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堇春拿着纸条,蹙眉再问闫大夫。
闫大夫将安王和管家所言,一字不落尽数说了出来,之后摇头道:“再无其他言辞。”
贺堇春笑了下,“多谢闫老来跑这一趟,我让暗卫护您早些归家。”
闫大夫拱手作礼,听贺堇春吩咐了齐嬷嬷,便跟着齐嬷嬷出了贺堇春的院子。
贺堇春叹了一声,“江管家去办事不在府上,若他在,这处宅子便好查了。”
左思右想之下,林洛翎道:“母亲不妨让碧悠和碧芷先去探一探那处宅子,兴许是藏荣淑华之子的地方。”
贺堇春方才也如是这般想,但她记得永宁侯夫人曾提过那么一嘴,
说永宁侯府后门常年不开,因着后门两条街都住着些刁钻贫民,为了几钱之利,时常大打出手,更有那失了夫君的寡妇,靠皮肉生意赚钱度日。
荣淑华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到底永宁侯府子嗣单薄,朱贤之和蓝婉霜怎会将未满周岁的男丁,放在那种腌臜之处养着?
既然林洛翎这般说,贺堇春便唤碧悠和碧芷趁夜去查探那处宅子。
沉音闲闲翻着剩下的两个锦盒,里面装着的有趣物件,无非是街边一些逗孩童的。
便道了句,“想来七月郡主在皇宫被管的久了,这些也能当宝贝般,用这么精致的锦盒装着,还带来了京徐州。
她若喜欢,晚上去咱们京徐州洛河旁,好多贩夫走卒扯了布单子,摆的那些,岂非让她爱不释手,尽数买下吗?”
贺堇春随手捏过几样瞧了瞧,笑着讲解道:“安王和七月郡主都是太后养大的,陛下最宠安王,太后却是最宠七月郡主。
长安公主是太后诞下最小的公主,深受太后的宠爱,长安公主得胜凯旋的路上,病疾而薨。
太后闻之此噩耗,心痛万分呕了血,足足卧榻十数天,硬是撑着精神,亲送长安公主入陵,又将七月郡主养在了身边。
安王和七月郡主都在太后宫中,自幼便相处的融洽,许是七月郡主听闻安王病疾加重,吵着闹着非要来京徐州看安王,太后劝不住。
便连下了两道懿旨,又命镇远大将军率领三千精兵,将七月郡主平安送至京徐州安王府。”
闻言,林洛翎和沉音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沉音直呼:“从京城到京徐州六百里的路,太后命二品镇远大将军,还率领三千精兵亲自护送七月郡主?
这阵仗,莫说宫中的公主们望尘莫及,便是安王三年前来京徐州时,也没这么大阵仗啊!”
贺堇春道:“就算皇后娘娘来京徐州,只怕凤驾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不过……”
饮下一口茶,又道:“当今陛下非嫡非长,那场宫变,若没有太后相助,便是德顺帝擒王有功,也是继承不了帝位。
当今陛下对太后之言,无一不从,而今后宫掌权的不是皇后娘娘,而是太后。”
闻之此言,林洛翎和沉音哑然了小半晌,林洛翎才捏着茶盏,在手中转个了圈儿,眼中露出崇拜的目光,感慨道:
“太后能从昭容一路高升至贵妃,必有她的雷霆手段,协助她的幼子继承皇位,虽说那场宫变极难极险,到也不失为众人皆怯,唯独太后和陛下独勇,才能得天下黎民百姓的拜服。”
沉音却道:“我总说,女子何必只有一种嫁人的出路?原在闺阁时的女儿家,哪有那么多脏心思?嫁入高门大户,便是出尘不染的白莲花,也要滚一身脏污,才能得以生存。
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说到底都是为了男人,先是争夫君的宠爱,之后再为了子女操碎一颗心,这条路委实走的太累了。”
说着,沉音看向林洛翎,“翎儿妹妹,拿到实证,你便与那朱贤之和离了,可想过以后?”
林洛翎抿唇想了一瞬,苦笑答道:“未曾!”
她自重生后,一门心思只想报仇和守护好她的父亲母亲、她的族人。
真问及大仇得报以后,她想做什么,她还真没想过,便是现在去想,也没个正经头绪,好似身处迷雾,难以看清未来之路。
见贺堇春眸色暗沉,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林洛翎不想她母亲内疚,便笑着道:
“不若我和沉音姐姐学医可好?你不是想开一家女子医馆,专门教女子习医术吗?”
“好呀!”沉音喜色一口应下。
又闲聊了一炷香,碧悠先行回来,将所见详禀。
从她的口中,得知那处宅子并无男童,而是朱贤之和他相识的狐朋狗友喝酒玩乐之处。
内里关着两个遍体鳞伤的女子。
从两个女子哭诉得知。
朱贤之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筹了四两银子,从人市牙贩子手中挑选出两个长得好的,带回那处宅子。
当天便将两个女子好生玩弄了一番,因这两个女子不堪其辱,时常想逃,便被他们关入柴房,痛打一顿。
两个女子深觉如此还不如青楼歌姬,便想一头撞死,被救下性命后,他们用女子的家人性命来威胁两个女子,逼迫她们只能乖顺听话。
碧悠道:“那处宅子有个瘸腿婆子看守,那两个女子被关在柴房中,说:已有数月未曾挨打,不知二公子今日因着何事,莫名其妙进门便毒打咱们俩!”
说着,碧悠看向了林洛翎,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二公子就是朱贤之。
气得贺堇春怒拍桌案,大骂:“混账,我怎么就瞎了眼,选这么个混账做女婿?”
林洛翎斟了一盏茶给贺堇春时,发现她母亲的手指冰凉,且还发着颤,便知她母亲定是气的不轻。
她眉目一动,忙转话问道:“怎么就你回来了?碧芷呢?”
“回禀小姐,从那两个女子口中得知,蓝婉霜派孟嬷嬷叫二公子回永宁侯府,我和碧芷琢磨着,分头行动,
我回来先禀那处宅子的事,碧芷去永宁侯府西院,听听蓝婉霜和二公子在商议些什么,好回来让夫人和小姐知晓。”
声落,便见碧芷匆匆而入,先朝着贺堇春躬身一拜。
碧芷啐道:“呸呸呸,真是黑了心肠的母子。”
听碧芷这话,便知蓝婉霜和朱贤之又不打算做人,贺堇春压下怒气,问道:“可探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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