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四人就朝和平饭店走去。杨柳火车站广场附近,就只有一家和平饭店。两位老人也不想走太远的路,月走在前面,到了店里,杨柳月问老板:“请问您店里有粥卖吗?”
老板指着灶上的一个炉锅说:“我们早餐卖粥,锅里还有几份。”杨柳月很庆幸店里有粥卖,她娘只能喝粥,要是这里没有,还不知道去哪里买粥。
她回头对外面三人叫唤道:“进来吧,这里有粥卖。”
杨柳月转头看到里面有桌子空着,就往里面去。忽然,在她的右手边桌子边,她的对面有一个熟悉的人坐在那,那个人就是黄青山。
杨柳月望过去的时候,黄青山正好抬起头来看向外边。杨柳月有些意外地问道:“黄伯伯,您怎么在这里吃饭?”
黄青山也有些意外:“哎,孩子,你怎么也在这里吃饭啊?是到哪里出差吗?”
杨柳月瞥见背对着自己的一个背影,那个背影深深地住在她的脑海里。那人正是黄一飞。黄一飞见他爸爸跟人打招呼,也没有回头。因为他爸爸在村上干了了这么多年,出来碰个熟人最正常不过。
杨柳月见黄青山问她,她就说:“我不是去出差,我和春雷带着两个娘去BJ玩几天。”
黄青山惊呆了:“这么巧啊,一飞也是带我们老两口去BJ呢。”
黄一飞终于听到了杨柳月说话。他回过头来,杨柳月躲闪不及。四目相对时,两人都有些慌乱。两人都瞬间错愕,但是毕竟两个人都是见过世面的。杨柳月大方地问:“你们也是坐下午的火车去BJ吗?”
因为来自同一个旅行社,又在一个时间段在这里碰上,杨柳月可以判断出他们会同行。
周春雷带着两个老人进来了。黄一飞立即起身跟老人打招呼。老人因为从太阳底下进来,眼睛看不清是谁在打招呼。周春雷认识黄一飞,就对老人说:“娘,是黄一飞,黄书记向你们问好呢。”
杨柳月的娘问周春雷:“是黄主任家的儿子黄一飞吗?”
黄一飞连忙应声道:“阿姨,是我。我就是一飞伢子。小时候经常去您家的。”
“真的是你啊,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你了,听说你做了大官了。”杨奶奶很高兴在这里碰到黄一飞。
“哪里,阿姨,我只是一名人民公仆而已。您几个也是去BJ啊?我和爸妈也是去BJ。我们坐同一趟列车过去。”黄一飞毕恭毕敬地回答杨奶奶。
“真是巧了,这么多年不见你,今天见到你,也是去BJ的。这下就热闹了。”杨奶奶连忙过去跟黄青山夫妻打招呼。
省城遇故交,格外亲热。五奶奶跟黄家向来没有交往,她就打了个招呼就到杨柳月坐的那桌子旁坐下了。杨柳月在点菜,周春雷保护着岳母。
杨奶奶看到黄一飞这一桌吃得差不多了,她就朝女儿那边走。边走还边跟黄青山两口子打招呼:“等下我们吃过饭再聊吧。”
黄一飞的妈妈说:“您先去吃饭,这几天我们在BJ,有的是时间聊。”杨柳月在她娘眼里,一直是个乖乖女,从小学习上从来没让她这个当娘的操过心。两家的孩子私下里互定终身,她这个当娘的根本就不知道,所以现在见到了老邻居,她心里没有一点芥蒂。倒是黄一飞的父母看到杨柳月四个人也一起去BJ,而自己的儿子因为杨柳月一直不肯结婚,多少觉得有点尴尬。
好在黄一飞跟杨柳月两个当事人都坦坦荡荡,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杨柳月这桌还刚开始吃饭,黄一飞他们已经吃完了。他跟爸妈说:“我们吃完了,去外面走走吧。”又大方地朝杨柳月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慢慢吃,等下见。”
杨柳月带了一个保温桶,多打了些粥准备给她娘在车上吃。她娘今天心情极好,中午吃了不少粥。她说:“现在多吃点,等下在车上不方便吃。”
杨柳月说:“你也别吃撑了,等下不舒服的,车上有开水打,我带了两个盆子,到时可以用开水热了粥吃的。”她背的包里,准备了她娘要用的饭盆。
四个人吃了饭出去,就到处逛逛。杨奶奶看到黄一飞的爸妈在一个店子外面买东西,就朝他们走去,杨柳月不得不跟上去。
周春雷跟他娘往另外一个方向走。黄一飞一个人在火车站的走廊上闲逛着。看到周春雷母子朝他那边走,就迎了上来问周春雷:“春雷,你们的摩托车店里生意好吗?你们两口子都出来了,忙得过来吗?”
五奶奶抢答道:“还不是他岳母得了嗝食病,说想到天安门看看。他们两口子再忙,也要抽时间陪我亲家母去BJ。我也托了亲家母的福,可以去BJ看看世界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们两口子都出来了。伯母的病现在是什么情况啊?”黄一飞关切地问。
周春雷说:“我岳母不知道自己得的是食道癌,已经扩散了。在医院做了放疗,暂时稳定下来了。我们早几天带她做了复查,医生说去BJ一趟还没有问题。反正是癌症晚期的人,病情一反复就不好说了。”周春雷这样回答黄一飞。
“这不,亲家母现在也不能吃饭,只能喝粥。柳月刚才还用保温桶给她娘打了粥带车上喝。这孩子孝心好。”五奶奶说完,就拉着儿子朝人多的地方去。周春雷回头对黄一飞说:“我们先过那边去了。”
黄一飞目送周春雷母子离开,他又朝他父母的方向看他们过来没有,只见杨阿姨跟他爸妈聊得很开心,边说还边手舞足蹈的,杨柳月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黄一飞这才可以悄悄地好好看看杨柳月了,只见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穿着新的白衬衫,人显得既稳重又有精神。她清秀的脸庞还是一样的白皙,只是现在略显疲倦。杨柳月一心陪着三个老人,听他们说话,不时微笑一下。她根本就不知道黄一飞在暗地里偷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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