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六点,第三波新闻来袭,其实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标题更吸引人,比如“陆氏二少铁树开花!”“惊!陆氏二少约会懵懂少女!!”……
到九点开盘,陆氏的股票不降反升,董事会的那些个老顽固一时倒无法责备这位陆二少爷。
下午,陆川航终于撬开了其中一个水军公司管理层的口,同时追查到宁丽娜的手机和转账记录。
两兄弟沟通之后,找人将证据整理后直接送去警局立案,当然这些不足为惧,顶多就是侵犯人格权,对方给些赔偿就能私了。
所以下面就要看陆川崎的手段了。这次他不会手软,正好新仇旧恨一块算。
周潇潇这几天不便出门,虽然她自己默默无闻,架不住陆川崎的身份特殊,从周一开始已经有熟悉的同事旁敲侧击询问过,公司领导那儿目前尽管没有消息传来,可周潇潇知道,这次恐怕工作难保。
连续请假三天,周三上午,陆川崎刚出门,周潇潇手机响了一声,打开一看竟是公司app辞退通知。
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没人联系也没有谈话,直接在系统内部通知,这未免太粗暴了些,再看缘由,却是说周潇潇有泄露公司机密的嫌疑,而且说她知情不报,怀疑人要有证据,还有,跟谁谈恋爱是私人问题,为什么要向公司报告?通知也没提到赔偿问题,周潇潇看完一肚子火。
此时陆川崎不在家,她不能找秦叔诉苦去,打开通讯录给夏颜打了过去。
“潇……”夏颜刚要说话,这边周潇潇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地说了一大串。
“公司有毛病吧!说我泄露机密,证据呢?还说我知情不报!有病!私生活还要上报?连个电话都不打,直接辞退我,申诉的机会都没有,打量我是好欺负的是吧!赔偿的事提都没提!这是摆明了看不起我啊!我这回非得让她们瞧瞧姑奶奶的厉害!”
这一通慷慨激昂的不忿,说得夏颜愣是一句话没插上,直到耳边终于清静了,只有大口的喘气声,夏颜才噗嗤一笑:“难得有人能把你气成这样!”
“是他们欺人太甚!”
“好!告他,一告一个准,这辞退通知谁写的,这么没有常识,怎么做的人事?”
一直到中午,周潇潇都未接到任何来自公司的电话,一肚子气胀了半天,午饭也没吃。
其他人倒也算了,自己隶属行政部,虽然四月份调入秘书团,职位挂的助理,仍旧属于行政,当然还归静姐管,可从事情发酵以来,公司辞退通知都下了,顶头上司却一声不吭,这未免太绝情了些!
难不成静姐以为调走意味着脱离行政部?那她岂不是成了三不管的人?有心问一嘴杨助理,又怕为难了人家,既然通知已下,想必个中缘由老板那儿已知晓,可依旧直接判了死刑,是拿了把柄或证据,还是笃定自己出于理亏会认栽?
正在沉思中,突然铃声响起,惊了周潇潇一跳,一看是陆川崎,将愤愤不平的心绪收起一二,才拿了手机。
“喂!”
“中午怎么不吃饭?哪里不舒服?”
周潇潇抬头看了下时间,下午一点多了。她这才想起刚才秦叔敲门,自己正生气,便回说让秦叔不用管自己。
“没有,有点事耽搁了,我这就下去。”
“工作的事?”
“嗯。”
“没看到什么新闻,公司打电话了?”
“要打电话就好了,公司竟然直接辞退我!”
“可有说原因?”
“涉嫌泄密。”
“就这?”
“嗯。”
“你好好吃饭,工作的事交给我。”
“你想干嘛?”周潇潇一下子紧张起来。
“放心,有法律,他们没理由辞退你。”
“可是,你不方便出面吧,还是我直接出面比较好。”
陆川崎略想了想,答应:“好,我把一个律师朋友的电话给你,你直接联系他。”
“好。”
晚上,陆川崎在餐桌上问周潇潇准备起诉的事,周潇潇回复已按照律师所说,材料已递交上去,接下来就等立案开庭了。
饭后,陆川崎陪周潇潇在后花园转了半个小时后回到书房,歇息片刻,便给何盛西去了电话。
“找个人,将周潇潇公司电脑的数据导出来备份,尽快!”
“栀子要告周潇潇?”
“吴氏直接下了辞退通知,潇潇起诉栀子,她电脑数据很重要。”
“好。”
挂了电话,站起来走近落地窗,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而后又放下,返回书桌前拿了手机拨通陈海的电话。
“古诚之前发来的录音,以及大哥提供的陆重背叛陆氏的证据一并交给方律师。”
果然,周潇潇递交资料后一周,法院发来传票,七月二十日开庭。
10号,周潇潇接到了杨助理的电话,话里话外无非是栀子也算栽培她三年,从公司角度,即便不把私生活上报,至少应该避嫌,最后是希望她自行辞职。
如果不是感念杨助理曾经颇为照顾自己,周潇潇真的要狠狠开骂一场,什么叫避嫌?没有证据,又不想赔偿,就打感情牌,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周潇潇才不怕吴氏。
相反,吴氏人事经理与行政经理几天前从吴书言口中听出些意思,是要制造假证据,或者从电脑中看出哪怕模棱两可的证据来就可以,造假担风险,他们不敢,可在周潇潇电脑上扒了一天也没找到有用的信息。
就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造假的时候,法院那边已收到爱罗的举报,证据确凿,吴书言曾从陆氏相关人员那儿拿到过合同系数,板上钉钉的事。
吴氏原本想无声无息解决问题,却不想碰到个记仇的主,还好未开庭,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若真的将这些信息公开,那这半个多月才积攒的人气怕会急剧回落。
所以,18号下午周潇潇最终接到了原上司静姐的电话。
20号上午,通过法院庭前调解,栀子赔偿周潇潇一年工资,精神损失费5000,至此周潇潇算彻底离开了栀子。
这边合同纠纷案结束,爱罗将陆重告上法庭,监守自盗,陆重对所犯经济罪供认不讳,出于犯人态度诚恳,最终判刑3年,罚款若干。
陆重既已入狱,陈燕也无颜再呆在陆家老院,带着孩子搬了出去,老太太也不好说什么。
21日晚,陆川崎早早地回了家,在楼下并未看到周潇潇。
上楼换了衣服,才去了隔壁。
门没锁,陆川崎进去的时候并未发出声音,此时周潇潇仰躺在床上,耳朵里塞了耳机,眼睛轻轻闭着,除了那轻轻柔柔唱出的《且行且珍惜》,再无其他可直达心底。
周潇潇想起多年前,一高中好友对自己说过,她欣赏自己的真。其实那时她常常以大大咧咧遮掩心里的悲痛,所以大家便以为她个性使然,不失为真性情。
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伤痛终其一生也不能抹去,每当一个人沉静下来总有东西在身体攒动,就连意识也会出现迷离,整个人恍惚陷入漩涡而不能自拔。
眼角有泪无声滑落,正好被陆川崎看到,他眼眸一深,直接走过去弯腰伸手将那抹泪蹭去。
陆川崎刚一触碰到周潇潇的脸颊,明显感觉她的身体一颤,随后她目光如炬,面容却带着怅惘。
周潇潇抬手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再看陆川崎,发现陆川崎的眼神炙热,深情款款,下一秒,周潇潇的双唇就被攫了去,她脑袋一片空白,双手先是无处安放,后来慢慢覆上他的后背,两人渐渐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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