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处处都给乔姝媛不一样的感觉,但她却感觉很温馨。
至少在偌大繁华的京城,是不会有这种氛围的。
沈之砚跟余森二人解释了余枫情况。
“大致就是这样,等钱大夫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不过小枫这孩子也是命大,硬生生扛过来,将治疗疫病的药试了出来。”
“他是整个松阳县,以及外面流民的大恩人呐!”
“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他还没有醒,不过生命没有危险,钱大夫也是日夜不间断的守着。”
余森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哽咽:“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他现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绝望中有后悔,还有几分庆幸。
沈之砚点点头:“可以。”
余枫那边有专人看着,钱大夫也一直守着。
余森余林过来的时候,钱大夫刚给余枫喂完汤药。
这是他亲自熬的,补身体用的汤药。
“枫哥儿……”
饶是余林做好了心理建设,知道这可能就是佑佑说的必经之路,但也没有想到余枫会瘦成这样。
会毫无动静的躺在这。
这让余林将眼前的画面,与佑佑所描述的画面结合在一起。
佑佑说这场疫病也是枫哥儿阻止的,难道当时他就是这样以身试药的吗?
余林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次,枫哥儿选择了一条无比艰险,甚至几乎没有回头的路。
他想:只怕枫哥儿原先的路,也是这般坎坷吧?
想到这里,他又无比庆幸。
还好,他们余家人的命运都改变了。
“大哥,枫哥儿没事,你看他面色红润,就跟睡着了一样。”
钱大夫满脸愧疚:“我没有照顾好他,让他小小年纪担起这般重担。”
余森没说话,只是满脸心疼的看着余枫。
他的儿子他清楚,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他。
余森摇摇头,没有责怪:“没事的,只要他没事就好。”
钱大夫简单说了一下余枫的情况,又说关于治疗疫病药材的事。
他隐晦的看了一眼余林。
这一眼该说的,不该说的,似乎都说了。
余林嘴唇紧抿,没人问他就不说。
即便问了他也不会说。
不可能将佑佑的特别之处暴露出来。
不过钱大夫也没有多问:“只是这药的剂量还在试,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几乎所有剂量配方都试过了,依旧还不起效,还要等他醒了才能知道。”
余森点点头:“我想陪他一会。”
“那行我们先出去。”
余林和钱大夫退出房间,只留下余森一人。
趁着天色,余林打算回白山。
枫哥儿这样,大哥也一时半会走不了,需要一个人回去报平安。
同钱大夫和沈之砚说了一声,他便一个人赶着牛车离开了松阳县城。
县衙正厅。
盛景端坐上方:“走了?”
沈之砚点点头:“余家大哥留下了,二哥回山上去了。”
盛景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向门外。
他来松阳县时间不长,仅仅两天时间。
便陆续从济仁堂钱大夫,沈之砚,乔姝媛等人的只字片语里,拼凑出一个消息。
或者说是事实更准确一点。
云白县过来的零散流民被余家人偶然碰上,得沈之砚夫妻解围。
回村以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应对疫病的药材。
可是他们又怎么确定一定有疫病?
甚至还如此精准的送来了治疗疫病的药材?
甚至这味药材所有大夫都不认识,唯独余家人认识?
其次今天余家兄弟送药材进城,那么是笃定了这药材有用,甚至已经被城里发现真正的用处,知道城里缺药材。
对于他们知道余枫以身试药的反应来看,又好像是提前并不知道。
那是不是可以猜测,余家村有人提前预知了一些事,但又不完全知道?
还有今天那余家二哥的反应,似乎看见自己想起了什么一般。
盛景单手扣在桌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这个余家村,有些神秘啊……”
沈之砚有些疑惑的抬头:“姐夫,你说什么?”
盛景看向他:“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之砚面色一变,闭口不言。
盛景就这样盯着他,一双桃花眼水波潋滟。
若是看沈之婉,必定深情无比。
但此刻看的是沈之砚,则让人感觉压迫感极强。
“姐夫……我不能说……”沈之砚苦着脸。
“是你说,还是我让人去查?”
沈之砚叹了口气:“不是坏事,但于敏和长姐来说,是不太好。”
盛景薄唇微启:“说!”
“姝媛她怀有身孕,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京城那边还不知道,还请您保守秘密。”
盛景蹙眉:“那她不该跟着你的,让她同我一起回京。”
“我不回去!”乔姝媛从门外进来:“我要和砚哥一起去燕门府!”
“姐夫您知道的,定国公府没有逃兵,当初跟砚哥离京的时候什么场面,如今再回去,那整个定国公府,甚至镇国公府都将颜面扫地!”
盛景不赞同她的话:“你可知此行多大的风险?你想走之婉的老路吗?”
许家和陆家、乔家都有些恩怨。
许家屡次发难,都因为中宫的原因不得不退让。
加之没有证据,让许家肆无忌惮。
陆之婉的孩子就是因为被刺客追杀,导致早产早夭。
刺客是谁指使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如今乔姝媛也有了身孕,盛景担心她也走陆之婉的老路。
盛景这话,让沈之砚和乔姝媛都心口闷闷的。
乔姝媛道:“姐夫您说的我们都明白,可回京就安全了吗?长姐被您保护的那么好,还不是被人钻了空子?”
“最起码我远离京城,他们鞭长莫及,他们也想不到我会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怀孕生子!”
“许家不是肆无忌惮吗?不是目中无人吗?我就要拿这个孩子打他们的脸!”
三家人的恩怨已久,已经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
对于觊觎自己夫君的人,乔姝媛是不可能吃哑巴亏的。
“姝媛!慎言!”沈之砚低声呵斥。
长姐的孩子是所有人痛处,乔姝媛这样说,无异于是在盛景的伤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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