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站在这儿,君辰受了伤不能久站,你们堵着他做什么。”司空铖的声音插了进来。他身边的随从则四两拨千斤的把围成一团的学子都拨开,一下子就将人清空了一半。
李季就是被四两拨千斤拨开的其中一人,也不知道司空铖那随从是不是故意的,力道大的李季差点摔地上。
“你!”李季自自持武功不弱、力气很大,所以被拨动的时候用了力道去抵抗,但没想到司空铖的随从力气更大,两厢抵抗之下,因为对方的力道比李季更大,李季不敌对方,差点摔倒在地闹出大笑话。
司空铖把愤怒的李季当空气,李季因为知道司空铖的身份,愤怒却又不敢说什么。
“君辰,伤怎么样,我给你的伤药好用吗。”司空铖走到沈君辰面前问道,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沈君辰略微皱了下眉头,他觉得司空铖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
“没来得及用上。”沈君辰道。
司空铖的脸色很细微的僵了一下:“为什么,那药的效果很好,出自御医之手,在京城也是千金难求的。”
御医配制的药?周围有不少人在暗中倒抽气,为司空铖竟能得到御医配制的药吃惊,又为司空铖竟然把它送给沈君辰而吃惊。
“原来是这么珍贵的伤药,魏兄太破费了,我收之不安,还是将它还给你吧。”沈君辰道,说完就转身示意沈忠,让他去取药。
“等等!”司空铖立刻喊住沈忠,心中冒出一股恼意,没想到沈君辰这么干脆就要退回来,“君辰你言重了,御医配制的药虽然珍贵,但对我来说要得到并不难,你无须介怀,再说既然是送给你疗伤的,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是啊,沈兄还是要注意自己的伤口要紧。”王啸阳说道,然后打岔道:“还是不要在这站着了,夫子该来了,我们不能迟到。”
被王啸阳这样一打岔,司空铖本来还想顺着说点什么好让沈君辰感动的,也不能继续说了,只能停住。
司空铖心中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王啸阳的父亲虽然只是南华府的知府,但他祖父却是在京中位居高位,而且很看重王啸阳,将来王啸阳注定是要进京发展的,如果能将王啸阳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也只有利而无害。
沈君辰乐得离开这个地方,省的被人看猴子似得围观,当下就率先往前走。
一群人跟着离开,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远远的,有人神色平静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这人身着着宝蓝色的广袖锦袍,锦袍上的绣纹精致华美,通身贵气,身份显然不凡。而且他只是简单的负手而立,就有无言的气势压迫,让他身后的人安静的不敢出一声。
“他都长这么大了。”过了好一会儿,这人开了口。
“是啊,小主人都十二岁了。”他身后一名富态的中年人说道,只是他话刚说完,旁边另一人猛地一肘子撞在他胸口上,无声的瞪了他一眼。
中年人被他一撞后反应过来,立时又闭上了嘴。
……
沈君辰走出许远后,忽然回了一下头,纱帽之下的目光锐利的看向某个方向。
刚才他感觉到有人在那里看着他,没有恶意,却忽略不了。
沈君辰没有看到人,转回头,沉思片刻。既然没有恶意,暂且不管,应当是书院里的某个夫子。
———————
次日,沈君辰刚从崇文苑出来,就有书院的学子来告诉他说是吕夫子有找。
“吕夫子怎么会找我。”沈君辰奇怪问道。
对方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事吧。”
沈君辰点了下头:“多谢。”
对方称不用客气。
沈君辰与他告别后,带着沈忠与沈义去找吕夫子。
因为吕夫子喜静,他办事的地方离热闹的崇文苑稍有点远,要穿过一座园子,此时大部分学子都已经回住处,园子里只有三两人出现。
沈君辰不敢让吕夫子久等,走的也就快了些,园子里一开始还能见到人,后来就什么人都没有了,安静的只有他们这一行人的脚步声。
突然,沈忠拉住沈君辰:“公子,有点不对。”
沈君辰立刻停住脚:“怎么了。”
“刺啦——”
沈君辰的话刚出口,一声极细微的轻响,有什么东西从树丛里擦着叶子射出来的声音。
沈忠一把将沈君辰拉到身后,避开射出来的东西,然后抽出佩戴在腰上的软刀。这柄软刀不长,也就比一般的匕首长一点,嵌在皮革做成的腰带上,铁皮为鞘,平日看上去就是腰带上的装饰,灌入内劲,这柄软刀也就跟匕首一样使用。因为书院内各公子的护卫不得佩戴刀剑,这柄软刀是目前沈忠手中唯一一把武器。
沈忠手中的软刀闪着寒光,叮当两声,又挡住了几根细如毛发的银针。
“公子,快往回走!”沈忠道。
沈君辰一把扯下头上的纱帽,目光犀利的扫了一圈四周,发现树丛内有人影闪动,心一沉,拉着沈义往后退:“走!”
