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业在去美国之前,回忆起了自己跟任思源、郁曼卉的往事,只是这段往事在任思源的记忆里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唐俊业是通过任思源才认识的郁曼卉,并且对郁曼卉天雷勾地火、一见钟情。
唐俊业跟任思源之间本来关系一般,只是在生意场上有些来往,彼此之间也是并无深交。而且唐俊业其实也并不是很喜欢跟任思源做生意,他这个人过于情绪化,喜怒无常的,有时候不讲信誉。
这样的人并不是好的生意伙伴,因此唐俊业偶尔确实一时没有其他人可选的时候,才勉强跟任思源做些小贸易,但凡是生意比较大的时候,他通常就不会考虑任思源,毕竟生意场如战场,战友如果不靠谱,打仗又如何能获胜。
这一日,任思源去唐俊业公司谈业务的时候,顺便递给他一张请柬,“这个周末是犬子的满月酒,希望唐老板能来参加。”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唐俊业是人情世故很擅长的人,这种场合自然一般是不会拒绝的,便收下了请柬,“恭喜任老板喜得贵子,一定参加。”
“携眷参加哦。”
“我孤家寡人一个,哪里来的眷,就一个人来吧。”
一番客套下来,宾主尽欢,唐俊业送任思源出门。两个本来交集并不深的男人,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生意场的应酬,却不曾想改变了这两个男人的一生。
去参加任思源儿子,也就是任然满月酒的那天,唐俊业忽然就心情挺好的,甚至好生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头,不过他本来也是穿着比较讲究的男人。
那个年头的满月酒,大部分都是在家里办的,任思源给儿子办的满月酒也是在自己家里,但是这却忙坏了刚刚出月子的郁曼卉,本来生完孩子身体就不是很好,还要跟婆婆和两三个帮忙的人一起张罗好几桌的饭菜,忙得够呛。任思源则抱着刚满月的儿子,到处炫耀自己有儿子了。
唐俊业之所以乐意参加这样的场合,主要是因为他喜欢结识不同的人,这些人也可能是未来的重要生意伙伴,生意不嫌小,积少成多才是正理。
而且唐俊业很擅长跟人交往,没多久,就跟好几个同样是参加满月酒的生意人觥筹交错了。
只是在酒喝多了以后,唐俊业有些站不稳了,一个转身之间,旁边人的酒不小心洒在了唐俊业的西服上。
那个年代一件西服是很珍贵的,只在一些重要的场合穿,即便是唐俊业尚处于生意的起步阶段,因此西服洒到了酒,就赶紧去任思源家的厨房准备简单处理一下。
唐俊业有些喝多了,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厨房门口,只听见厨房里有骂声传来。
“你怎么炒菜这么慢的,大家都等久了,拿酒也这么慢,你怎么这么笨的!”说话的正是任思源,低着头默默听着的是任然的母亲郁曼卉。
唐俊业迷迷糊糊间,感觉郁曼卉的眼睛红红的,她长得有种柔弱的美,有种似林黛玉般的弱不禁风,瞬间勾起了唐俊业的保护欲。
“嫂子,你做的菜可真好吃,害我多喝了两杯,不小心衣服上沾上了,来厨房洗洗,任兄你怎么还在厨房呀,外面好几个兄弟在找你喝酒呢。”
此时的任然一个人在客厅的小床上玩耍,任然奶奶在往外面端菜,厨房里只有任思源、郁曼卉和唐俊业三人。
“唐兄,你盛赞了,我老婆做的菜只能算勉强能下口。”任思源说的话,每次都非常打击郁曼卉的自尊心,仿佛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忙乎了一上午的成果,只是勉强到及格线。
“哪里,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酒席了。”唐俊业说话则是另外一种风格,他从不吝啬赞赏他人,又不用花钱,又能讨人欢心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那你就自己在厨房擦一下吧,我出去应酬一下其他客人。”任思源临走的时候,也不忘给郁曼卉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郁曼卉一个哆嗦。
唐俊业在水领头边,找了块毛巾,沾了点水,复又拧干,往刚才被泼到酒的地方轻轻擦拭。
此时的厨房里只剩郁曼卉和唐俊业两个人,唐俊业索性就在厨房间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郁曼卉在忙前忙后地烧菜,发髻松散,一缕发丝飘在眼前,被汗水沾湿,她的皮肤白皙透亮,又有一种柔弱需要人保护的感觉。
唐俊业并非一直单身,生意场上应酬也是常有的事情,但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动过真心,直到看到郁曼卉的那一瞬间,他沦陷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其实任然长得非常像郁曼卉,所以后来唐俊业明知道任然不爱自己女儿,也同意了这场婚事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任然长得太像郁曼卉了,他看见任然,仿佛就见到了那个已经离开很多年的故人。
唐俊业虽然喝多了酒,但理智尚存,内心虽然有走过去,替她撩起半遮住眼睛的碎发,替她按摩一下劳累的肩膀和手臂的冲动。但大庭广众之下,并且任思源的母亲也一直进进出出厨房端菜的情况下,他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于是唐俊业就坐在厨房间里小餐桌的椅子上,假装醉意迷糊在醒酒的样子,看见没人的时候就偷偷看郁曼卉,有人来的时候就假装眯起了眼睛喝醉睡着的样子。
他甚至希望时光能一直停留在此时此刻,他能一直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在他眼前。
但时间又岂能停止不动,酒席上宾客尽欢以后,纷纷都散场了,郁曼卉和她婆婆开始收拾酒席上留下来的残羹冷炙。
由于太过劳累,加上还没有吃中饭,郁曼卉在收拾碗碟进厨房的时候,一个踉跄,把碗碟摔碎了在地上,她伸手去捡的时候,又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唐俊业赶紧起身,一个健步走了过去,抓起郁曼卉的手来查看伤势。
这个举动倒是震惊到了郁曼卉,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仿佛有种电流从彼此的手上穿过,直至心脏,这场景就像贾宝玉第一次见到林黛玉,仿佛眼前的人,从前就是旧相识一般。
郁曼卉不顾流血,挣脱开了唐俊业的手,大庭广众,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在那个大众都还比较保守的年代。
“你的手要赶紧处理一下,先去冲洗一下,然后包扎一下。”
“我没事,请自重。”郁曼卉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后退好几步,尽量离唐俊业越远越好,因为她已经听到了任思源在走近的声音。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拿个碟子都拿不稳,整天在家就是打破东西,我家里的碗碟都要被你摔完了。”任思源一边往厨房间走,一边骂骂咧咧的。
唐俊业听到声音,也从刚才的意乱情迷中清醒了过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往客厅走去,正好遇到走过来的任思源。
“唐兄,你还在啊?”任思源看到唐俊业,也是一惊。
“我酒喝多了,在你家厨房的餐椅上趴了一会儿,刚刚醒过来,准备出去。”
“哦哦,我老婆是不是打碎碗碟把你吵醒了,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没有没有,我就是刚睡醒,准备出来透透气,嫂子打碎碟子了吗?我没留意。”唐俊业尽量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唐兄招待不周,你慢走,下次再聚。”
“好。”唐俊业往外走,路过客厅看了一眼任然,孩子虽然还很小,但是眉眼间很像郁曼卉,让他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粉扑扑的小脸蛋。
背后又传来任思源教训郁曼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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