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多,在鹰之神庙附近。
“队长,我们要在这里值守到什么时候啊?”一位女骑士百无聊赖地擦着自己的长剑,她是游击小队的一员,看向自己的队长——浪花骑士优菈。
优菈跷着二郎腿,胳膊肘着腿,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部下的话,回过神来:“啊,代理团长的要求是等到前来交班的骑士到达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一个中年骑士闻言,哀嚎了起来:“那群磨蹭的家伙怎么还不来啊,我闺女还等我回去呢。”
一个年轻的男骑士笑嘻嘻凑到中年骑士身边,有点讨好地问道:“嘻嘻,您介不介意我喊你一声岳父啊?”中年骑士斜了他一眼:“我女儿才十六岁,你这家伙比她大了三岁,怎么好意思的?”
年轻骑士拍了拍胸口:“你这话说得,璃月有句俗话,‘男大三,抱金砖’,我这年纪不正合适吗?”中年骑士头扭过去,不搭理这个家伙。
“嗯?”优菈抬头,发现天边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在靠近。仔细一看,是王志纯和派蒙。是的,王志纯和派蒙干掉急冻树后,坐在千风神殿遗址的台阶上花了一个小时来挑选送给优菈的礼物。菲谢尔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发现。
“唔?你们俩怎么来了?难道是来看看热闹吗?”优菈迎上去,看着降落在她面前的两人,露出浅笑。今天早上从至冬订购的生产线到位后,便在至冬的专家的指导下开始安装。不过显然这些东西太过繁杂,直到现在也才安装好了不到五分之一。很多蒙德人听说了这件事,跑过来看热闹,导致游击小队整整五百多人不得不去散开来维持秩序。
派蒙摇摇头,“不是啦,虽然这里看上去是挺新奇的,不过我们过来是给优菈送礼物来的。”王志纯点点头,从空间中取出一个陶瓷质感的箱子,捧在手上。
“咦!荣誉骑士将一个精致的箱子拿了出来!他是来做什么的?”年轻骑士张望着,压低的声音明显带着某种吃大瓜的激动。
“嘿,莫不是来向队长提亲的?”中年骑士刚刚被年轻骑士提过亲,不由自主地拐到这件事上来。
“难道队长终于要脱单了?唉,游击小队的单身女孩又要少一个了,没想到队长也背叛我们了。”女骑士把剑插回剑鞘,也凑过来看八卦。
远处的优菈和派蒙尚且不知道这件事,但是王志纯却把这动静全部听见。“……”他没想到,就是过来送个礼物,还能整出这么一个流言蜚语。如果自己不加以对策,任由流言发酵,最后恐怕会伤害优菈,也可能会在接下来的蒙德改革中横生波折。毕竟,优菈,终究是“劳伦斯”啊,从古至今,关于“裙带关系”的话题经久不衰。
一念至此,便已有对策。看向正在和派蒙对话的优菈,王志纯很感激自己的神之嘴——派蒙,然后脸色肃然,本就时刻挺拔的身姿直接立正,靴子的后跟相撞,发出声响,吓了两个人一跳。
“志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严肃?”派蒙提出疑问。王志纯就像是升旗仪式上的仪仗兵一样,两臂伸直,将箱子递给优菈。“?”优菈有些懵地接过了箱子,王志纯左手背后,右手下斩,行了一个骑士礼。
“志纯,你这是?”优菈左手捧着箱子,也行了个骑士礼,但还是不明所以。王志纯淡然说道:“做给别人看的。”
“别人?”优菈看了眼远处的部下,“不必要吧?你也只是送个礼物而已,何必这么正经呢?”王志纯自顾自地说道:“优菈,你回去后的口径是:最近你协助我进行了一次保密行动,这是我送来的私人性的感谢。”
