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
柳绍珩被摔进暗无天日的屋子时,才真正感觉到恐惧和绝望。
他告发了沈家,这不应该是大功一件吗?为什么最后他反倒成了叛徒?
柳绍珩不甘心,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喊都没有其他人出现,这个黑暗的屋子就是个可怕的囚笼。
“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柳绍珩喊道。
“就凭你不该不自量力的去做不该做的,你如果老老实实的低调做人,也许还没人能记起你,偏偏你不安分。”灰鹰出现,冷冷说道。
“你是谁?”柳绍珩盯着他。
“不得无礼,这位大人是咱们的首卫大人。”旁边的人道。
“不用跟他解释。”灰鹰道,“把药给他喝下吧,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是!”
“不,你们想干什么!我没有做错,放开、放开我……啊!”
灰鹰没兴趣去看柳绍珩遭遇什么对待,等在门口,等给柳绍珩吃了药的人出来。
“大人,已经把药给他吃下了。”
“看好了,确保他真疯了再丢出去。”
“是。”
……
京城。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那天韩畴在朝堂上揭发出梅家冤情的事,因为这事碍着先帝的面子,倒是没什么人敢大声议论,但私底下的讨论是怎么也阻止不了。
司空宏气得砸了好几套御用文房四宝,“查!给朕查出到底是谁把这事给流传出去的!”
“遵旨!”领命的人慌忙道,额头都是冷汗。
结果,查了一整天,除了揪出几个传谣的,连背后之人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司空宏的愤怒可想而知,在朝堂上找借口大发雷霆,搞得朝臣战战兢兢,心里不停抱怨。
“皇上,只要左相大人拿回来假证据,证实韩畴所说是假的,这些流言也就散了,不必过于震怒。”有身边的人劝司空宏。
这一点司空宏当然知道,只是心里那一口气怎么都消不下去。
他怀疑过司夜,但心里也清楚司夜不会用这种手段,而且长庚殿这段时间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么到底是谁说出去的?不把这个人揪出来,司空宏心里就好像扎进了一根刺,怎么都舒坦不了。而他的多疑和猜忌,让他看朝堂上的每一个大臣都有可能是背后把事情说出去的人,甚至可能说出去的人不是一个,是几个。
如此一来,朝臣们自然是要遭殃的,被骂的被罚的几乎每一个都轮了一遍。
这段时间的流言朝臣们当然也都听说了,心里也明白皇帝为什么对他们发脾气,连带着这些朝臣们也在私底下揣测起来,到底是谁把事情说出去的。
搞得这段时间,朝堂外面流言不断,朝堂内人人自危、猜测,气氛都诡异了许多。
……
朝堂上的这些变化,司夜很容易变都知道了。
“咱们自己人也被司空宏罚了好几个。”北星说道。
“所有人都被骂被罚,他们不被罚才显眼了。无妨,司空宏只是找不到人在撒气,叫他们最近都低调些就是了。”司夜道。
“大人放心,几位大人还是很懂分寸的。”北星道。
“那就行了。”司夜道。
司空宏的多疑猜忌绝对是他身上最大的弱点,这件事只是一点,还得加把火让他更加不相信那些朝臣,隔阂越深,冲突越大,司空宏和朝臣的雇你越不好,越是方便他们行事。
司夜召见了北星和南昱,和他们商议过后,就让他们去添油加醋去了。
相信,到时候伍卓思这个被司空宏勉强算是信任的人拿出了真的证据回来,会有更大的热闹看。
……
而此时,衡州清水县。
伍卓思等人终于在暗蜂的指引下,找到了江家的地窖。
江承平和陈师傅也都被抓了起来,江家的人也终于知道江承平根本不是江家人的事实。江家的老爷受不了打击,直接躺在病床上了。
在伍卓思搜出了密旨和密折后,江家的所有人也都被看管了起来。
“相爷,这两样东西是真的?”随行的忠勇将军看完了密旨和密折的内容后很惊讶。
“看这两样东西的材质和特殊的制作方式,是真的,笔迹像是先帝的笔迹,只是这两枚印章似乎有些不对。”伍卓思端详过后道。
忠勇将军似乎松了口气,道:“那也就是说这东西不是真的了?”
