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霖没有在意少女的态度，和姜悦一起找其他人拿了案件的信息。
这里面当然是有被告人和原告人照片的，甚至为了方便夜霖算卦，还全都是正面清晰无美颜的照片。
大学生幼教名叫顾晨，一头乌黑的碎发，眉目清秀，含笑的表情十分平易近人。下面写着他的基本信息：名校毕业，做过家教，为人处世非常随和。
另一边则是那个小女孩蒋岁岁的图片，还带上了她的家人。
爸爸蒋大力是工地老实的搬砖人，母亲徐明兰经营着一个小卖部，性格比较火爆。家里女人做主，就是她听了女孩的话，一纸诉状告了顾晨。
如今她还在做生意，因着对女孩的同情和关注，来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多。
“怎么样，算出来什么了吗？”
姜悦捅了捅夜霖的小臂，低声问道。
“A市派过来的精英，办案就只知道问算命的，就这点能耐，我上我也行。”进门的少女不屑道。
旁边的警察撞了她一下，眼神提醒，但少女反而更加嚣张，嚷嚷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年纪轻轻就知道坑蒙拐骗，你们不是看她A市来的就舔着脸讨好吧？”
少女说得大声，夜霖想忽视都不行。
她走到少女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说我们大城市来的，不就是暗讽靠关系吗？可是我怎么看着，你更像靠关系进来的？
你爸的身份在A市可排不上号，也难怪你嫉妒了，自己升不上去，可不就只能眼红别人吗？”
真正来当警察的人是不会勾心斗角的，就像姜悦，即使被陆芊芊利用来找她麻烦，夜霖也并不生气。
但是面前的少女不一样，她的学业线是文科，能转到这个警察局完全靠自家父亲打点。真要说咋想的，单纯就是想在这里找帅哥，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毕竟B市不算大，也没什么生死攸关的事情，平时警察局里有个妹妹，可不让人稀罕？
只要一遇到连环杀人案，她跑得比谁都快。
夜霖原本不想搭理她，毕竟只要是进警察局了，就算是为人民服务。
谁知少女还主动挑衅她了。
在场的人除了姜悦，基本都知道少女的来历，此时当然不会辩解。
“你……哼！你不是会算命吗？我看你怎么把这件事解决了！你要是算错了，别怪我去你的直播间拆穿你！”
“去吧，随时欢迎。”
“你算出来了？怎么样？”
姜悦只关心这个。
“顾晨是无辜的……”
夜霖还没说完，少女再次打断她：“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一个六岁的女孩子还会骗人吗？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小楠！”这次终于有人忍不下去了，不耐烦道，“你之前说那些话我们都算了，现在讨论案件，你少说两句吧。”
在座的不是没有真正想做警察为人民服务的，平时可以惯着岳楠，但现在事关他们最关心的案件，自然希望夜霖说下去。
岳楠红了眼眶，但最后还是冷哼一声，闭了嘴。
其实她这话也不是完全错误的，起码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夜霖只是思考一会儿，便有了决断。
“你们散布个消息，就说案子明天出结果，到时候大屏幕直播。”
“好。”
其他警员虽然有些怀疑，但姜悦都没话了，他们肯定不会阻止。
夜霖则是离开警局，寻找证据。
其实，证据还真不好找。
俗话说证有易证无难，要证明做过很简单，要证明没做过，那可就麻烦了。
这也是为什么顾晨被冤枉却无能为力，即使这些按理说应该举证的人也没拿出什么东西。
夜霖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从蒋岁岁下手。
坐在咖啡店的包间内，夜霖打开直播。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蹲守在直播间。
【主播看完案件详情了吗？是不是有结果了？】
【你们快看B市警察局的消息啊，他们说明天就有结果了】
【哎呀不愧是主播，办案就是迅速】
【我看主播现在就挺悠闲的，咋还要等明天啊】
夜霖面前一杯卡布奇诺，完全不像为案件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
她喝了口咖啡，悠闲道：“证据搜集还是需要点时间的，现在没到点罢了。我还有件事需要做，那就是宣传，明天下午一点不见不散。”
一点钟正是大家吃完饭，需要些瓜做饭后水果的时候。
加上夜霖的吆喝，大家立刻开始宣传。
原本不在B市，不太关注B市事情的人这下也被安利了。
连直播间的分享都变多了。
夜霖一直播到下午五点，确定大家的宣传都到位了，才安心下播。最后一句还不忘嘱咐：“明天一点，大家别忘了。”
下了播，姜悦便邀请夜霖吃饭，夜霖当然没有拒绝，两人朝着当地最有名的饭店走去。
B市的饭店自然是没有A市豪华的，姜悦选择的也不是包间。
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两人刚坐下，却见门口一群陌生又熟悉的人走了进来。陌生在于他们应该不太认识，熟悉在于之前在警察局有印象。
看见为首的岳楠，夜霖心里有了计较。
原本以为她们最多点头致意，然后便擦肩而过谁也不理谁，岳楠却走上前，声音不算小地喊道：“哟，大人物怎么坐在大厅等菜啊？我请哥哥们去包间吃饭，要一起吗？放心，不要钱。”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想知道岳楠口中的是什么大人物。
姜悦被众人盯着，头一次觉得有些尴尬。她不知道怎么反驳，夜霖却从善如流：“大厅是什么低档次的地方吗？就不能在大厅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包间都是钮钴禄氏的呢，坐包间就高贵了。”
夜霖说完，坐在大厅吃饭的人立刻沉了脸色。他们不是点不起包间，只不过不谈生意也不聚餐，没那个必要。
有必要鄙视大厅吃饭的人吗？他们又不是要饭的，点菜给钱，有什么不行？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岳楠接收到众人不满的视线，支支吾吾解释。
“好了，小楠我们快进去吧，这么多人站在大厅太挡路了。”
一个男警察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他也算变相解释了，大家是因为人多才去包间，并不是嫌弃鄙视大厅的人。在座都是来吃饭的，也不想惹事，男人服了软带人走了，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
只姜悦眼神晶亮地看着夜霖，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论起说话，还是夜霖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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