管家刚出门,便遇到了赶来的彩云。
“老爷,夫人,不好了,南初小姐快不行了,求你们快让大夫去看看她。”
彩云在门外哭的声嘶力竭,似乎下一秒温南初就会离开人世。
叶桐从主位上立刻站起来朝着浮萍苑走去,吩咐管家去请大夫。
温鸿看了一眼温云柔,紧随其后。
见众人走远,夏柳走过来轻声问道。
“怎么回事,那个小贱蹄子怎么就不行了?”
温云柔用帕子抹了抹眼泪,满脸泪水的脸上带着狞笑甚是怪异。
“死了不更好?表姑,咱们也去看看吧。”
浮萍苑内。
大夫替温南初诊断后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不瞒老爷与夫人,小姐的溺水太久,伤及肺腑,恐怕…”
“砰”
叶桐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杯子落在地上。
整个人不可置信地上前拽住大夫的衣襟。
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夫说完这句话时温鸿 默默地冲大夫点了点头。
“大夫,我闺女只是溺水,怎么会死呢?你瞎说的对不对?”
大夫一脸惊恐想要后退,却被叶桐一把拽住,差点呼吸不过来。
温鸿示意叶桐冷静下来,示意大夫先行离开。
“阿桐,这孩子命薄,你节哀。”
他语气低沉,眼底没有一丝悲伤。
叶桐轻轻甩开温鸿的触碰,努力抑制住想杀人的冲动。
“天也很晚了,老爷先回去休息,我想陪陪南初。”
温鸿看着叶桐脸色不佳,也不想贴她的冷屁股,径直离开浮萍苑。
“彩云,到底怎么回事?”
叶桐的眉眼没有丝毫温度,声音更是带着一些冷怒。
彩云咬咬牙,她是夫人安排给小姐的人,终是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她跪在地上不停忏悔。
“夫人,奴婢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额,早知道这样,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小姐这样伤害身体,都是奴婢的错,如果小姐活不了,奴婢也不活了。”
彩云的脸色苍白,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
叶桐也是明事理之人,知道这不是彩云的错,摆摆手让她下去。
自己则是一眨不眨守在温南初身边,生怕自己一眨眼,再也见不到她。
如此守了两日,找了无数的大夫来看,全部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池家的聘礼照旧大张旗鼓地送进了尚书府。
温鸿对此虽有怨气,可罪魁祸首生死未卜,他也不能再施以惩戒。
温云柔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也不会真的去责罚她。
镇远侯府比不上太子,可根基稳固,又是太子母家,况且他们家还有一个少爷是国师唯一的弟子。
在京城也算是少有的显贵,勉强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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