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邪叫了跟在后面的手下过来耳语了一阵子,那些手下离开了。
我问:“他们去哪?”
卓邪边捡柴火边说:“我叫他们去打点猎物来,今晚我再给你烤点东西吃,记得你被我捉来卓图的路上,我以为你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呢,没想到你吃得津津有味,那时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我也帮他一起捡柴火,然后点火。
卓邪又去他的马背上拿下一包东西说:“今晚我们就露宿草原吧,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草原上的星星吗?今晚我们就看一个晚上的星星。”
我看到他拿了一块布出来,知道他是要搭帐篷,就走过去帮忙。两人七手八脚的终于把帐篷搭好了,我却发现帐篷上面有一块露出天空的地方。躺进去居然刚好把整个夜空都收于眼底,不禁佩服卓邪的细心与浪漫。
一转头,发现卓邪就躺在我旁边,离得非常近,以致我都能感觉到他心跳的频率和呼出来的热气。帐内的气氛有点奇怪,我脸一红就立刻往帐外爬去,出了帐篷感觉空气清新很多。
我在给火堆添加柴火,卓邪低声地笑着说:“不要再加了,再加的话你就把我们刚搭好的帐篷给烧掉了。”我一看,好像是加得太多了,火势大了好多呢!
还好,远处出现了几个人,他们是来送猎物的,送过来就又退到了远处,远到我都看不见他们了。
卓邪随手拿起一个树枝,还细心地把树枝一头削干净才把一只兔子势**去递给我说:“你烤吧,你应该没有自己烤过东西吧,不知道烤出来能不能吃呢。”
我瞪了他一眼,小看我?不就是烤东西嘛,现代的时候我还是经常去烘烤的,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到我。我坐在火堆旁边,把兔子伸到火苗外层,慢慢地烤着。
卓邪也在烤一只獐子类的东西,那东西有半个人那么大,他居然一只手就能拿住,而且看起来一点都不费力。我可是拿得有点累了呢,于是我对他说:“你先帮我拿一下,我做点东西。”就把我手里的兔子递给他。
我去那堆柴火里面找了两枝有分叉的树枝,把这两个树枝分别**火堆两边的土地里,然后我跟卓邪拿过那只兔子,把树枝的两边分别架到刚才插好的两个树叉中间。我朝他得意地笑着说:“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不用费力气了。”
他点点头说:“是不错,你帮我拿一下,我也去找两根树枝这样做。”他说着就把那个獐子往我手里递,我一接过,就两只手使劲去拿都发现拿不起来,我赶紧说:“还是你自己拿着吧,我去帮你找树枝。”他笑笑说:“要找粗一点的,不然经不起的。”
猎物架好后,我们就坐一边,偶尔翻一翻,真是逍遥自在。我看到天上的明月像白玉盘一般圆,想起元康,就问他:“卓邪,你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吗?”
卓邪回答:“听过一点,怎么了?”
我问他:“那你是不是也觉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我倒不这么觉得,既然嫦娥是自己想要吃不死药,那就说明她已经想明白了,她把长生不老看得比爱情更重要,那她就要忍受广寒宫的寂寞。”
我不赞同地说:“她当初也许只是一时好奇,只有在吃了仙药升天之后,她才感受到了失去爱人的痛苦,我觉得她应该是懂情之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爱情问题会受到这么多的阻碍,是不是正因为能够破除这些阻碍才更显得爱情的珍贵。卓邪已经拿起烤好的兔子肉,撕了一只兔子腿给我,我咬了一口,虽然还是香味十足,我却吃得乏味。我拿起卓邪挂在马鞍上的酒袋,故作潇洒地饮了一大口,烈酒入肚,不止是喉咙,连胃里都立即火辣辣地痛。
卓邪接过酒袋说:“这酒烈,不适合女子饮,你就吃点肉得了。”他自己却饮了一口,边吃肉边喝酒,看起来极满足的样子。
我把兔子腿吃完了,他又撕了一条兔子腿递给我,我摇头,却伸手把他手中的酒袋抢了过来又灌了一大口。他摇摇头说:“真是任性!”把酒袋又抢了回去。想起太后的有意阻挠,想起元康受伤,又想起与卓图打仗胜负难测,是否能与元康归隐山林还是求知之事,我突然想起一首歌,就对卓邪说:“我唱首歌给你听吧。”我没等他回答就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反反复复唱了好多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是感觉到有一个有力的胳膊把我抱进了帐篷,我想睁开眼,可是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又听到卓邪絮絮叨叨地对我说:“惜惜,你的歌声真好听,谢谢你陪了我一个晚上。我不舍得让你伤心,真的。本来我想与萧元康一比高下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既然你那么爱他,我放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只要你以后想起我的时候不要恨我。”
