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放脑?】
帝都某公安局。
“你——上个月把流氓的腿砸成粉碎性骨折!”
“而你——上上个月把家暴男摁进马桶,堵了人一嘴屎,搞得对方精神崩溃!”
“这次,你俩——谁把对方的蛋踢碎了?!”
“整个手术室都是‘爷爷饶命’的凄惨声,直到麻药起效,才停下!”
警室里回荡着气恼又无奈的声音。
体格微胖的警察扯开领口,气得头昏脑涨。
深吸一口气,他看着对面沙发上两个装聋作哑的人,血压噌噌上涨。
每月总有那么一天,就得来个人报到。
这回巧了,俩祖宗因为当街暴打猥亵男,齐聚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哪股妖风,把两个死对头的儿子吹到一起,险些把人打死。
张鹏心里泛苦。
真给他面子,早知如此,他宁可不要全勤,也要请假!
张鹏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没等他咽下,安静的警室里忽然响起一道混合声。
“张警官,我可没有这种孙子。”
不同声线,不同嗓音,却默契十足说了相同的话。
“……呃…咳咳咳!”
口中的茶水涌进鼻腔,从鼻孔中喷出一条水柱,咳得冒眼泪。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面前的奇幻景观。
“张警官,你下巴挂了一条鼻涕。”
“黄的,细菌感染。”
张鹏:……*#**
谁来救救他?
盛家和凌家的人呢?怎么还不过来领走!
凡是接手他们案子的同事,批评教育过无数次,俩人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答应好的,下月继续。
张鹏瞥向沙发,两人头戴鸭舌帽,把脸藏的严严实实。
一个乖巧并腿而坐,一个懒散靠在沙发背上,桌前放着小刘给他们准备的饮料果汁。
重重叹了口气,张鹏端起茶杯往外走,一秒都不想多待。
警察一走,办公室鸦雀无声。
墙上的老式时钟,滴答……滴答……
半晌后,大门被人推开。
两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轻车熟路走进来,手中各自拿着准备好的文件。
视线盯着自家的祖宗上下打量,齐齐发声。
“四少,伤着没?”
“大少爷,我来接您。”
坐在沙发两端的人同时应了声,两位管家见他们没事,纷纷松了口气。
斜眼对视,鼻腔冒出一声冷哼,头一转,拿着手中的文件各自去办手续。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随着游戏里的死亡提醒,头戴黑色棒球帽的少年,默默把手机装进口袋。
盛千鱼微微抬头,撞上一双锋利的眼睛。
面前张扬的青年露着半张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下面戴着口罩,看不出具体长相。
听刚才中年男人的称呼,他是凌家大少爷,凌郁珩?
她压下帽檐,安静地坐在沙发角落,想要避开对方好奇的目光。
凌郁珩匆匆一瞥,眸中划过一丝惊艳。
这小矮个眉眼真漂亮,上挑的狐狸眼,眉心一颗小红痣,本该灵动明媚的眼睛,却古井无波。
一个男生长成这样,像个妖孽似的。
想到方才看到的文件,觉得眼熟,凌郁珩歪头问旁边的少年:“你也有病?”
这话若是问别人,恐怕要招骂。
盛千鱼却毫无波动,停顿几秒,对他点点头。
除了眨眼,几乎没有多余的情绪变化。
一个漂亮的面瘫,这是凌郁珩对此人的第一印象。
察觉到对方一直在看她,盛千鱼双脚往后缩了一下,侧首看过去。
她不擅长社交,见男人眯着笑眼不说话,便默默收回视线,低头继续玩手机,任由对方随意打量。
不一会儿,耳畔传来一声低笑。
“你是……盛家那个继子?”
“嗯。”
准确地说,应该是继女。
当年盛千鱼出生,一睁眼就吓死了出轨的亲爹。
亲戚说她是灾星、是来索魂的恶鬼。
爷爷要掐死她,奶奶说溺死她。
大伯和大伯母提议把她配阴/婚卖钱。
小叔想把她卖到黑市还债。
后来,盛千鱼的妈妈在月子里,给全家下了安/眠/药,趁人熟睡,抱着她逃离了那个地方。
满月后,林美依抱着她去庙里祈福,遇到一位僧人。
对方说盛千鱼命格奇怪,属阴,成年之前最好当作男孩教养,不要去阴寒之地。
后来不知怎的,林美依撞了天大的鸟屎运,意外救下豪门盛家掌权人——盛霆。
像是偶像剧中的玛丽苏桥段,霸总爱上了这个坚强美丽的女人。
盛霆的老婆在生老三时难产去世,留下三个儿子,成了帝都有名的黄金汉。
单身抚养孩子十几年,就在众人以为盛霆封心锁爱之时,他却娶了一位带着拖油瓶的女人。
圈内人唏嘘不已。
盛千鱼七八岁时跟着林美依嫁入豪门,改姓,成了盛家四少爷。
探究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盛千鱼沉浸在游戏世界,毫无察觉。
凌郁珩其实没见过盛家继子,只听过这人性格古怪,极少与人来往。
没想到,不仅有病还很能打。
“他们说我有狂躁症,你呢?”
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今天吃了一笼包子,薄皮大馅还不错。
盛千鱼微愣,本不想回应,考虑到对方似乎是病友,态度如此真诚。
林美依常常教导她要有礼貌,于是——
“医生说我有精神分裂。”
闻言,凌郁珩眉峰一挑,双眸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兴味渐浓,好似看到了同类。
精分小面瘫,有意思!
“交个朋友?”
凌郁珩把手机递过去,上面显示着自己的二维码。
一只羊脂玉般修长的五指,出现在盛千鱼眼前,骨节分明,指甲精心修剪过,十分好看。
漂亮的像个工艺品,很适合摆在橱窗。
眼瞳划过一缕幽光,她盯着那只手陷入沉思。
妈妈说:漂亮的东西最好让它待在原始位置,不然就不好看了。
她拿出手机,扫码,添加。
低头在手机上一番操作,各自忙着给对方备注。
管家过来时,俩人如同陌生人一般,最后分别上了自家保姆车。
凌家和盛家是帝都出了名的死对头,争斗多年,至今分不出谁第一。
作为管家,自然是跟主家一条心。
两个管家互不理会,车子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待他们离开,警局的窗户露出三个脑袋,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
心想:这俩祖宗终于走了,以后还是一个一个来吧。
半路上,盛千鱼收到了病友的一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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