“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优菈将箱子放在地上,抱着胳膊,看着王志纯。王志纯点头:“听见了。感谢你的帮助,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和派蒙就先走一步了。”言毕,王志纯再次行了个骑士礼,便起飞,飞向了晨曦酒庄。
优菈目送王志纯离开,然后弯腰,抱起箱子走了回去。“你们刚才在看什么啊?”优菈不善地扫视在场的三个部下,而他们此刻仿佛什么都没干,女骑士继续擦剑,中年和年轻骑士继续扯淡。
“队长,我刚才还以为你要脱单了呢。”女骑士也不装了,直接扑上来,搂着优菈的脖子。优菈一呆,然后脸红,这回她知道为什么王志纯突然变得奇怪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志纯只是感谢我上次的帮忙,给我送礼物罢了。”优菈坐到自己的马扎上,打开了箱子,然后她便飞快把箱子扣上。
“怎么了,队长?”女骑士觉得队长的反应有点奇怪。“咳,我突然想到现在是公务时间,应该以任务为主。”优菈干咳一声,把神之眼里的空间腾了一下,将箱子收起。
她看到了什么?九颗极寒之核、一个“角斗士的终幕礼”系列的五星圣遗物头盔、一颗哀叙冰玉,还有一些某种植物的切片。这礼物多少有点忒隆重了,对优菈来说,尤其是极寒之核还有那个五星圣遗物。就算是劳伦斯家族,当年穷凶极恶、笼罩蒙德,也没几件五星圣遗物,还全都在她的身上,可想而知这份礼物有多贵重。
“志纯那家伙该不会真的对我有意思吧?”优菈眼皮跳了跳,要不是王志纯从头到尾都没有那种意思,她肯定就这么认为了。
不管眼界尚且停留在世俗层面的人们,王志纯和派蒙来到了晨曦酒庄。
“迪卢克?迪卢克~”派蒙开始呼叫迪卢克。
“来了。”迪卢克便绕了出来,“和特瓦林比划完,来找我分享了吗?”“嘻嘻,你也看到了啊。”派蒙背着手,一条腿翘起,憨态可掬。
“一条龙从头顶飞过去,任谁也不会忽视的吧?”迪卢克顺手拿了三个杯子,倒上一些葡萄饮料,“给,无酒精。”王志纯和派蒙接过。
“迪卢克,我打算待会就动身,不过我今天整了点你绝对没见过的土特产,所以给你带了一箱。”说着,一箱急冻树切片被取了出来,轻轻落在地面上。
“这冰元素力……”迪卢克打开盖子,看见里面的急冻树切片。“这是什么蔬菜?确实没见过这样的。”“急冻树!”派蒙迫不及待地揭露了答案。
“嗯?终于再次出现了一株急冻树吗?”迪卢克眼睛一亮。
“迪卢克,最近蒙德城的情况如何?”王志纯打算了解一些消息。
“琴已经开始向西风教会提交自己的议案了,今天西风教会高层正在召开听证会议。”迪卢克想了想,从最重要的消息说起。
“结果出来了吗?”派蒙日常嘴替。
“没有,我所结交的教会高层告诉我,这次会议会持续很久,而且不会有决定性的结果。”迪卢克摇头。
“那报纸上呢?舆论如何?”王志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掀起讨论的浪潮。
“吵得很激烈,毕竟对于蒙德来说,国有企业这种事物太过于新鲜。但是有不少来自璃月、枫丹、至冬的人声援,毕竟这几个国家是存在官方性质的企业的。而来自须弥的文章自己就吵得很凶——毕竟这一点在须弥也是老生常谈了。”迪卢克提起这个就精神了,因为这几期报纸真的很精彩。
“迪卢克,蒙德有没有廉价好用的食物保鲜技术?比如密封袋之类的。”王志纯询问,想要食品生意做得远,这个必不可少。
迪卢克找来埃泽——莱艮芬德家忠实的管家,对市场了解很多。重复了王志纯的问题,埃泽回答:“目前远程运输的保鲜方式是使用诸如冰史莱姆、冰雾花之类的东西来维持低温,密封袋这种东西……璃月倒是产出密封陶罐,须弥盛产玻璃罐,但是那些价格不低,一般是高价食品使用的。”
“这样吗?”王志纯思考,“那有没有防腐用的可食用炼金药剂?”蒙德具有炼金术和农牧业优势,用炼金术为农牧业赋能再适合不过。
埃泽想了想,“没有听说过。”