沈义不会武功,着急的看着四周,“怎、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一根银针就射入了沈义的手臂,沈义嘶得倒抽了口冷气,不过几息的功夫就眼前一黑,往地上倒去。
“沈义!”沈君辰大吃一惊,伸手就要接住沈义,可是黑影一闪,毕宿将沈君辰拉住,一把扯到身后,不让他暴露出来,毕宿手中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挡住了趁机射向沈君辰的银针。
“是银针,银针上应当是迷药,暂时没有性命危险。”毕宿道。
毕宿的出现似乎惊动了对方,银针停了下来。
气氛凝滞了片刻,情况有点诡异。紧接着树丛后有几道人影闪动,看情况他们似乎想要离开。
“哪里逃!”沈忠与毕宿同时出手,越过树丛,拦住他们。
沈君辰则赶紧蹲下来查看沈义的情况,就在这个瞬间,一根银针从隐蔽的地方射出,直冲沈君辰而去。
“叮!”黑光一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枚铜钱,准备的击中了那根银针,将其打落,然后在余劲的冲击之下,射入了旁边的树干上,直接没入!
沈君辰一听到身后的动静,立刻转身去看,恰好瞧见了那没入树干的铜钱,浑身一震:“谁!”
“危机还在,情况尚且不明,你就敢蹲下身去把后背露出来,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一道清越的男声响起,听之好像在四周环绕,根本辨不明出声人的位置。
沈君辰愣怔,毕宿与沈忠此时因为这边的动静已经返回沈君辰身边,“什么人!”
“哼,是你们公子的命重要还是那几个贼人重要,沈家的护卫见识短浅尚且情有可原,你这国师府鼎鼎有名的护卫竟也这般没脑子。”那道清越的男声再次响起,声音平静,就连那一声冷哼都不冷不热没有什么起伏,听在毕宿的耳中却令他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人说的对,是他大意了。而且,这个人内功之高,竟让他也辨不明对方确切的位置!
沈君辰伸出手,安抚的拍了拍毕宿的臂膀,同时目光锐利的环顾四周,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却不知阁下是什么人,何不现身一见。”
沈君辰问完这话后,周围安静了下来,正当沈君辰以为人已经走了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你可知道埋伏你的是什么人。”
“阁下知道?”沈君辰立刻问道。
“以后不要轻信他人言,别人引诱你都不用费一点的劲。”那人却答非所问,教训的意思很浓,说完以后他才说道:“明日,来拂柳园。”
拂柳园?那人是要他去见他?沈君辰还想继续追问,可是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复。
“公子,那人离开了。”毕宿道。然后他突然单膝跪地,低着头道:“这次是属下疏忽,差点害了公子的性命,请公子责罚!”
沈君辰伸手,拖住毕宿的手臂让他起身:“毕宿大哥起来,这次的事不怪你,原本就是我自己粗心大意被人引诱,方才也是我自己大意将后背露了出来。你只是一个人,并没有三头六臂能挡得了这么多人。”
毕宿抿了抿嘴,摇摇头,神色愧疚:“不,那人说得对,是属下错了。”
沈君辰静静地望着他:“那咱们就彼此都记住这个教训吧,谁也不要再大意了。”
毕宿点头。
沈忠也旁边也是脸色不好看,沈君辰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道:“把沈义抱起来,我们回去。”
沈忠沉默的点头,然后抱起了沈义。
回去的路上,毕宿没有再隐蔽起来,沈君辰也没有再要求他要暗中行事。
路上,见到他们这一行人,许多人都很奇怪沈君辰身边什么时候多出一名黑衣侍卫,然而有些人看清了毕宿腰上的那古体的‘长庚’二字后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君辰和毕宿。
“沈兄,这是怎么了?”也有人跑过来关切的问道,眼神疑问的看着昏迷的沈义。
沈君辰解说是病了突然昏过去,他们便让赶紧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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