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的拳头轰得砸向沈君辰,沈君辰一看,硬碰两人都可能受伤,双手结掌,巧妙灵活,卸掉了李季的力道,却没想到李季也顺势而下,化拳为爪,抓向沈君辰的衣襟,脚下一个稳稳的马步扎住,就想抓了沈君辰甩出去。
沈君辰一手握住李季抓住自己衣襟的手,一脚踩在李季的膝盖上,一个腾空翻转,一脚蹬向李季面门。
李季大吃一惊,赶紧用另一只手横过手臂挡住,抓住沈君辰衣襟的那只手也不由自主的松开,松开时成爪的手指下还带着力道,就听嘶啦一声,布帛撕裂声响起。
沈君辰借着蹬着李季手臂的力道翻身落地,同时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襟。
这一切的发生也不过是瞬间,李季被沈君辰的力道逼得后退了一步,停住脚步时抬起手,只见自己手指指甲缝里还勾着衣服的碎线头,顿时愣住了,赶紧抬头去看沈君辰,只见沈君辰的衣襟被他撕拉开,外衣衣襟还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沈君辰雪白的脖颈,以及挂在他脖颈上的两样东西。这两样东西应该一直都被沈君辰藏在衣服内,此刻却被带了出来,一个是被黑色丝线缠住看不太清什么模样的玉佩,一个是银质的长命百岁锁。
李季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沈君辰发现玉佩和长命百岁锁都露出来后微微皱了下眉,对面李季的目光也让他有些在意,立刻将它们收回了内衫衣襟内。
“公子!”“沈兄!”
沈义、沈忠以及王啸阳都疾步走了过来。
“没事吧?”
沈君辰摇摇头,整理衣服。对面的李季似乎也回过神来了,赶紧跑了过来,一脸紧张和愧疚的神色:“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沈义看着沈君辰衣服上的口子,心疼道:“好好一件衣服就毁了。”
李季更不好意思了:“我、我……刚沈兄那一脚踹过来我吓了一跳,松手的时候没注意。”
沈义叉腰瞪他,神色不满:“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们公子很有分寸的,怎么可能真的踹伤你!你自己技不如人,还狡辩!”
李季挠挠头:“我还不一定输呢。”
“你说什么!”沈义怒。
“好了,这次是意外,李兄并非有意,沈义你不准多嘴了。”沈君辰道。
沈义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要骂出口的话都憋住,但还是狠狠瞪了李季一眼。
“没事就好,去换件衣服吧。”王啸阳在旁边道。
“对对对,沈兄快去换衣服,我那里有!”李季道。
“才不要你的衣服呢,我们公子带了换洗衣服来的,哼!”沈义嫌弃的对李季说道。
李季看向沈君辰。沈君辰也道:“多谢李兄好意,我换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你们聊着,我这就离开一下。”
李季失落的哦了一声。
沈君辰带着沈义和沈忠离开,进了其中一间客房。沈义找出新衣服来给沈君辰换上,一边嘀咕道:“那个李季真是粗鲁,果然是乡下来的野蛮小子。”
沈君辰却不觉得李季是个乡下来的野蛮小子,他喊来沈忠:“你再去调查下李季的背景,特别是他这些年习武的经历。”
沈忠应下,刚才李季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这样一个拳法刁钻攻势凌厉的少年绝不像是普通乡绅的儿子,有必要重新查一下。
换好衣服出去,其他几位公子也围了过来,见沈君辰确实没事才作罢。
当天,他们在庄子里闲适的度过了一个白天,晚上一群人在院子里的吃酒,闹得有些晚了还意犹未尽,沈君辰不想继续喝了,明日要回去书院,他不想闹得起不来被责罚,于是提出先回去休息。
王啸阳等人酒兴未消,让他先去休息。
沈君辰刚离开,李季就追了上来,让他去泡个热水澡:“我已经让仆人在那边烧好了热水,池子里的水都是热的,你这一身酒气正好洗洗。我们都还要喝酒,不会来打扰你的。”
沈君辰笑道:“我可不喜欢露天泡澡,再说还喝了酒。”
“也有道理,那我送沈兄回客房。”李季道。
“不用了,几步路。李兄还是回去陪王兄他们吧。”沈君辰道。
拒绝了李季后,沈君辰带着沈忠与沈义回了客房,简单的用热水擦了擦身子,换了干爽的衣服。
因为不是熟悉的环境,沈君辰躺在床上也没怎么睡着,所以听到有非常轻微的脚步声靠近屋子窗户时,沈君辰几乎立刻睁开了眼睛。
毕宿悄无声息的从房梁上落地,与沈君辰对视一眼。
沈君辰微微抬了一下头,使了眼色让毕宿回去藏好。
毕宿点头,无声无息的又上了房梁。
沈君辰缓缓闭上眼,尽量放松了身体,放缓呼吸,让它显得绵长又沉,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凝神听着屋外的动静。