“咱们把它们带回京,让人鉴定就行了,本官也不敢随便下了定论。”伍卓思道,“况且皇上只是让咱们来找东西的,其余的事也不用咱们操心。”
“相爷说的有道理,那既然现在东西找到了,我们这就把这两样东西和江承平、姓陈的一并带回去?”忠勇将军道。
伍卓思点头:“嗯,明日就启程回京吧。”
“好,下官这就去安排。”忠勇将军道,随后离开。
伍卓思看着那假的密旨和密折,眼里闪过道精光。
回京后,才是有硬仗要打啊。
江承平与那姓陈的被绑在一起,露出绝望的神色,他想不明白自己和田家的关系那么隐蔽为什么还会被人发现,他甚至都躲到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了,为什么还是被挖了出来!
后来他明白了,这些人根本不关心他是谁,他们关系你的是陈师傅藏在地窖里的东西。
“陈师傅,你可害苦我了。”江承平哭着说道。
姓陈自己也很绝望,他哪里能知道那些东西会引来这么大的阵仗。当初韩国公让他藏好东西的时候可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他还以为那东西再怎么重要也重要不到哪里去,谁知道现在不仅吸引来了暗蜂,甚至连左相都吸引来了。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早知道在得知韩国公倒台的消息后,他就远走高飞的,反正韩畴都倒下了,他也不欠韩畴什么!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要知道这东西这么诡异,我早就丢下你跑了,谁还留在原地等死。”姓陈的说道。
江承平不敢置信,“你什么意思?”
于是接下来,这两个人居然就吵了起来。
伍卓思路过,听到这两个人吵的内容,目不斜视的走过。
“把这两个人分开关起来。”伍卓思留下一句话。
“是,大人。”
于是,江承平与陈师傅就被分开关起来了,谁也吵不着谁了,清静了。
……
伍卓思还没有回京,百姓们也只是私底下议论先帝的恶行,京城看起来还很平静。
但是京城上空笼罩的压抑气氛让知情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
沈君辰在长庚殿住下了,等着伍卓思回京。
未免万一,沈君辰在长庚殿都是穿黑色的衣服,尽量不引人注目,同时也很少走出长庚殿内殿范围。梅家的内功心法虽然不比牵星决,也已经非常不错了,沈君辰有时候练武上有些问题也会询问司夜。司夜博览长庚殿中大部分的藏书,见解丰富,可以给沈君辰很有用的指点。
除此之外,沈君辰还在司夜的陪同下,每天都在书库待上一会儿,在众多藏书众多宝藏中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可以说,在长庚殿的日子过得非常的惬意。
要不是前方还有大事等着,沈君辰真有冲动要在长庚殿住下了。
“事情结束后,你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司夜道。
沈君辰笑:“好。”
虽然他知道,要等事情结束还要许久,而且司夜恢复了身份以后,他不仅要住进皇子府,还要为所谋大业而奔波。等到司夜真正坐上皇位,那日子也只会更忙……
“大人,公子,据传回来的消息,左相等人还有四天就到京城了。”东明来禀报。
“好,知道了。”司夜道。
沈君辰被拉回思绪,四天,看来近阶段惬意的日子不多了。
“我想过两天就进城。”沈君辰对司夜说道。
“不留下来陪我进宫?”司夜不高兴道。
“我去看看要不要帮忙,然后就回来。”沈君辰赶紧道。
司夜这才勉强算是同意了,但还是说:“我跟你一块去。”
“我去去就回来的。”沈君辰忙道。
“我也要进城去看看。”司夜的理由非常充足。
沈君辰:“……好吧。”
这几天他总感觉司夜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和他对看一下沈君辰都要心跳的跟打鼓似得,全身都要发烫了。
沈君辰也不是真傻,他自然能猜到点司夜眼神背后隐含的深意,也因此更是有一种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不知所措。每每两人独处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要发颤。
所以他就是想找个借口暂时逃离一下,让他根本没法思考的脑子思考一下。
不过显然司夜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的。
“晚上带你去个地方。”司夜忽然道。
“去哪。”沈君辰问。
“到了你便知道了。”司夜眼含深意的看她。
就是这个眼神,沈君辰颤了一下,不是很自然的将目光游移了开来,脸上爬上了红晕。
司夜心情愉悦的眯起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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