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担忧。
秋蔓先是投靠了谢莞心,后为了能当上侍妾,又成了裴昭的人,这样为利倒戈的人,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但她知道裴昭的性子,让她现在动手,定是不肯的,于是也没再多说,只能自己暗地里多留个心。
春桃从马车上下来时,正好遇上桑月,她恭敬的行礼,眉头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这个女人每日穿着娇艳又华贵,虽是赶路,但头上的金钗银饰,宝石步摇坠的满满当当,恨不得到哪都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蓝侧妃可有空?” 桑月知她是裴昭的心腹,微笑着问。
春桃点头,抬手撩开帘子,“侧妃正在里边,夫人请进。”
桑月一进车厢,便不客气的坐在裴昭身边,脸上笑容肆意又狂妄,“如何?
要不要我帮你,处理掉那三个女人?”
闻言,裴昭端茶的手惊得一抖,茶水洒落了半片衣角,桑月见状嗤笑一声,又道:
“看你这小心的样子,要我看啊,怀孕的那个不足为据,倒是那个侍妾,心思深沉,以后必为你的心腹大患。”
裴昭擦了擦手,笑道:“齐王的女人不会只有我,也不会只有这几个,除是除不完的,大家以后还要在一个地方生活,能和睦相处,最好。”
桑月撇撇嘴,“你可真大度。
睿王的女人,我是一个也容不下,想起他宠爱别的女人,我就气的要发疯。”
裴昭笑问:“那钱和睿王,姐姐更爱哪个?”
桑月一愣,没好气的推了她一下,“自然是钱。”
——
裴昭觉得,对于突然到来的三人,她或许真的多虑了。
谢莞心整日闷在马车里,求见了两次萧凛,被拒绝后便没敢再提,裴昭每日都去看望她,二人就像将从前的过节都忘了一样,寒暄几句,相安无事。
柳江玉则和秋蔓结了伴,整日形影不离,偶尔下马车透透气,陪着萧凛说会话,便再没其他动作。
而萧凛白日多是忙着政事,晚上则和裴昭宿在一处,欣赏着清越荒山夜景,宁静中有些乏味,二人情到浓时也越发的肆意不加收敛。
这样过了三日,终于到了清水城,时间已近傍晚,但各世家和城中民众早已备好了欢迎的花团,鼓乐等候。
所过之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仿佛一场百年盛典,又像是信徒狂热的崇拜着神明。
马车停在了一处行宫别苑,已有人提前将一切打扫妥当,萧凛一落脚,便拉着几个大臣钻进了书房。
裴昭则先给谢莞心安排好住处,又让高瑾桁去再诊一次脉,虽然白日已经诊过,但为了保险,裴昭还是叮嘱他再去一次。
毕竟接下来的几日,她要和这几个女人同住在这,免得路途上劳累落下的病症,也算到她照顾不周上。
柳江玉和秋蔓依旧安排到最偏远的院子,眼不见心不烦。
终于得了清闲,裴昭坐在殿中给自己斟了碗茶,一连几日的赶路,晚上多是宿在马车上,让她十分怀念王府的一切。
才喝了一口,就见谢长君冒冒失失的跑进来,“侧妃,一切都办妥了!”
这家伙,一进门就大声道。
裴昭吓得险些喷出一口茶来,忙起身将门窗合上,气急道:“谁让你来这了!这是女眷的后院!”
谢长君抹了把汗,笑嘻嘻道:“事发突然,臣怕明天说,就来不及了。”
裴昭无奈,示意他小声点,“说吧。”
谢长君不客气在桌边坐下,才继续道:“我问清楚了,后天晚上,谢家买的一批矿石会运到清水河东港,这次由谢长鸿去接货。”
裴昭算了算时间,刚好与那批芙蓉草到货的时间一致,便道:“很好,接下来,你让谢长鸿去西港接货,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谢长君听着一愣,以为裴昭弄错了,“侧妃,是东港。”
裴昭笑,“我知道,我要他去西港,接的是另一批货。”
谢长君好奇,“我们不是要抓谢家私营矿物的罪证么,接别的货,如何给谢长鸿定罪。”
裴昭抬眸,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我要他接的货是芙蓉草,而且,会是在万众瞩目下。”
音落。
嘭嚓——
谢长君手中的杯盏滑落在地。
他整个人愣了半晌,反应过来,膝盖一滑,跪在地上。
“侧妃,贩卖芙蓉草,这会牵连谢家其他人吧...您答应过的,我们这次只动谢长鸿...臣不想害死父亲和母亲啊!”
裴昭微微一笑,扶他起来,“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除了谢长鸿,谢家其他人都不会有事的。”
谢长君额头冷汗扑簌簌落下。
在楚唐,比皇室更恨芙蓉草的,是万千百姓,到时一旦激起民怨,眼前这个女子,真的能护住谢家么。
他有些后悔,想要收手,可是一切都晚了。
这几日,谢家私营盐铁各种矿石的罪证,经他事无巨细的交代,已经被裴昭摸得门清。
此时违逆这个女人的意思,想下贼船,哪还会有好下场。
有的,只能好言哀求,“请侧妃务必顾念臣的家人。”
裴昭摆摆手,“知道了,这几日本妃连对谢莞心,都尽心照顾,更无意针对你们谢家,你先下去吧。”
几日紧绷的精神,她现在累的只想睡觉。
第二日醒来时,萧凛躺在她的身后,一只手环着她的腰。
裴昭不知他昨夜什么时候过来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身扑进男子怀里。
萧凛笑声极沉,“懒猪,醒了?”
裴昭没好气的掐了他下。
萧凛假装疼的嘶哈一声,笑道:“是本王说错了,昭儿最勤快了,是本王的女相国呢。”
裴昭笑:“殿下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不用恭维臣妾。”
萧凛道:“不是恭维...不过事情真的有很多。”
裴昭打起些精神,他继续道:“本王今日就要过清水河,前往燕京地界,裴宿的人应该已经在那边候着了。
此去凶险,所以昭儿你...”
话未说完,裴昭捂住男子的双唇,“不论生死,昭儿要和殿下在一起!”
萧凛握住她的手,感动的竟有些泪目,但言辞却是不容拒绝,“不可。
裴宿狡诈,万一是诈降,本王不许自己的女人死在刀兵之下。
何况,这次柳江玉几人也全跟来了,谢氏还怀着子嗣,你留下来,务必照看好本王的孩子。
若是有人生事,一切由你全权处置。”
音落,裴昭感觉胸口贴上一冰凉凉物件。
她拿在手中一看,原来是块金灿灿的令牌,一面刻着撰文的大字,“凛”
萧凛握紧她的手,解释道:“见此令牌,如见本王,你一定要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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