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常青这么说张孝远的心里好了一点。
是啊，自己媳妇儿因为他差点儿淹死在河里。
“媳妇儿，我以后会保护你的。”张孝远郑重的说道。
常青表情不相信：“我现在烦你爹，你去给他揍一顿。”
张孝远眨眼：“你开玩笑的吧媳妇儿，那是我亲爹，把你这危险的想法快丢掉。”
常青当然知道他不会去：“你爸典型的就是被你妈给惯坏了，现在不惯了他心里不爽了，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他转。”
“而且还有隔壁村那个徐兰，你爸可真行。”
张孝远也觉得丢脸：“我爸已经没救了，以前有我妈压着，现在没有了我爸彻底不顾后果了。”
看她面无表情怕她厌烦：“我们到时候搬城里去了就好很多了。”
“以后让我哥嫂子去烦就行。”
常青苦笑：“你可真是好弟弟。”
~
顾燕安在仓库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身上已经没有那股子贵气了。
他的亲戚被下放的事儿都被查出来了，而最可怕的是他捡的那些黄金是假的。
肥头大耳的那个男人把那一包裹的黄金都孝敬了上面的人，以为能拍个马屁结果没想到这些都是假的。
丢了一个脸不说，还挨了骂。
这可是会丢工作的事儿，后面起了连锁反应。
他先找红袖章的队长给他点颜色瞧，等摆平这假黄金带来的麻烦再好好收拾他！
“啊！”
“你这个小瘪三，没想到你居然是假的，你让我们惹上了大麻烦！”
“嘭！”
“啊！”顾燕安蜷缩着身子呕吐，他没想到从进来以后就一直生不如死。
周围的人麻木的看着这一切。
队长叼了一根香烟：“把他扶起来！”
周围的人直接抓起他的头发，强制让他站起身。
队长冷笑一声：“之前刚哥看上你了所以我们就没给展示我们这儿的特色，现在你把他害惨了，他可不会对你怜香惜玉。”
“把我的宝贝儿抓来，最近没吃东西估计饿惨了吧。”
顾燕安有些发懵，身上还痛得不行。
虽然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对自己，但是也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特别是看到周围的人惊恐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安。
其中一个男人听到这句话有些兴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裤裆。
有个人抓了一只猫过来，顾燕安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突然这个队长就扯下他的库子。
直接把猫丢了进去。
顾燕安被人按住了双手，惊恐的尖叫让仓库有些瘆人，还伴随着嘶哑的猫叫。
周围的人都捂住了耳朵，还有其他人带着恶意的大笑。
顾燕安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腿脚也站不稳。
按住他手的人还恶趣味的打了他几下。
他只觉得用自己要晕过去了，他不明白这种痛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要去举报你们。”
“你们这些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顾燕安的声音有气无力，周围的人听到只是不屑的笑：
“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其实我们也不敢这么对你，但是吧，我们这里还接到举报，你跟资本家还有联系，这里还有你跟他们写的信。”
队长拍了拍他的脸：“还没看出来吗？从包裹到举报信，还有你的这些书信。”
“有人要搞死你。”
顾燕安的目光呆滞，口水也从嘴角流了出来，裤子也渗了血迹。
那只猫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可能已经爬出来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废了。
到底是谁？
要这么害他？
他的脑海里闪过常青，肯定是她。
只有跟她才有这么大的仇。
顾燕安趴在仓库中间，等这些红袖章出去以后，关在里面的人也不敢有任何反应。
顾燕安哭了：“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
“救命啊。”
“我不想死。”
顾燕安已经痛得头脑不清醒了，在晕过去以前，他只看见一个男人兴奋的向自己爬来。
~
张孝远的分房文书终于下来了。
村上的人听到他们要搬去城里都要酸死了，知青点的人也没想到常青居然嫁得这么好。
不用下地以外，居然现在要搬去城里了。
她自己现在也算是有一份工作，就是赤脚大夫。
夏知青点的人坐在一起讨论：“她现在都要去城里了，我们还不知道要种多久的地。”
“命真好啊，当初掉水里的人怎么就不是我呢？”
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她现在要搬去城里了，能让她把赤脚大夫这份工作让出来吗？”
大家对视一眼，说她肯定不会同意 。
“你会治病吗？”夏小丽嘲讽。
她现在很少参与事情，自从她那次回来以后就彻底变了样。
所以她突然出声让大家都看向她。
“她都能学会我们也能吧？要不要去试试？”
“试试吧，她的日子比我们都好过这么多了，总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被她占着吧？”
夏小丽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沉默。
常青听到这些知青无理要求的时候都气笑了：“你们这么怎么大脸？”
“我能当赤脚医生是我自己的本事，你们真是够不要脸的！”
被她这样骂大家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但他们真的不想下地了，早知道私下来悄悄找她了。
这么多人她肯定不会让出来的。
“都是知青，你能帮帮忙吗？”其中一个女知青哭了出来：“下地实在是太苦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
“就是啊，常青，你不用下地你不知道我们有多辛苦，我们......”
