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接着！”
穆云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饼子，扔给了秦猛虎：“先垫垫！”
“小石头，够意思！”
秦猛虎喜笑颜开地接过饼子，便狼吞虎咽地啃起来，胡子上，还有胸前全都沾满了饼渣子。
“真是个饭桶！”
马争看秦猛虎那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这样的酒囊饭袋也能杀荒人，真是奇了。
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韩玉道，"新来的这位秦大人太过异想天开，那些屯堡的守堡官怎会蠢到拿粮食去换人头！如今这世道，粮食多金贵，再说，他们去哪里找那么多粮食。”
韩玉听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上官，咱们照着办就是了，最多白跑一趟，但求不要碰到那帮凶狠的荒人才好……"
话正说到这儿，只见他突然脸色一变，满脸警惕地环顾四周。
"嘚嘚嘚！"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他刚刚把话说完之际，一阵纷乱嘈杂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只见前方出现一个荒人小队，这队人马共有十六人，正是荒人的探马。
“娘的，我这张臭嘴！”
韩玉赶忙对马争和秦猛虎等人喊道，“快走，是荒人探马！”
马争等人也吓了一跳，急忙拨转马头，就要逃跑。
他们和其他屯堡的守堡官兵一样，都患上了荒人恐惧症，根本不敢与荒人野战。
而这时，那十几名荒人也注意到了韩玉等人，兴奋地大叫着扑了过来。
不过，当他们看清韩玉等人骑的是荒人战马时，全都愣住了。
他们最近有一队骑兵失踪，此事还惊动了千夫长石勒。
而这些汉人的战马，看着很像是那队骑兵的。
“跑什么，不就是荒人，看爷爷取其狗头！”
秦猛虎说完，从马鞍上取出双戟，一夹马腹，便向荒人冲去。
穆云看到这些荒人也丝毫没有露出怯意，同样舞动长枪，朝荒人迎了上去。
“别去，快回来！”
韩玉和马争等人见秦猛虎和穆云竟敢与荒人对战，全都大惊失色，心中暗想两人也太狂妄了，这种行为无异于送死。
不过，他们也不能看着两人去送死，否则则没法向秦毅交待。
马争这个人，别看他平时总是怨声载道、牢骚满腹，似乎对什么都不满，甚至还会毫不留情地怼天怼地。
但他绝不是怂包，只见他怒目圆睁，对韩玉等人高声喝道：“兄弟们！我们不能让这些家伙小瞧了咱们！咱们绝非孬种！随我杀了这些狗日的！”
话音未落，他一夹马腹便向荒人冲去。
韩玉等人原本心中还有些胆怯，但见马争冲了上去，纷纷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大吼着，紧跟马争一同杀向荒人。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秦猛虎和穆云实在太猛，打得那些荒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那些荒人如同见了鬼似的，丢下五具尸体，落荒而逃，眨眼间便逃了个干净。
而那几匹空马也跟随逃走，令秦猛虎和穆云直呼可惜。
“这……这就结束了？”
马争瞪大眼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他娘也太快了！”
“嘶——好犀利！”韩玉则倒抽一口凉气，“这可是荒人，怎么在他们眼里犹如菜鸡！”
其他人则完全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对方之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在吹牛，而是真真切切拥有这样恐怖的实力。
原本大家都以为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甚至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可谁能料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秦猛虎和穆云跳下马来，砍了五名荒人的人头，便招呼众人继续赶路。
目睹此情此景，马争、韩玉等人对于他俩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最初的质疑与轻视瞬间转化为由衷的钦佩与敬畏。
众人掩埋尸体，继续上路。
小半个时辰后，几人便来到了清源堡。
清源堡距离府城较近，比靖边堡富裕不少。
韩玉、马争等人与守城护卫熟识，通报姓名后便很快进了堡城。
“史大人，我们手里有荒人人头准备出售，如大人有意，可去我们靖边堡详谈。”
韩玉等人在官衙大院内见到清源堡守堡官史强，此时，高塘堡守堡官郝俊也在。
“哈哈哈哈，就凭你们靖边堡也敢杀荒人，说什么胡话！”
史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不屑地大笑道。
在他看来，靖边堡的这些人多半是以荒人人头的名义，骗他们去靖边堡，好将他扣下索要粮草。
而他的一众属下也跟着轰然大笑。
郝俊摇着大脑袋讥讽道：“整个府城十几个屯堡加起来都没有杀了二十个荒人，你们居然杀了荒人还要出售，莫不是靖边堡缺粮把你们饿出了幻觉，都开始说胡话了。”
众人闻言，笑得更大声了。
他们一直瞧不起靖边堡，因为靖边堡是附近十几个屯堡内最穷的，整个堡内估计连一套像样的盔甲都凑不出来。
“你们……”
韩玉、马争等人气得脸都绿了。
"哼！偌大的府城，竟然连二十个荒人人头都凑不齐，真是可笑至极！"
这时等在院子外的秦猛虎听到对方的谈话声，晃着膀子走了进来。
众人闻言，全都看向了秦猛虎。
秦猛虎满脸不屑地看着众人，手中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史强和郝俊等人被秦猛虎吓了一跳，原本的嘲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你是何人？”
史强指着秦猛虎有些紧张地问道。
“吾乃新任靖边堡守堡官秦毅秦大人的亲卫秦猛虎!"
秦猛虎说完，将人头扔到史强脚下，冷笑道："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瞧瞧，爷爷刚砍的，还热乎！"
"是真级！"
史强低头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忙俯下身去，拾起那颗人头仔细端详。只见荒人的牙齿漆黑，五官扁平，与汉人有着天壤之别，极易辨别。
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个荒人的鲜血尚未凝固，显然刚死不久。
“真是荒人！”
郝俊看清荒人的相貌后惊讶道。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跟着进来的穆云傲然道：“前几日，我家大人带领我们连杀三十名荒人，刚才路上我二人又顺手宰了五个，现在我们有三十五颗荒人人头，你们若不信，可去靖边堡一看！”
"三十五颗！”
史强、郝俊等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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