王志纯抬头,“这样啊,嗯,明白了。对了,迪卢克,那两个家伙……”
“埃泽,麻烦你去拿一瓶最新的葡萄汁。记得,要那片特殊葡萄园的。”迪卢克支开了埃泽。“那两个家族最近正在把各地农庄的剩余粮食以中等价格收购,看来他们的算盘并没有超过你的预料,便是打算迫我们不得不收购高价的粮食,然后在不断的价格战中把我们耗死。”
“嗯,迪卢克,为了胜利,我们必须计划好下一步,料敌先机。”王志纯已经将目光望向了未来。“请详细说说。”
“迪卢克,在我们之前的交流中,想必你已经对于如何搭建一个国企有了心得。可是为了让这幼苗可以度过最初的艰难时光,我们必须得提前建立好第三方监督机制,还有在璃月铺开市场。”王志纯开始展开蓝图。
“第三方……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迪卢克和王志纯把派蒙晾到一边,派蒙则熟练地飘到放着水果的盘子旁,开始大快朵颐——迪卢克老爷家根本不在意几口水果,不吃白不吃!
“建立蒙德的审计署。同时要求蒙德的国企每一个经营周期都将账目送到审计署审核,并且审计署的审计维持三年一换,上任随机抽签。如何?”王志纯把地球上香港的廉政公署和大陆的审计制度相结合,弄出这么一个东西。
迪卢克摸着下巴,思索一下,“不错的设想,但是我们从哪里弄这么多会计呢?”王志纯很惊奇:“蒙德没有会计学院之类的吗?”
“没有啊,一般都是私塾或者老师带徒弟之类的,想学高深的就去须弥的教令院求学。”迪卢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他就看见了王志纯那看原始人的眼神。
“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有问题吗?”迪卢克有点不服气,怎么,除了枫丹、至冬、须弥、璃月,有几个国家有公立的教育的?呃……一共就七个国家来着。
迪卢克默默低下了头,这么一想好像蒙德确实也挺落后的,说好听点叫“田园牧歌”。
王志纯合眼,叹口气,重新睁开眼睛,眼神也恢复正常。“要是实在凑不够够数的会计,不妨从隔壁璃月和须弥的学院找一些过来,然后给他们补贴工资,建立蒙德的会计学院,让他们平时就负责教学。这样大概就能把前期度过去。”
迪卢克点头,表示记下。王志纯接着说:“接下来就要讲在璃月铺开市场的事情了。”
王志纯将饮料一口喝尽,“既然现在的技术不支持我们将厂子建在蒙德来生产,将产品售卖到他国,那么我们便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将食品加工厂搬到其他国家当地生产,建立分厂。反正食品加工厂本身谈不上值钱,只要销量够大,便很容易将这部分成本冲掉。”
迪卢克摸了摸下巴,“不坏的主意,记下了。”
王志纯点点头,便打算告辞:“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迪卢克留客:“这么晚了,不如留宿一晚上再走吧?”
王志纯摇头,“算了,我打算乘着夜色直接飞过去。毕竟……”
提溜起派蒙,而派蒙还提着一串葡萄,嘴里鼓鼓囊囊的。推开门,王志纯侧头:“璃月某种程度上和我的家乡很像,我打算见识一下它的夜景。”说罢,关上门,消失不见。
“少爷,我拿来了。咦?荣誉骑士呢?”迟来一步的埃泽环视一周,没有看到王志纯。迪卢克摇头:“他去踏足另一场旋涡了。”王志纯为什么偏偏要提前交代这些后续的事情?不言而喻。可惜,璃月不是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所以迪卢克亦无能为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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