常青不耐烦：“你们辛苦关我屁事啊？”
“你们这么辛苦又不是我造成的！而且你们挣的工分又不给分，给我哭什么啊？”
“给我滚！”
大家没想到她这么不近人情，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张德福听到她的话以后阴阳怪气她心狠，但是常青一个眼神都没赏给他。
这感觉很憋闷。
现在家里没有一个人理他，都快把他给逼疯了。
特别是杨贵菊。
更烦的是每次他发火摔东西的时候杨贵菊都要跟他打一架，啥话都不说就打架。
每次 只要他还手张孝友就要出来抱住他。
现在村里人也知道他在家里挨婆娘打，让他上工都不敢跟人聊天。
这种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有时候他也会想起徐兰的温柔小意，时间长了他有时候都在想徐兰男人都死了为什么还不回娘家。
时间过得很快，二人在国庆前搬过去了。
常青搬去城里后确实安静舒适了不少。
二人也终于有些像两口子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无聊就去看看顾燕安是怎么受苦的，以解原主心头之恨。
~
国庆这天，瓦镇举办大规模的集会，这天人们朝气蓬勃的欢聚一堂，共同庆祝国庆。
小孩儿戴着花环和红领巾游行，身后还有穿着列宁装拿着彩旗的工人。
农民也戴着草帽拿着镰刀从后面走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都在共同庆祝国家的成就。
欢庆的日子，单位给放了几天假。
二人看了游行队伍以后就回了瓦兰村。
回到村子里就有人跟张孝远二人搭话：
“孝远你才回来，知不知道你爸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人。”
张孝远的笑脸还没挂起来就落下去了：“豆婶儿你别乱说，我爸那样儿有女人能看上他？”
“你还不信，他昨天把徐兰带回来了，然后你们家就摔得砰砰响，最后你爸就又带着徐兰走了。”
“村长叫他他还不应。”
“听说现在都没回来。”这话是悄悄说的。
但是看好戏的神情都要溢出来了。
常青：“走了就走了，一个男人而已，他走了妈估计还轻松不少。”
豆婶儿皱眉：“你这娃咋能这么说呢？你婆婆男人跑了丢脸的是你婆婆，因为你婆婆没有管好自己的男人。”
“而且女人哪儿能没有男人的？”
“你不能自己享福不管你婆婆死活吧？”
常青：“丢脸的是抛弃家庭背叛妻子的男人，什么都能扯到女人身上。”
“男人不自爱，像棵烂白菜，他这种不自尊不自爱的男人谁敢要？”
张孝远怕媳妇儿又说些虎狼之词，连忙把她拉走了。
“行了，行了，我们先回去看看什么情况。”
豆婶儿一脸惊疑。
不自尊不自爱这六个字还能用在男人身上？
回去以后家里的气氛果然很低迷。
常青倒是觉得杨贵菊看起来人都要轻松很多。
“弟妹回来了？”李兰现在肚子大了，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常青表示不用忙活，把带来的东西都归置好放厨房。
这两天下雨基本没有上工。
张孝远也知道了昨天他爸真的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还表示不愿意跟妈继续过日子了。
听说为了一表决心，他直接搬去了隔壁村。
昨天吵闹的时候还想动手，张孝友给他推开了。
儿子大了他不敢对杨贵局菊动手，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这下张家彻底成了村子的笑话。
李兰跟常青说，昨天公公是想回来离婚的。
他们没有结婚证，本来想开一个证明但是村长不许。
而且还把张德福骂了一顿，村里不给他们开证明，他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等人走了以后大家还劝杨贵菊想开一点，等德福想通了会回来的，毕竟徐兰那边还有两个儿子没结婚呢。
他过去也只有干活儿的份，自己的儿子养大了脑子不清醒去养别人的孩子。
“妈，爸走了就走了，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兄弟享福吧。”张孝远说道：“城里的房子也挺宽敞的，还有一个小院子，我媳妇儿还专门给你留了一间房。”
“到时候你想在城里也行，想在乡下也行。”
大家都看向杨贵菊。
她的眼眶微红，怎么会不难过。
“以前我糊涂，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少伺候一个人也是我的福气。”
“我就是不甘心，他干活儿的时候去了别人的那儿，以后干不动了又来拖累你们怎么办？”
常青出来：“赡养老人是子女的责任，但是怎么赡养到时候还不是赡养的人说了算？”
常青的话大家听着觉得有些怪怪的。
张孝远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儿，她是不是忘了她口中的人是自己的亲爹？
虽然大家心里都这么想的，但是明晃晃的说出来就不好了。
杨贵菊好像是真的放下了，现在她真的轻松了不少，大儿媳要生了，以后要不了多久，小儿媳肯定也要生孩子。
以后就照顾好孙子孙女就好了。
张德福不在她感觉自己都还年轻了不少。
不下地的时候就上山捡山货，大家看她男人走了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像也是一点都不难过。
张孝友和张孝远两人上山砍柴火。
常青就跟着杨贵菊上山捡菌子和山货。
这次就碰到了村里其他人，现在山上的板栗和野核桃熟了，来捡的人不少。
大家还意外这俩婆媳还一起干活儿，这常青也是干得有模有样的。
”杨贵菊，我看你们还是有空去把老张接回来吧，你看你家里没个大男人，常青这么懒的媳妇儿都跟你一起上山了。”
常青直起身子，她懒？
“我们家里没个大男人？孝远不是男人？大哥不是男人？我看你们自己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还忙着吹别人家的稀饭。”常青看婆婆不说话，只能她来怼。
“那能一样吗？”
“就是，哪能一样？”豆婶儿也跟着说：“毕竟家里还是要有一个能做主的男人。”
杨贵菊本来是不想理她们的，但是她们那个嘴真是烦人：“现在家里没做主的男人了不就是我做主了？”
“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干完活回去还要洗衣做饭，我干完活儿跟男人一样休息就成。”
“所以你们也不用我面前说这些，什么日子好过我还不知道吗？”
大家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
常青直接笑了：“说实话，我公爹走了以后你们 看我婆婆像难过的样子吗？”
豆婶儿迟疑：“孝友他娘，你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杨贵菊烦她：“我受什么刺激了？你闺女最近不是在相看吗？相得咋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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