那人在窗外站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凝神静听屋内的动静。确定屋内的沈君辰是睡着的后,来人非常小心的推开了窗,这个过程就用了好一会儿。
沈君辰至始至终很耐心的装睡,听着那人将窗户完全打开,夜风从外面吹进来,有点凉意。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怕把沈君辰冻醒,他立刻就从窗外跳进了屋内,然后挡住了窗户,并把窗户轻轻掩了回去。
来人停了一会儿,眼睛紧盯着床上的沈君辰,见沈君辰没有醒过来,他才又慢慢走了过来。
屋顶上的毕宿看着来人,发现是认识的,李季。
沈君辰闭着眼睛倒是没察觉出来这人是谁,对方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酒气,没有熏香……没有熏香?好像今天来在庄子里的这些人,除了庄上的连两个奴仆完全用不上熏香外,还有一个不怎么用熏香的人,那就是李季。
王啸阳他们身上的衣服都用熏香,连带着他们身边的书童随从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些以迎合主人的喜好。而他自己虽然不喜欢用熏香,但沈义还是会用一种很特别很清淡的松香。唯独李季,虽然也是个公子哥,但他身上几乎从来不曾有什么香味。
猜测来人可能是李季后,沈君辰几乎下一刻就想起了白天李季看着他脖子上挂的东西后有些惊讶的神情。
他脖子上挂的两样,一个是司夜的玉佩,一个是他娘给他的长命百岁锁。
沈君辰在思索时,李季已经靠近了床沿,在黑暗中看着沈君辰。
沈君辰尽量让自己放松,不让李季察觉到自己是醒着的。
过了好一会儿,沈君辰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很轻的动了一下,李季在翻动他的衣服。
沈君辰头皮有点发麻,但还是闭着眼睛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沈君辰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和长命百岁锁被人从衣襟内轻轻的拎出来。
过了一口茶的时间,沈君辰就突然动了一下,微微蹙眉,装作要醒的样子。
李季大概是吓到了,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几步跨到了窗前,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再关上窗户,然后站在外面却也没第一时间就走。
沈君辰就假装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睡过去。
那边黑暗中的李季听了一会儿,见沈君辰没有醒来的意思后,他转身就离开了。
等李季走后,沈君辰立刻坐了起来,毕宿也从房梁上下来。
“他刚才在检查我的玉佩和长命百岁锁?”沈君辰道。
毕宿点头:“他先查看了长命百岁锁,正要查看玉佩您就动了,他没得手。这玉佩被丝线缠绕着一时半会看不清什么模样。”
沈君辰将脖子上的玉佩和锁都取了下来,放在手里摩挲着,沉下了脸色:“李季为什么要特意来查看我这两样东西?”
想了下又道:“白天比试的时候虽然两样东西都露了出来,但玉佩被丝线缠着,他看不清楚,唯一能看只有我娘给我的长命百岁锁。刚才,他第一时间检查的也是锁。难道这锁有什么吸引他注意的地方?”
“应当是。但为什么呢。”毕宿道。
是啊,为什么。沈君辰目光冰冷。李季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他的长命百岁锁感兴趣?白天比试的时候抓破他的衣襟真是意外吗,他察觉到李季在盯着这两样东西看,果然不是错觉。
这锁是他娘请的不知名巧匠打造,里面藏有开他娘留给他的盒子的钥匙,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可李季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关注它?是锁本身,还是锁里的东西。沈君辰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公子莫急,我们只要盯紧李季的举动,调查清楚李季的来路,总能搞清楚他是什么目的。”毕宿道。
“你说的对。”沈君辰点头。
第二日,沈君辰很早便起来了,没见到包括李季在内的其他几位公子,按照仆人的说法是李季他们闹得很晚才睡下,这会儿都还在睡,酒意都怕是还没消。
沈君辰看了下天色,让仆人去把他们都叫醒,“告诉他们,再不起来就要被关在书院山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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