我好想睁开眼睛告诉他:“其实我喜欢过你,只是那个时候我一心只想着复仇,把自己的喜欢埋藏得很深。当我把仇恨放下的时候,我的整颗心已经给了元康。”
第二天,等我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还在那个帐篷里面,直觉告诉我卓邪已经离开了。我冲出帐篷,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阳光很灿烂,一匹马儿在附近吃草,是卓邪留给我让我骑着去找元康的吧。
走近一看,居然是奔雷,元方早把这马儿送给了元康,那么元康来了!元康!我转过头一看,果然看到草地与天际相接的地方走来一个人影。远远的我就知道是元康,他的身影我再熟悉不过的了。
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耀眼的光圈,让我移不开眼去。
他走近了,我看到他温和如春水的笑容。
他瘦了,也黑了。
他走到离我只一步远的地方停住,我们就那样彼此对视着对方,好像天地之间只有彼此。
“惜惜,你瘦了。”
“惜惜,雷晨都告诉我了,你在天都受苦了。”
“惜惜,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天都。”
“惜惜,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我好开心。”
“惜惜,我想你了。”
我已经扑进他的怀中,他抱着我,紧到我们彼此都能受到到疼痛却依然甜蜜。
“元康,我也想你了。”
“惜惜,边关风沙大,可是再大的风沙吹不去我对你的思念。分别仅几日,我却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你。我在想,建功立业或者是功成名就都不如你的一笑。”
“元康,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
“是卓邪派人通知我的。”
“元康,那我们赶快回营地吧。”
“惜惜,不用回去了,我们直接去江南。”
“元康,你怎么可能扔下那些士兵?主帅离开天和会败的。”
“惜惜,其实卓邪是个好人。他派人来找我,说他抓了你,如果我敢单身来与他决战的话,他会放了你。我受了伤,自然是打不过他的,所以将士们都不肯我前来,可是我怎么舍得让你为我冒险呢?所以我留信后就出来了。卓邪他也单身来见我,打了几个回合我就败在他的刀下。他问我是否后悔只身来赴约,我说我不愿意你为我受到伤害,我请求他放过你。他就收了刀说放我走,还告诉我你在这里。他说他暂时不打天和了,可是理由是让我带着你立刻离开,不许再回天都。”
我已经泪流满面,卓邪你为什么这么傻?
元康赶紧为我擦眼泪:“惜惜,别哭,卓邪说如果你知道了定会感激他,可是他不用你感激,他说他现在还不够实力去攻下整个天和,有朝一日他会再打天和的。他说他只是用你来换取我不再带兵与他抵抗,所以你不用感激他。”
卓邪你想得真是周到,用这样一个理由来减轻我的负罪感,可是我依然被你感动得一塌糊涂。
元康叹了口气说:“惜惜,其实卓邪对你的感情我看得很明白,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热血汉子,我不逼你,你可以重新选择的。”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不许再说这种话,不管别的男人如何,我都只会爱你,你还怀疑吗?”
元康摇摇头说:“不,我只是觉得压力很大,惜惜你向来都是那么迷人,这么多人都掏心掏肺地爱着你,我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我打趣地说:“那你就对我再好点吧,不然说不准哪一天我就喜欢上别的男人呢。”
“是,惜惜说什么就什么。”
“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去江南吧。”
“是,我为惜惜牵马。”
“元康,我送你的荷包你是不是丢了?”
他从贴胸的里衣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荷包,我看到上面有点点血迹,突然想到它害元康差点失去了生命,我就生气地把它丢在地上:“死东西,害人不浅,丢了你!”
元康却依依不舍地捡起那个荷包对我说:“惜惜,这是你绣给我的东西,我珍视它就像珍视自己的生命一般,你别生气,我以后小心就是了。”
我心一暖,又想流眼泪,这样一个男人,我能拒绝吗?
我骑上了奔雷,元康在下面慢慢牵着马。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我感觉到温馨而唯美,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
愿幸福的阳光洒满异世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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